不多时,几人便到了赵思明的府尹府。
百里明月骑着马,看着赵思明:“为何不是在驿馆?”
话音才落,那浑身上下散发除了的冰冷气压,让赵思明浑身忍不住一抖,立刻上前一步,掐媚的笑着解释:“摄政王殿下息怒,是这样的,咱们锦州驿馆不日之前失火,因为是夜晚起火,待到被人发现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结果就将客房尽数烧毁,眼下也只能委屈摄政王殿下,暂时住在微臣的府尹府内了。”
“……”无语的百里明月与三个随从。驿馆起火被烧了?
嗯,这把火烧的还真是巧!
百里明月听了赵思明的解释,倒也不多说什么了,翻身下马,迳直的走进了府内。没走几步,便迎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明月哥哥!”怜星一袭粉色的锦袍,身后跟着两个婢女,见到百里明月之后脸上一喜,飞快的朝着百里明月跑了过来。
百里明月抬眸扫着快速奔过来的怜星,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府尹会知道他要来这里,而提前做准备了,对着怜星点了点头:“怜星,你怎么在这里?”
怜星淡淡的笑了一下,柔声开口:“我与赵大人家的大小姐是好友,之前她派人送信告诉我,锦州城三年一度的美人湖祈福大会要在近日举行,特地邀请我来见识见识,所以我就来了。”
“嗯。”百里明月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相信了没有。
怜星淡笑着说完,如水一般的眸子落在了百里明月那染血的衣袖之上,不由得眉头微皱:“明月哥哥,你受伤了?”说着,便满怀关切的想要拉起他的手臂,查看伤口。
“不碍事的。”百里明月灵巧的一晃,不动声色的避过了怜星的触碰,而后继续超前走着:“我还要去沐浴更衣,怜星你自便吧。”而后便不管怜星了,在下人的引导之下,进了早已为他备好的院子里。
沐浴之后,换上了一尺千金的锦服华袍,再由陌尘处理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这才从房间内出来。
赵思明早已经带人等候在门外等候了,赵思明带的那些人,都是锦州城内的大小官员,只等百里明月出来之后,就拥着他朝着摆好的宴席大厅之中走去。
百里明月此刻虽然心里还记挂着凤无忧,但好歹眼前等候的人,都是南齐的肱骨之臣,也不好驳了他们的面子,对无痕吩咐了一声,让他却查一下凤无忧的近况之后,便随着他们走到了宴会大厅。
一间很大的屋子内,早已经依次摆好了十几张桌子,桌上,摆着各色的美食。
百里明月率先坐在了主位之上,而其余的官员,按照官职大小依次而坐,接着宴会就开始了。
众人都端着酒杯,满脸堆笑的对百里明月敬酒,但因为百里明月牵挂着凤无忧,所以整个宴会他的状态都是心不在焉,兴趣缺缺的样子。
坐在他下首的赵思明见状,立刻露出了一个理解兼讨好的笑容,扬起手掌拍了两下,顿时,便有一阵悦耳的丝竹之声传来,紧接着,一大群衣着暴露、身姿妙曼的舞姬,扭着小腰,一步一步,迈着风情万种的步子,步入了大厅。
这一群舞姬,都是赵思明下了很大功夫才寻来的绝色尤物。
一个一个,扭动着纤腰,不停的变化着各种高难度的姿势,对着百里明月酥胸半露的同时,媚眼如丝,极尽了诱惑之事。看得在场的男人们都感觉内心沸腾了,想要开口夸赞几句,但却发现百里明月一直低头饮酒,连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于是,碍于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在场,也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们只能压下心中的心猿意马,一边观看歌舞,一边观察者百里明月的脸色。
能在官场上混的人,个个都跟人精儿似的,准确揣测上司的心思,摸清楚上司的喜好,那是想要青云直上的必备技能。但他们此刻看着面色阴郁的百里明月,却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一个个的,也都不敢开口,只能悄悄的观察着百里明月的脸色。
那扭着柔软腰肢的舞姬,见百里明月脸上淡然依旧,似乎对她们一丝兴趣也没有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有些着急的,因为她们来之前,都是接到了命令的,务必要让摄政王觉得高兴才好。
否则,她们的下场,可能会很惨!
一想到任务失败的凄惨下场,各位舞姬们便跳的愈发的带劲,原本就极其魅惑的舞蹈,此时更添了几份香艳。
百里明月拿着酒杯淡淡的喝酒,脑子里却思考着,等下见到凤无忧要怎么开口,百里明日说他打断了她的胳膊,也不知道她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虽然他已经派了无痕出去查探,但这无痕这么久都没有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正想着,一个衣着暴露的舞姬,扭着她柔软的腰肢,来到了百里明月的身侧,扭动之间,就想要朝着百里明月的怀里倒去,但百里明月眸色一冷,在那舞姬碰到他之前,袖袍一挥将那舞姬推开。
那舞姬一个踉跄便跌倒在大厅中央,而后如水般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脸色冷漠的百里明月,只感觉通体一寒,浑身上下如置冰窖。
“拖下去,砍了。”百里明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不紧不慢的开口。
上位这么多年来,想要利用美色攀上他的女人,他早已见过不少。对待这样的人,他百里明月没有那么多的善心!
众人都还没有明白那舞姬到底犯了什么错,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拖下去,最开始还能听见一点求饶之声,随后一声惨叫,那舞姬便被处死了。
赵思明和其余锦州大小官员,都被眼前的情形给吓得心惊胆颤的,以前便听说摄政王脾气不是很好,冷血的很,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无殇与陌尘,站在百里明月的身后,满是同情的看着这群官员。
这群人,一个个的都是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在主子面前表现一番,所以才搞了这么多的女人在主子面前晃悠,可说实话,他们跟了主子十几年,何时见过主子对这世上的哪个女人上心过?
当然,除了凤无忧以外!
想要拍马屁,却连上司的喜好都没搞清楚,瞎拍一通,现在弄巧成拙了吧。
这件事告诉我们,在拍马屁之前,弄清楚上司的喜欢是极其重要的,不然,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舞姬被砍了,宴席还得继续进行,赵思明等人也立刻起身告罪:“摄政王殿下息怒,都是下官失察,才搅了殿下的兴致,还望殿下恕罪!”
百里明月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面上的冷酷依旧,就在这时,大厅之中人影一闪,被派出去的无痕回来了。
他从旁边通过,快速的走到百里明月身边,低声在百里明月的耳边禀告了他所查到的事情,没说几句,百里明月的脸色就变了,美如冠玉的脸上明显带着些许疑惑,而后飞快的起身,也懒得跟赵思明等人计较刚才的事情了,急冲冲的走了。
百里明日走了,他身后的无痕、无殇等人,也飞快的跟着他走了。
赵思明等人一头雾水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完全搞不清楚原因,但既然宴会的主要人物都走了,那他们留下来也没什么意义,赵思明让手下的官员先行回去,而他,也准备带着人,跟着百里明月去看看。
下面的那些小虾米收到命令之后,很快便也三三两两的散了。
……
凤府
凤无忧已经浸泡在君墨夙备好的药水里了,由于那桶里是热水,凤无忧没一会儿就被蒸的是满头大汗。
红天、红璃、花玉容三人,看着那浴桶之中满头大汗的凤无忧,眼中全是关切与担忧。君墨夙大致算了一下时辰,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对三人开口:“好了,大家都不用担心了,凤无忧体内的血线蛊子蛊已经昏迷了,若是没有外界刺激的话,暂时是威胁不到这次的治疗了,所以,再过一会儿,朕要给凤无忧施针了,这个时候不能被外界的任何声响打扰,你们先出去吧。”
红璃闻言,温润如玉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急切:“神医,我可以不说话的。”要他出去,看不到她,他会很担忧,相比之下,他宁可屏住呼吸保证不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愿意到门外去瞎担忧。
“我也可以不说话。”花玉容也是满脸的认真。
红天还没有开口,就被君墨夙给瞪了一眼:“你就别凑热闹了,你们不发出声音也不行的,这个针法,乃是我神医门的独门绝技,留你们在这里也多有不妥,所以你们还是赶快滚出去吧。”
你们不出去,我怎么能达成我的目的?
君墨夙毫不客气的说完,三人也没有办法。
也在这时,一个士兵飞快的跑了进来,对着几人小声的说了几句,花玉容与红璃对望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开口:“爹,(前辈),你带人守着这里,我们到外面去。”
说着,两人一起飞快的走了。
虽然红天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花玉容与红璃同时那么听话的出去了,但想着他们二人处事都妥当,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那自己还是守好这里就行了,想着,也不犹豫便走出了房间,既然君墨夙表示他不欢迎她们在这里看着他,那为了尽快让无忧恢复记忆,他还是不要耽搁时间的好!
大家都离开之后,桶里的凤无忧这才看着君墨夙:“老家伙,你等下想要我怎么配合你?”
被凤无忧又叫了一声老家伙,君墨夙的脸色僵了一下,但随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罢了,罢了,反正这个小丫头一直都是这么叫他的,习惯以后应该就会好了,想了想:“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的在桶里呆着,等下到了时间,我会用银针从你的百汇穴刺进去,帮你恢复记忆。期间你记住,放松心情,跟着我的指示去做就好了,对了,还要记得,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可以有隐瞒。”
“哦哦。”凤无忧似懂非懂的看着君墨夙,而后看着君墨夙从一个盒子里,抽出了一根针……随后,目瞪口呆,下巴落地!
凤无忧满脸惊慌的指着君墨夙手里的那根银针,因为紧张,整个人都不可抑止的颤抖:“老……老……老家伙,你要扎进我百汇穴的针,不会是你手里这根吧!”我擦,这根针足有半米长,这要是从头顶扎下去,估计一下能捅穿心脏!
“是!”君墨夙满脸认真的回答。
“我擦,我不要!”凤无忧一下子就想从浴桶里跳起来,从小时候开始,她最怕的就是打针了。现在还有用这么长的一根针,扎进脑子里,她不害怕才怪!
可是,她才刚刚跳起来,又被君墨夙给摁了回去,为了避免凤无忧时不时的又跳起来,神医大人还顺便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凤无忧僵硬着脖子,看着君墨夙拿着银针一步一步的走近她,不由得脸色惨白,声线里带着哭腔:“我不要,我不要,老家伙,你有没有想过,我脑袋就这么点大,你这么长的一根针扎进去,都可以让它围绕我大脑转三圈了好么!你这个东西扎下去,我一定会没命的,老家伙,你不是想谋杀我吧!”
“什么谋杀你,老子要想弄死你,有千百种简单轻便的办法,何须如此费力?再说了,有老子在,你就是想死,也难!”君墨夙有些不耐的拧着眉。
神医大人的语气是很不悦的,但凤无忧的内心,是十分恐惧的,以至于有点口不择言了,闭着眼睛大叫:“爹啊,哥啊,救命啊,君墨夙要杀人了!”
君墨夙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后满脸嫌弃的看着凤无忧,最终忍无可忍,一下子连她的哑穴也给点了,这下,整一个让凤无忧是叫天叫不应,叫地叫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