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快走。”红钟话音才落,耳边便传来“咻——”的一声,转头一看,是一只长箭,带着寒冷的杀意,破空而来。
清雅见状,吓得脸色惨白,飞快的推了一把红钟:“小姐,小心。”一边推了一把红钟,一把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剑,对着那长箭一挥,那长箭便被斩成两截。
被清雅一推,红钟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看着地上那只被斩成两截的断箭,只吓得红钟脸色一白,清雅飞快的上前,将她扶起来,满脸警惕的将她挡在身后:“小姐,你没事吧。”
这里本来就地处国寺后山,偏僻的紧,此刻的国寺的人,大多数都前院处理太后祈福的事,剩下一部分,也在思过崖处理净慧大师的后事,这里便更没有人迹了!
此刻突然射出来一支箭,说不是针对性的刺杀,都没人相信!
“我没事。”红钟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便脸色一僵,指了指二人的前面的竹林:“不过……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事!”
不远处的竹林下,正立着几个手拿长剑的黑衣人,虽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还是很明显的!清雅面色一肃:“小姐,你先走,清雅殿后。”
“清雅,你行吗?”红钟说着,看了清雅一眼,见她神色紧张,也心知此事一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自己留在这里也只能给清雅拖后腿,于是飞快的转身就跑,一边跑着一边说道:“那清雅,你小心。”
“别让那个女人跑了。”一声高呼,几个黑衣人上前,并未理会清雅,而是飞快的追击红钟,显然,此次的刺杀的目的,就是红钟!
红钟一听见这话,脚下更是像踩了风火轮一般,跑的飞快。而清雅手执短剑,上前缠住两个黑衣人,但始终他们也有好几人,而剩下的几人,纷纷朝着红钟的方向的猛追。
一道道剑光闪过,吓得红钟上蹿下跳的躲避,虽是惊险连连,但都被红钟好运的避过!
就连红钟自己都不得不好奇,为啥她能这么好运,每次的砍杀,都能在刺到她之前先一步闪过,最重要,她被追着跑了那么远的路,不但没感觉累,反而还感觉脚步轻盈,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不多时,红钟便逃到了国寺的后门,再往前一点,便进入国寺了。而那几个黑衣人,也站定了脚步,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追进去。
红钟也察觉出这几个人是不敢进入国寺的,所以转身笑着对几人开口:“你们这帮混蛋,不知道本小姐我专业逃命二十年吗,居然敢追本小姐,真是不自量力!有本事,你进来呀!”
再进去,就是国寺了。
里面的守卫,都是皇宫的大内禁卫军,个个都是武功高手,他们这几个人,若是真的敢追进去,那铁定是死路一条!
那几个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黑布下的脸色,被气得铁青,这个该死的女人,被她逃过一劫还这么嚣张,专业逃命二十年,这是很光荣的事情吗?
若不是还未接到主子的指示,此刻他们真的很想冲上去,把她左砍右杀了!
“我说你们几个大男人,也真是好意思!几个追我一个,都追不上,你们这么蠢,你们主子知道吗?”迎着黑衣人那几欲喷火的恐怖眼神,红钟不甚在意的甩了一下自己的刘海:“你们瞪着本小姐干什么?不服气,来打我呀!”说完之后,飞快的转身,跳进了国寺的后门。
而那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为首的一个对着身后的几人一挥手:“撤!”
……
红钟慌慌张张的跳进国寺,接着便是一阵飞奔。她是想气一下那群人没错,但她可不想让那几个人恼羞成怒,不要命的来砍自己!所以,气了之后,赶紧逃命才是重点!
跑了一阵之后,躲在一个院门之后,满脸警惕的看身后有没有人追来,直到确定自己已经安全,才喘了一口气。这时一个小沙弥看着躲在门后神秘兮兮的红钟,关切的上前:“三小姐,你这是在看什么?”
红钟被吓了一大跳,捂着胸口扭头一看,发现是国寺里面的小沙弥之时,才松了一口气:“没,没看什么,就是在看几个刺客而已!不过,小师父,难道没人告诉你,像你这样英俊的人,走路是不可以这么没声没息的吗?”我的天,没被刺客砍死,差点被这个小和尚给吓死!
说完之后,红钟捂着自己被吓的砰砰直跳的小心脏,飞快的朝里面走去。
留下小和尚抓着脑袋好奇的看着红钟的背影,像他这样英俊的人,走路是不可以没声没息的?有这个说法吗?难道长得丑的才可以没声没息的走?!还有……看几个刺客是什么鬼?!难道国寺里面有刺客?!
这样想着,小沙弥脸色大变,飞快的跑去找方丈大师,看来要加强国寺的守卫了!
红钟回到国寺没多久,便看见清雅也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看见她也没事,红钟也明显松了一口气,清雅飞快的上前:“小姐。”
“清雅,看不出呀,你武功那么厉害呢。”虽然红钟在逃命,但也还是注意到清雅一个人缠住两个黑衣人,一个女子能有这样的功底,看来也不是平凡的小婢女而已!
“那是,清雅自幼得将军教导,是小姐的陪练,清雅再厉害,也都是小姐的功劳啊。”清雅笑了笑,收起了随身佩戴的短剑。
红钟点点头,一边朝里面走,一边问道:“清雅,你说这次刺杀的人,会是百里紫嫣的人吗?”想要她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百里紫嫣被禁足,难道是她恼羞成怒?
“我看应当不是。”清雅跟着红钟的身后:“因为我跟那两个人交手,发现,他们所使用的招数,并非我南齐惯用的招数,所以,我怀疑他们并非南齐人。”
并非南齐人?噢,老天,现在的她,连国际上都有想弄死她的人了吗?!
红钟这般想着,脑海之中便飘过一个身影,自己得罪过的异国人士,除了他,好像也没别人了!可是,那点仇恨,值得的他大费周章,不惜铤而走险的在国寺刺杀那么严重吗!
想了想,自己也是头疼的紧,正准备跟清雅回东苑去休息,却看见一群衣着鲜亮的大家贵女,在南宫怡梦的带领下款款而来,南宫怡梦看见红钟之后,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容:“三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呀,害的我们好找呢。”
“额……不知南宫姑娘找红钟,所谓何事?”红钟也笑了笑。
南宫怡梦笑了笑:“太后娘娘今日特许姐妹们,可以去月老阁求签,正巧西凌的若兰郡主也要去,姐妹们就商议着,咱们也一同去了吧,咱们既然是一同来的国寺,自然也是不能抛下你的。”
南宫怡梦这般说,才让红钟想起,太后带着这一大群莺莺燕燕的来国寺,除了给先帝祈福,另外一个目的,便是让各位大家闺秀,也可以来求支签,祈求自己被皇帝一眼看中……
红钟轻咳一声:“你们别客气,我,还是不去了。”毕竟,凑热闹什么的,她没什么兴趣,特别是跟着一群这样的女人去。
红钟话音才落,便听见一个极其傲慢的声音:“三小姐,是不想去?还是不敢去?”话音刚落,众人纷纷转头看着那款款而来的人,正是呼延若兰。
呼延若兰傲慢的态度让红钟不悦的皱了皱眉,也随着众人转头,却看到来人,除了呼延若兰,身后还跟着一袭湛蓝锦袍的呼延瑞瑾。此刻他正不急不缓的走在呼延若兰的身后,俊逸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淡笑,也正是他以往温润如玉的形象。
若不是昨夜亲眼目睹了思过崖的一幕,红钟也不会想到温润如玉的呼延瑞瑾,也会有那样冷心冷情的一面。看着呼延瑞瑾缓缓的走了过来,走到红钟身边,与红钟对视了一眼,而后又缓缓的移开了目光。
这一对视,却让红钟发现那文雅目光底下,带着一丝冰凉的杀意。
红钟恍惚之间,呼延若兰已经走到了她身边,一副高傲的开口:“红钟,你不会是怕了本郡主吧?知道本郡主要去月老阁,你便不敢去了?还是,三小姐你需要本郡主向贵国太后娘娘请一封懿旨,特许三小姐接待本郡主,三小姐才会陪着本郡主去?”说完之后,满脸的不屑与讥笑。
“你!”清雅忍不住蹙着眉,却被红钟一把抓住,对着她摇摇头之后,红钟又转头看着呼延若兰:“若兰郡主,请吧!”虽然不知道呼延若兰为何今日一定要自己去月老阁,但她大抵也猜到,今日她若不去,呼延若兰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哼。”呼延若兰冷哼一声,带着身后的婢女率先朝着月老阁的方向而去。而南齐的一众贵女,也跟在呼延若兰的身后,一同而去。
呼延瑞瑾由于是男子,便也不便与众多女子一齐走,便走在了人群的最后。
而这时,一向风流多情,爱凑热闹东衡四皇子慕容佑祈,也没什么事情要做,便也赶来了,与呼延瑞瑾一同走在人群的最后。
红钟故意走在队伍的末尾,与呼延瑞瑾和慕容佑祈二人并排而走,慕容佑祈摇了摇扇子:“三小姐,能跟你一起去姻缘树,真的是太好了!”
“呵呵。”红钟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对着身后的清雅眨了眨眼,清雅立刻会意的上前,对着慕容佑祈一福身:“东衡四皇子,瑶姬公主有请。”
“是吗?”慕容佑祈顿了顿,拧着眉问道。
清雅满脸认真的点点头:“是的。瑶姬公主在队伍前边呢,看见奴婢便要奴婢为皇子带个话,说是有要事与皇子相商。皇子,你还是赶紧着吧。”
“哦,那……好吧。”对于美人的邀请,四皇子是最不能拒绝的,慕容佑祈收起扇子,对着红钟与呼延瑞瑾笑了笑,便跟着清雅朝前面走去。
慕容佑祈与清雅离开了,队伍的最后也就只剩下呼延瑞瑾与红钟二人了。呼延瑞瑾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眸中的文雅不在,反而多了些许冷意:“三小姐,支走侍婢与东衡四皇子,可是有话要对本王说?”
“是。”红钟一想起净慧大师临终遗言,便觉得心情分外的沉重:“净慧大师的事,瑾亲王应该知道了吧?”住在国寺之中,思过崖出了那样的事,他完全没有理由不知道,她奇怪的是,为何他知道了,却不肯去送他一程。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呼延瑞瑾带着冷意的嗓音一落,便引得红钟微微侧目,转头,只能看到呼延瑞瑾精致的下巴。
“在思过崖的那个人,是你吧?”她就说嘛,如果呼延瑞瑾知道净慧大师去了,怎么可能会不出现呢!之前在思过崖祭拜净慧大师的时候,便感觉身后一直有人!
呼延瑞瑾冰冷的唇角微微勾起,却不复往日的温润如玉,并未回答红钟的问题,反而是冷笑着问道:“从思过崖回国寺的路途,不知道三小姐可感到愉快?”
这话,也便是默认了思过崖红钟发现的那人是他!
红钟闻言,嘴角一抽,她猜到思过崖暗处的那人是呼延瑞瑾,也猜测了回来路上派人刺杀自己的人是他,但,却没想到他居然承认的这么爽快!一时间,竟然让红钟猜不透他到底要干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自然是愉快的。”
“愉快便好,本王只希望三小姐不要独自出门,或者出门之时多带写护卫,这样你才能多愉快几天。”呼延瑞瑾不急不慢的说着,脸上也没有丝毫狰狞的表情,只是说出的话,确是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嘿,我这暴脾气!
红钟在心底狠狠的磨了磨牙,原本是准备立刻将净慧大师的玉佩交给他的,但见他态度这么恶劣,脾气再好的人也是没法淡定的,于是,不冷不热的开口:“西凌瑾亲王,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