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祎祎坐到椅子里感受了一下，感觉不是很舒服。
“这东西是你做的？”姚祎祎问崔老三。
崔老三：“不是，是咱们公司的，是玩AI真视界游戏的实验装备，我从工场里搬来的，将来会简化，安装在各个网吧里，这一套装备不是谁都买得起的，所以，想玩游戏，大多数人还是会去网吧的，现在，有一些网吧已经装配上了，但是不多。”
姚祎祎撇撇嘴：“我从来不去网吧。”
段刚：“姚美人到底想不想跟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姚祎祎：“那还用问吗，真是的……。”她突然发现段刚看她的眼神不对，他的视线总是聚焦在她身上的某些地方，就像一道道x射线，让她心里发毛，仿佛她没有穿衣服一样。
姚祎祎伸出一个手指指着他：“你想干嘛？”
段刚从她的胸前收回了视线：“想玩这个游戏需要一道程序。”
姚祎祎：“什么程序？”
段刚：“身份识别程序。”
姚祎祎：“什么意思？”
段刚：“就是需要你，需要你光着身子接受一下电脑的扫描……我刚才已经用眼睛扫描过了，但是没有用。”他拍了拍电脑，“还得用这个。”
姚祎祎眨了眨眼：“你们要看着我脱衣服吗？”
段刚：“不看也可以……。”他转头看向崔老三，发现崔老三在鼓动眼珠子。
姚祎祎：“好啊，你们就想吃我一口豆腐，蒙不了我，弗洛伊德大师怎么说得来着，这口豆腐你们要是吃不到的话，脑子里都会长结石。”
崔老三：“他脑子里的结石都已经碎掉了……。”
霍子玉：“你们能不能不这么幼稚？你都是已经娶了老婆的人啦，能不能少说一句话，还有你们俩，如果觉得这里比较压抑地话，就回办公室里去，没人干扰你们。”
段刚：“我们在办公室里也没干嘛啊……你来，你来，我告诉你怎么操作……你穿得内衣必须是纯棉的，如果是涤纶腈纶什么的都得脱了，胸罩里不能有钢丝……。”
三个人随后走出了病房，来到吸烟室，每个人都从霍子玉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
段刚：“我说三哥，你从来没有想过姚祎祎的存在到底……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吗？一点都不喜欢？”
霍子玉用白眼仁看着他。
段刚：“我认为他对你有感情，真的，我就是这么认为的，至于你跟窦子萱的感情，我怎么感觉像兄妹，你说是不是？崔老三，你说是不是。”
崔老三：“这一点你就说错了，如果你跟你媳妇结婚了，我敢保证，十年以后，你们的感情甚至都赶不上兄妹，还有，我这么说都是抬举你。”
段刚：“你也这么看自己，你跟嫂子？”
崔老三：“我跟你嫂子？我跟你嫂子怎么了，我们没有什么，平平淡淡而已，我们到现在……她都没有跟我说过：我爱你！”
段刚瞪着眼睛：“我去，你们俩到底是怎么结婚的？太随便了吧。”
崔老三拿出手机：“怎么能够叫随便呢，爱情不是用嘴说的，你们有没有看她的微信，看看，她的微信朋友圈里全是我们俩的照片，这才是她的爱情打开方式，再看看你的艳艳，除了在微信里卖东西……晒美食……还有啥，这张撅着嘴的是在干嘛，是让你亲她吗？我往前翻了五年，瞅瞅，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你的爱情呢？在哪呢？别告诉我你们俩从来不拍照。”
段刚：“我们有我们的爱情打开方式好不好……。”
崔老三：“你们俩多长时间没有联系了？能告诉我吗？你们在搞精神恋爱？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我告诉你啊，别到时候，你把责任全都推到我们身上，虽然，我们可以包你再找一个媳妇。”
段刚闭了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虽然他从来不把问题考虑的那么复杂，但是，一种危机感还是油然而生——他的艳艳离开他一样活得很好……。
作为兄弟，崔老三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那个女人很独立，绝对不是为了爱情会做出牺牲的人，她有没有段刚其实并不重要，两地分居是这个样子，即使天天在一起恐怕也是这个样子。不过，他们都不是南方人，更不是温州人，对温州的小商人缺乏了解。
这对段刚来说很危险，他的艳艳作为一个商人肯定有个小算盘，而大大咧咧的段刚却没有。
他要娶她需要按照她家乡的习俗来办理，到时候，他段刚需要用几公斤黄金来挂满她的胳膊和脖子，虽然她从来没有说过，但是他知道，这也是他至今没有提结婚的原因。
可是，她的家境却非常殷实，根本不差那几公斤黄金，如此说来，遭遇感情危机的只会是他段刚……。
三个人再次回到病房里的时候，都是一脸的阴郁之色，仿佛先前干了一仗，翻过脸。
姚祎祎有点莫名其妙，无法判断是不是跟自己有关系，尤其是段刚，他的两道剑眉锋利的吓人，因为从来没有见过，所以，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姚祎祎：“你们到底怎么了吗……。”
崔老三：“哦，因为我们研究了一番柏拉图，随后发现还是弗洛伊德更伟大，所以……。”
姚祎祎：“你们还是研究研究梅德因菜呢吧，比如桃园结义什么的。”
崔老三：“梅德因菜呢？哈哈，那好像不妥，那会搞得妻妾成群……。”
霍子玉最不喜欢听他们说这些了，不耐烦道，“都干活吧，你们再说下去，我脑袋都要炸了。”
段刚摇摇头，低声对姚祎祎说：“他扼杀了我们所有的幽默细胞。”
姚祎祎将后脑勺转向霍子玉，眯了眯眼睛。
段刚已经在电脑里打开了程序，只见五个闪耀着电弧的透明人体在显示屏里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
姚祎祎：“这是外星人吗？”
段刚：“这就是咱们，电磁……人，磁共振显示出来的模样，看这个，最变幻莫测，杂乱无章这个就是窦美人，她的数据在实时监控之中。”
姚祎祎：“跟正常人一样啊，看她的大脑，运行得多么流畅，完全不像有问题的样子。”
段刚：“对，问题就出在这，非常稀奇，别人脑子有问题，都是这个影那个影的，灰色黑色，病区非常明显，细菌感染，炎症或者组织坏死，而她什么异常都没有。”
姚祎祎用胳膊肘子挫了他一下低声说道：“你怎么灰头土脸的，是霍子玉欺负你了？”
段刚：“不是，我可能是失恋了。”
姚祎祎：“什么叫可能？”
段刚：“问题就出在这，量子不确定原理……。”
姚祎祎：“这么说，你才是他们之中最可怜的那一个？”
段刚：“怎么可能，我是他们之中最帅的一个好不好。”他敲着键盘，“不用为我担心，我自己都从来不担心，不就是娶个老婆吗，就凭我的本事，还娶不到老婆吗？所以，我们之中最可怜的那一个人不是我，也不会是他们，而完全有可能是你。”
姚祎祎：“我？”
段刚转向身后说道：“你们俩准备好，我让你们俩睡觉，然后我盯一会。”
他又跟姚祎祎说道：“别装糊涂，要是霍子玉现在娶你，你嫁不嫁？”
姚祎祎：“嫁也行，不嫁也行，好像都一样。”
段刚在心里把她的话说了一遍，没有搞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姚祎祎：“我也去睡觉吗？”
段刚：“你先等等吧，等他们睡着之后，我要把一段游戏输送给这三只大脑，然后，再从这个屏幕上看看效果。”
姚祎祎：“不等着他们进入梦乡？”
段刚：“如果没有电脑的输出，他们不可能做同一个梦。这个（他用手指了指）是用来解析窦子萱的大脑的，如果她大脑里产生了什么，会被这里接受，然后强化，再输送给其它的大脑，这样，其他人才有可能进入她的梦乡。”
姚祎祎：“你这是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快速进入睡眠状态？不会是高压电击吧？”
段刚：“利用电磁系统来欺骗大脑，比如编辑脑细胞的氧合数据等等吧，你看这些电磁人，这是一套极其缜密的系统，但是，如果你在某个地方将它掐断，然后继续发送另一条编辑指令就能够达到你想要得结果，效果就跟注射巴比妥酸盐之类的毒物差不多，先封锁意识，然后进入睡眠，时间不会超过五分钟，当然，这是保险设置，最快得话，只需要几秒钟，我们通过实验发现，时间越短反而越安全，时间长了，这套精密的人体系统会遭到破坏和不稳定，短时间的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姚祎祎：“这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段刚：“这比服用安眠药都安全，放心吧。”
姚祎祎：“他们睡着了，你看，这里的波动频率几乎是一样的。”
段刚：“嗯，蓝牙对蓝牙，手机对手机，大脑对大脑，频率必须相同，其实，真正处理起来要比我们看到的要复杂的多，你看这里，这里有几百万条信息在波动，电磁波携带的能量不同，频率不同才能展现出大千世界的样子，而这些在大脑与大脑之间又必须是同频的。”
姚祎祎：“那他们现在做梦了没有？”
段刚敲了一下键盘，只见挂在墙上的一个显示屏里出现一片绚烂的光线，大致可以看出一个场景和三个人，都是电磁波形成的显波效果。
段刚：“视觉化的效果只能是这样子，我们能够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脱离本质的，实质，哝。”
姚祎祎站起身来走过去，捏住了霍子玉的手腕，捏了几秒钟，然后高兴地说道，“他的心脏跳动得好有力啊，他还活着。”
段刚翻翻白眼。
“回头把这些椅子送回去，都没用啦，刚开始就不应该搬来，我们又不是在玩游戏，崔老三总想利用公司点什么，可实际呢，这些东西完全没有用处。”
姚祎祎：“如果不用游戏模式，他们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吗？”
段刚：“我不希望他们知道，那样的话，我们本身就是失败的，梦就是要陷进去，然后，意识里跟现实世界一样才是最理想的结果。”
姚祎祎点头：“你说得好有道理，哈，段刚，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段刚撇撇嘴：“哦，你之所以这么说，可能是因为你变愚蠢了，也说不定，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姚祎祎兴奋地跳了起来：“哈，你真的变聪明了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