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子听了这番话,停住了手,仔细打量叶映真。
叶映真身形一晃,向旁边一滚,想站起身来。
那矮子的动作如同闪电,张开五爪向着叶映真的胸前就是一抓。
叶映真双手也作爪状,向着矮子的手腕掐去。
矮子吃了一惊,忙向后一撤双手。这边叶映真早已趁势站起。
我一边起身,一边向着矮子的肋下发了一支袖箭。
矮子头也不回,用两根手指夹住了激射而出的袖箭,手指一用力,把袖箭夹弯,扔在了地上。
第十二章
这么近的距离,袖箭是靠着机械的力量射出的,袖箭是精钢打造的。这矮子的速度和力量都很惊人。
我和叶映真都站起身来,与矮子对峙起来。
矮子的一双眼睛精光四射。他一边打量着我们,一边头也不回地问王同心:“究竟怎么回事?”
王同心道:“不知怎么,我们被官府捉住了。这两个就是官府派来捉仙君的狗腿子。还有一个跟着我回城里,被我半道解决了。我回来报告仙君,怕仙君受惊。”
听他这话,我和叶映真都心里一惊:半道收拾了?这么说青鸾凶多吉少?怎么收拾的?被这个王同心?青鸾本事不弱,怎么会被这么个糙汉给收拾了?难道我们都看走了眼,这个王同心是个隐藏的高手?
被称作仙君的矮子打量着我和叶映真问:“这么年轻的两个人,是鹰爪子?后面有没有官府的大队炮灰?”
王同心道:“仙君不要看他们年轻。那个男的是兵马司指挥。那个女的是他的利爪。他们身上有号炮,号炮一发,就有大队。”
矮子点点头,道:“别管是不是官,长得不错。待我先把女的收拾了。男的归你。”
王同心答应一声,纵身向我扑来。
我断喝一声:“且慢。”
王同心一愣,问道:“指挥老爷,想做什么?这时候不是在你兵马司大堂,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你是有遗言要说吗?可惜我不负责给你捎信。”
我对王同心说:“我是为你考虑。你是个从犯,罪不及死。你这样做,不怕连累家里人吗?”
王同心笑道:“指挥老爷,不要来那套官府的攻心战术了。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什么的。我也查过律法,我又不是什么谋逆大罪。还能把我诛灭九族吗?”
我说:“你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这个矮子犯法?你有没有想想自己的出路?后半辈子一直要作为一个逃犯东躲西藏,担惊受怕?”
王同心笑了:“指挥老爷。我跟着仙君把你们收拾了。然后我们带着财宝往哪里一跑,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实在不行,我们就跑到蛮夷外邦过几年。只要有钱,在哪里都是好吃好喝,不比在你们手底下蹲大狱强?”
那矮子断喝一声:“费什么话。直接解决了。我很讨厌这个男的。杀了他,一会儿奸尸好了。注意不要把脸打坏了。”
什么?奸尸?难道这个矮子是男女通吃的那种变态?
王同心答应一声,向我扑来。
我见他双拳生风,气势汹汹,是个有些气力的,就向旁边一侧身,躲过了他的一扑,用右手中指在他的一根肋骨上弹了一下,咔吧一声,把他的肋骨弹断。王同心大叫一声,捂着胸口向后踉跄了两步,站脚不住,坐了个屁股蹲。
王同心的脸立刻白了,黄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向下流淌。
矮子见状,脸上有些吃惊的表情,也不说话,举起双掌,对着我摆出一个架势。
我见他那架势摆得颇为整齐,像个大家风范,便小心提防。
矮子猛地向前一冲,我忙准备招架还手。那矮子的肋下突然发出两股黑烟,疾如闪电,向我扑来。
我忙向后一撤身子,那边叶映真的两肋下也喷出两股烟来,却是乳白色的,正迎在矮子的两股黑烟上,四股烟纠缠在一起,上下翻滚,很快黑烟败下阵来,噼噼啪啪化作一阵灰尘杂质纷纷落在地上。
等这堆东西落在地上,我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堆虫子尸体。
叶映真发出的那两道白烟倒是风头强劲,灭完了黑烟,又向着那矮子猛扑了过去。
那矮子见白烟来势凶猛,就地一滚,滚到那箱金子跟前,抱起箱子向一个角落里一丢,那箱子倏地一声不见了。
然后那矮子对王同心喊了一声:“你自己珍重。我会来救你的。”
然后那矮子也是就地一钻,凭空消失了。
叶映真把双臂一夹,收住了白烟。
我知道叶映真身上装着机关,称作“射影泉沙”。那两道乳白色的烟柱,实际上是靠机簧之力射出的两道白沙子。白沙子里面掺了剧毒,射在人身上,管保皮开肉绽,骨肉成泥。
我看了一眼地上那两堆虫子尸体,估计这矮子是驱使虫蚁的高手。江湖上外门里面,专门有一种人,能训练使用各种动物为他效劳。像这些虫子,一个个尖牙利爪,面目狰狞的,要是一拥而上,咬上一个人,就够这个人看的。
现在这个矮子哪里去了?
我向前几步,查看那矮子消失的地方,见大殿地面上方砖完整,严丝合缝的。敲一敲也是实心地面,好像没有什么空洞,难道这矮子和一箱金子凭空消失了?
我转过头来问王同心:“那矮子哪里去了?”
王同心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捂着胸口被敲断的肋骨,坐在地上只顾喘气,根本不回答我的话。
我见状,二话不说,两步走到王同心面前,伸出右手,在他的膝盖骨上又弹了两下,咔咔两声,王同心的两个膝盖骨碎了。
王同心吃疼不过,惨叫一声,用牙齿咬着下嘴唇趴伏在地上。
我说:“你赶紧说实话,否则我把你全身的骨头一根根敲碎了。看你怎么去吃香喝辣。”
王同心咬着牙只是不说话。
我伸手在他已经碎掉的膝盖骨上揉了两下,疼得他哇哇大叫。
我问王同心:“过瘾吗?要不要再加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