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姐离开后,钟雪和吕磊一个坐在我的身边,一个靠在桌子旁,沉默无言。许久,我开口问道:“钟雪,她,她走了吗?”,虽然我没有说名字,但是钟雪很显然知道我是在说谁。钟雪叹了口气,道:“我追出去时,清儿已经没影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抱着这种念头儿,再一次从钟雪口中去确认一个已知的答案。
“好,你们也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
“绍华,让我们陪你待会儿吧!你刚........”,吕磊在一旁说到一半还是没说出分手两个字。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好吗!”
“那这样好不,我们不说话,就呆在这儿”,钟雪轻声道。
“要不我俩去客厅,让钟雪给你收拾收拾房间,你睡会儿,休息休息”,吕磊和钟雪都在小心翼翼的和我沟通着。
我知道他俩是好意,可是我真的很烦,心里面有种酸楚,也有种憋屈,“都别烦了我行吗?离我远点行吗?”,这一句话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钟雪被我突然的情绪失控吓了一跳,一时间呆在了那儿。我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拽着钟雪和吕磊向外走去,把他们推出了门外,然后反锁了大门。没有理会吕磊和钟雪的敲门声和叫喊声,转身回到了我的屋子。我本想把卧室的门也锁上,可是锁貌似坏了。
我重重的躺在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自己,这一刻我终于不用再伪装自己了,这个屋子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不用再刻意隐藏,泪水汹涌而出,从我记事起,今天是我第一次流泪。我爱了五年多的那个女孩今天离我而去了,我们曾经一起度过那么多难忘的岁月,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分手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她的身影和我们曾经在一起时的点滴,我们一起走过了年多的日子,可我没想到今天李清突然告诉我她不爱了。而我更无法想象的是我们的感情被别插足了,而我作为一个男人,被女朋友以最难以接受的理由提出了分手。我越想,心中的痛楚越无法压抑。
一阵阵的窒息感向外袭来,我感觉到自己仿佛有千斤中午压在胸口,憋痛感让我清醒,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眼前黑乎乎的,掀开了蒙在脸上的被子,呼吸了几口空气,起伏的心口,证明我还活着。我就这样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睡不着,也醒不来,像活在梦境中一般。中间我听到过敲门声,呼喊声,我都没有回应,手机里不知多少未接电话,未读信息,我都没有理睬,后来索性关了机。
此时的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寂静无声,刚清醒的我,悲痛感再次像潮水般向我涌来。起身走出了客厅,找到桌子上的烟,点了根。
抽着烟,看着杂乱的屋子,客厅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中午吃剩的饭菜、蛋糕。呵呵,今天还是我的生日,生日却换来一个分手。我真心觉得可笑,这个生日过的真是他妈的可笑啊!
一支烟很快在我的指尖燃烧殆尽,我再次将手指伸向烟盒,却发下里面已经空了。我起身去桌子打算给自己拿罐啤酒,结果发下啤酒也只剩下半罐了,我用力的扔掉了那半罐啤酒,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周围的一切都在和我作对。
我再次坐回了了沙发,感觉房子里到处都充斥着我和李清的回忆,感觉无比的压抑。此刻我很想逃离,逃离一切和她有关的地方,可是却不知道去哪。
我起身找到自己的手机,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门,下楼买了盒烟,我抽着烟,看着街上来往的车辆,穿越的人们,可惜却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仿佛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只有孤独和悲伤作伴。
我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冰冷的风刮着我的脸颊,好像也在嘲笑我这个被抛弃的灵魂。
夜色越来越深,这个城市又进入了另一幅画面,变幻莫测的灯光在喧嚣和车水马龙的另一端,城市在男男女女手上轻摇的酒杯中倾听着人们心灵的最深处。路面上,汽车排起了长龙,在路上徐徐前行,赶时间的人们,视线不断的在手表与路面来回扫视……
我像是个无处归巢的鸟儿,想飞却被折断了双翼,只能独自舔着流血的伤口。、
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感觉双腿有些麻木,我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身边传来了几个小年轻的声音,“秦羽,我再工体定了座儿,一会儿嗨去?”
“好啊,我没问题,就看咱们何大美女赏脸不了”
“一起去吧潇潇,好不好嘛,好不容易有人请客,不用蹭卡了”
........
后续的话我没有再听,这个城市这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工体、后海、三里屯是可男女玩嗨的三大圣地,只是我从来没去过。
我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司机是位中年大叔,“去哪儿小伙子”
“酒吧”
“哪个酒吧啊?”
“随便吧”
“得嘞,我懂”,随即师傅换挡,踩油门,拉着我奔向目的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没去酒吧的我突然产生了这个念头。之前我从来不喜欢去酒吧这种地方,太过混乱,而且我有女朋友,不想因为荷尔蒙的躁动后而做出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可能是现在我没有束缚了,也想去放纵自己一次。
“小伙子,到了”,随着师傅的提醒,我结了账,下车之际,师傅转头对我说了句:“小伙子,你不会失望的”,然后才离去。
看着大门进出的男男女女,我踌躇了下,还是迈步走了进去,兴奋的呐喊声、爆炸的音乐,扭动的身躯,和我想象中一样。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我选择了个吧台的位置。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舞池中摇晃着身体,调着情的男女,不禁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在这么一个见面就能睡在一起的社会,我他妈竟然还坚信着爱情,可笑啊!
一瓶一瓶的酒喝下了肚里,脑子里仍然浮现着今天发生的一切,爆炸性的音乐没能刺激我,我的耳朵仿佛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
“先生你的,手机响了”,吧台服务员提醒道。
我拿起手机看也没看直接接了起来,带着醉意的说了句:“喂,谁呀?”
“.........”,声音太吵,我有些听不清,随即打开了免提。
“李绍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此时的我意识已经不是那么清楚了,一时间也没听出是谁,“特么谁呀!”
“我最讨厌不守约定的男人”,对面冷冷的说道,听到这句话,我脑子里感觉有些印象了,好像,好像是........
“小三?”,我脱口而出,不知道此时为么脑袋里浮现出一堆‘小三的字眼’。
“呵呵,没涨记性是吧?”,对方语气更加冰冷,还带着些威胁的味道,我本来心情就很压抑,此时我对于对方的威胁也有了几分火气。
“不就是一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儿,小三,小三,小三”,我对着手机大声喊道。
我话还没说完,便传来了挂断的盲音,我看了看手机屏幕,确认没有了通话,才把手机扔在了吧台上,继续喝酒。
我浑浑噩噩的喝着眼前不知名的酒,这一刻我的眼中除了酒,什么也不想。意识也渐渐有些模糊,一阵反胃感涌到喉咙,强忍着吐意,摇摇晃晃的走向卫生间。
刚到厕所,我便直接吐了,喝进去的酒顺着喉咙逆流而出,肆意的喷发在厕所的狭小角落里。随着大部分的酒被我吐出来,脑子也清醒许多。我在洗手池,用冷水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清理了清理口中呕吐的残留物。
刚直起头,镜子里看到一个带着错愕表情的女孩,我转头看了眼旁边,发现女孩的眼神似乎是在看我,只是当和我对视的那一刹那,很快的转移到一边,然后转身离开了。我没有理会对方的眼神,胡乱的擦了擦脸,转身向吧台走去。
闪烁的灯光有些刺眼,加上到处都是拥挤的人潮。以至于我走路的速度很慢,当我路过一个卡座儿的时候,听到一个貌似有些熟悉的,名字:“潇潇,你怎么去厕所去了这么久啊?”
“我刚遇到一个走进女厕所的男的”,本来只是路过,出于好奇,停下了前行脚步。
一个略带着急的男声响起:“潇潇你没事吧?是不是遇到色狼了?”
“没,没,对方应该是喝多了无意的。我听到对方吐了很久,所以等对方离开后,我才出来”,一个温婉略带着些胆怯的声音响起。
“哈哈,这年代还真有进错厕所着煞笔”
“哈哈”
“潇潇,快看看那个人出来没,指给我们看看”
作为当事人的那个女孩还真往卫生间方向看去,听着几个年轻人的谈论,我出于好奇看了几人一眼,而这时那个一个女孩儿往我这边看了过来,本来距离比较近,我和这个女孩正好对视上,那个女孩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错愕,楞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过头,背对着我。我看着那个女孩,有些熟悉,似乎是刚才厕所碰到的。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和对话,脑子里顿时蹦出一个想法,他们口中的那个‘煞笔’该不会是我吧?我刚才去卫生间貌似还真没注意标识。想到这儿,我没敢继续停留,转身赶紧向吧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