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仔细听。
很安静。
他不想回头，他知道，即使回头他也看不到对方。
为什么要跟踪他呢？
白涩想不到理由，他连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仇人了，至于钱，他一身都是地摊货，牌子都没得，正常人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那股子穷酸气，不可能是为了钱。
怎么可能有人跟踪他。
除非是
想到这里白涩就害怕了。
白涩加快了脚步。
他要尽快穿过这条阴暗的小巷，到对面的大街上去。
不管跟着他的是个疯子还是变态，到大街上他就安全了，白涩这么想。
不过他始终没跑起来，他一跑起来对方也跟着跑起来怎么办？
白涩知道他绝对跑不过他。
他怕。
终于安然无恙的来到了大街上。
路灯明晃晃的，给了他不少安全感。
白涩回头看了下，那条巷子黑黑的，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那是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出来。
白涩呼了口气。
一辆摩托车自远而近驶来。
它拐进了那条小巷，白涩瞬间集中了精神。
车灯将小巷照亮，它刚拐进去，就照亮了张脸。
那张脸被车灯照的惨白，五官模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在笑。
摩托车绕了过去，继续往巷子深处开，那张脸就变成了阴影。
白涩心里直发毛。
紧接着巷子里又照亮了张脸，和之前那张一样，直勾勾的盯着他。
紧接着又是一张，又是一张，一张又一张人脸亮了起来，他们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双眼，接着又一张张遁入黑暗里。
白涩感到无比荒唐。
摩托车在巷子里越走越远，最终光也没了，最后一张人脸也消失在了黑暗里。
巷子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但此时白涩知道这里面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人，他们此时全躲在黑暗里，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慌了，原来是一群人在跟踪他。
他打电话给白涩：“你看到了吗？真的有人在跟踪我。”
白涩说：“我看到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你会为我作证吗？我真的不是精神病。”
白涩说：“我怕我是精神病。”
在你漫长的人生中肯定会遇到一个精神病，你也肯定会在深夜中见到那么一张惨白的脸。
或许这两个你都见过了。
或许你是其中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