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不知道,原来,某些事情,有些人,居然真的能坚持很久很久。
在月撩城里,无数个寒来暑往,皆从她身边走过。
那人......那人却始终能对她保有满腔热情,连苏玦自己都觉得难以理解。
从那天之后,她每次问他,“温恒,你不是他,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放我出去吧,我知道,只有你能带我出去。”
“可我的设定就是爱你,我的目的就是留住你。”
你不知道,我是一个不能拥有自我想法的存在,从你打开那扇门的开始,我的胸腔便只能为你而动,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注定。
我不是不可以放你走,但是,如果我这么做了,我会依旧满怀爱意,满怀思念,孤独待在这方天地里,这是我的惩罚。
倘若我留住你,让你喜欢上我,那么,你的考验失败,我会被境主强制修改设定,而你则会被移出这里。
这便是温恒存在的意义。
苏玦就这样和他耗着,一百年,两百年,三百年,四百年。
无数个日夜,无数次表白,无数次拒绝。
苏玦不明白,温恒究竟哪来的这般耐心。
她会被温恒的行为感动,但永远不会是打动。
没有人是真的可以完全代替一个人,哪怕他换成他的相貌,有着和他一样的说话方式,行为作风也是一个模子里刻画出来的,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记忆是不可替代的,感觉是不可替代的,悸动和美好......也是不可替代的。
在第四百九十九年的时候,温恒向苏玦认输了。
“我放你走,你的考验已经通过了,境主那边应该早就知道了。”
“那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没事,你快出去吧,这月撩城里的四百多年,说来说去,那也不过是外面的四十几天罢了,你不用担心。”
于是,苏玦被顺利地送出月撩城,回到了原先进门的那个地方。
三花见到她,冲上去一把就抱住了她,眉间的担忧总算是舒展了开来。
“你待了好久好久,我都没见到你出来,可担心死我了。”
“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出了点小麻烦而已,三花应该也顺利通过了考验吧。”
“嗯,我进的那个门是‘势门’,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没有过多久我就被传送出来了。”
权势、钱财,是能很直观地就被考验出来的,但是唯独‘色’之一字,它可以有很多种理解,如花美眷是‘色’,所爱之人也是‘色’,这其实是种不一样的诱惑。
其实,苏玦被送出去之后,境主用意识连接上月撩城空间里的温恒,和他开玩笑似的问道:“这是不是刷新了你的记录?这可是四百多年。”
“是的,她的确是个很特殊的人,四百年确实久到我把一切都当成了习惯。”
她赢了,他便是彻底输了,也便要接受设定好的惩罚。
......其实他很不明白
这月色,明明已经如此撩人,为何她却从未动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