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周女士对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什么事情值得你一大清早就打电话过来。”柏景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睡衣，黑发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前，显然是刚刚睡醒的样子。
“你都要晚节不保了。”
“不至于。”柏景渊打开了卫生间的灯，把手机调到免提，随手放在了洗手台上。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刷牙。”柏景渊吐掉了嘴里的泡泡。
“柏景渊同志，我觉得身为你的经纪人，我应该得到必要的尊重，比如我现在和你谈正事……”
“等你说完我再洗脸。”
“……谢谢你！”
“应该的。”柏景渊云淡风轻地抹掉了嘴角的一点点牙膏。
“诶？我打电话给你是要说什么来着？”周女士被这么一打岔，也有些迷糊起来。
“关心我的作息时间。”
“关心你个头！对了，我想起来的。我是要和你谈谈关于你和久久先生的事。”周女士一拍脑门。
“你说。”柏景渊把手机放在睡衣口袋里，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
“柏景渊，就因为你昨天乱来，昨晚冒出来了一大批你和久久先生的cp粉。我说你那个该死的魅力就这么无处安放了吗？对一个男人你乱抛什么媚眼儿？”
“？？？”柏景渊喝水的动作一顿。抛媚眼儿？他吗？
“如果单单是网友随便磕一磕cp也就算了，可偏偏有些人的团队简直像是扑屎的饿狗一样，拿这件事做起了文章。”
扑屎的恶狗？那……谁是屎？
柏景渊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冒犯。
“你看看，自己看。新鲜出炉热气腾腾的大脏水就泼过来了。”
柏景渊的手机响起了两声微信提示音，他放下水杯，点开了周女士发过来的链接。
“大爆料：当红男演员出道至今零绯闻的原因竟然是？合奏cp之间的终极故事！”
文中细数了柏景渊几次在公开场合被身边合作的女艺人示好，但他始终与她们保持距离。然后转到了昨夜柏景渊与久久先生之间亲切的交流。
最后，这个公众号得出了一个结论：“当红男演员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的性取向竟然是弯的！”
“这些人的速度倒挺快的。”柏景渊不无讽刺地笑了出来。看了一下文章发布的时间，就是昨晚“巴啦啦时尚之夜”结束后的半个小时。
这个撰稿造谣的速度，柏景渊不禁叹服：“看看人家这效率。”
“你还笑得出来，看看第二篇。”周女士冷哼了一声。
第二篇文章发布的时间是今天早上，大约就在周女士打电话给柏景渊之前的五分钟内。
“顶流男艺人的辛酸成名之路，曾为争取资源献身男金主。”
啧啧，光看这个题目就够刺激。柏景渊大致地扫了两眼文章的内容，无外乎除了那他的取向说事儿，还隐晦地造谣他在早年曾经与一个男性大佬有过不可描述的交往经历。
而那个男性大佬，似乎有意无意地指向了东方既白公司的幕后老板。
这文章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如果柏景渊不是当事人，几乎就要信以为真了。
“能告他吗？”柏景渊淡淡地问。如果可以走正规渠道辟谣，他实在不愿意多生事端。
“难。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篇文章就是在针对你，但人家没有指名道姓，想要取证还是有些困难。”
“这样啊。”
“？？？都这时候了，能不能劳烦您开尊口多说两个字？”
“造谣一张嘴……”柏景渊靠在沙发上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然后呢？”
“你们跑断腿。”柏景渊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笑容。
“柏景渊！我真想撬开你的脑子看看它到底是怎么长的。”周女士再也忍不住了。
“都火上房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到底知不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这种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它假的也能被说成是真的。背上这么大一个黑料，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的演艺生涯考虑过啊？”
“还真没有。”柏景渊一边说着，一边在手机上打着字。
“……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就做了你的经纪人？”周女士忍不住站起身，走到窗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嗯……”柏景渊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周女士已经完全失去了与柏景渊交流的欲望，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臭男人，自生自灭吧你！
周女士恨恨地跺了两下脚……有点儿麻。
坐回到办公桌前，周女士还是拿起了桌上的手机。
她恨她自己！哪怕是跟柏景渊置气，她也还是忍不住替他出面收拾残局。
联系了团队，周女士就坐在电脑前不断地关注着网络上的动向，只过了短短不到三分钟，那篇两篇抹黑柏景渊的文章，连带着其他公众号的转载就已经被删除了。
我靠，东子这个效率可以啊！周女士惊讶之余，忍不住考虑这个月要不要给他们的团队多发一些奖金。
但此时，网络上的风波还未平息。这条消息一出，就已经在全网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吃瓜群众纷纷在手机屏幕前蹲守着最新消息，以求能在第一时间吃到最新鲜的大瓜。
当然，单凭那些公众号红口白牙是未必能掀起这么大的浪的。某人的团队可是没少推波助澜。
单单删除文章，自然无法消解吃瓜群众心中的疑虑，十分钟后，发布造谣文章的公众号再次发文。
不过这一次，是向柏景渊先生，久久先生以及东方既白公司郑重道歉。
“柏景渊厉害呀，不光买通公众号压下了自己的黑历史，还逼迫人家出面道歉。”
“越抹越黑。”
网络上不断有人带节奏，意图让吃瓜群众认为柏景渊是因为心虚才做出这么大的反应。
但随即，一组聊天记录截屏被曝了出来，一个叫“XHS.”的人通过微信重金买通了一干大大小小的公众号，要求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发布出那些抹黑柏景渊的消息。
如此一来，吃瓜群众们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