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一个由天寒玄铁打造的纳剑匣,匣内自成一片小空间,可收纳百口飞剑,在金光女人遗留的讯息里,这仅仅是个半废品纳剑匣,据说天御剑门最低等的门徒用的纳剑匣能收纳一方天地,而且还能温养宝剑。
“呼,还有点重,若是之前我定然无法背负这剑匣。”北山月将天寒剑匣负于肩背,顿感一股重压,初步估计足有五百斤重。
由于剑影淬体,加之他恢复了一小部分修为,现在的北山月力量等级足有千斤,负重五百斤还在承受范围内。
北山月又斜视了一眼手掌中紧握着的几张卷轴,轻轻展开其中一张,那是一个剑阵的阵图卷轴,名曰:三花聚灵剑阵。
三花聚灵剑阵,辅助型剑阵,品阶凡阶,三口无品阶宝剑成阵,作用者位于阵眼,可加速吸收天地之气修炼。
第二张是一个攻击型剑阵,炽火剑阵,品阶也是凡阶,需要四柄火属性的凡阶宝剑才能结阵,攻击能力适中。
最后则是一个防御型剑阵,但品阶却是凡阶之上,玄阶,水寒剑阵,阵眼必须准备一口玄阶的冰属性宝剑,此外还要配合九把凡阶水属性宝剑方可修炼。
“我靠,修剑阵也太烧财力了吧。”北山月摸着下巴,暗暗咂舌。
不要以为凡阶宝剑像大白菜一样,遍地都是,在整个北山氏族内,且不说玄阶,单单凡阶宝剑屈指可数。
而这炽火剑阵恰恰还要四柄同为火属性的宝剑,这尼玛,难度也太大了,在他印象里,那几把凡阶宝剑有三把确实是火属性的。
其中一把就是他原先被族长赐予的炎阳剑,可惜自从自己修为尽废后,就收回至族库内,另外两把一把是某个长老的贴身配剑,一把在族内一个后起之秀北山西风手中。
至于玄阶?北山月暂时还不会妄想,像北山氏族这样的小氏族历来都不可能拥有一把玄阶武器,传闻那云水学宫底蕴丰厚可能会有。
北山月暗暗思忖,看来得想办法拿回我的炎阳剑了,另外两口也志在必得,到时候我再去别的氏族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收获一柄火属性飞剑。
收起这三张卷轴,北山月准备离开紫雾海,这个地方太过诡异不适合长久逗留,也不过多考虑,疾步离开了此地。
夜色昏沉,北山月花了一个时辰终于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踏实了下来。之后,他又花了一小会的功夫,洗漱换衣,做完这一切后北山月回到房中,静心盘坐于木床上马不停蹄的开始修炼。
先是运转北山家族祖传三十代的功法类真诀,狂炎诀。
相传,北山先祖曾救治过一头产生灵智的荒兽狂炎战狮,狂炎战狮授予他本命战斗方式,由此北山先祖自创了一门真诀,也就是现在的狂炎诀。
虽然按照品阶来说,只是最低等的凡阶功法类真诀,但真实效果奇佳。
心随意动,北山月体内的气海顿时沸腾起来,整个人气势幡然惊变,皮肤上覆盖着一层红色的火焰气息,四方的天地之气剧烈涌来。
如果北山宏在此,必然会目瞪口呆,看这架势,北山月的修为至少恢复到真气境一重了。
北山月的知识层面里,修炼境界一开始分为,藏气境,真气境,道藏境和源火境,所谓藏气境指的是肉体开始能吸收天地之气为我所用。
而肉体有限,并不能永久保留天地之气,所以真气境才是修真者修炼的开始,真气境的标准是在体内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气海,气海内停留的天地之气不会消散,通过运转某种特定的功法摒除其中的驳杂之气则会转换成更纯净的气体,可称之为真气。
真气分九重,每一重都象征着人在升华,一旦真气凝实到某个临界值,方可在汇聚大量纯净的真气在气海内种下一颗道之种子,这便是道藏境
至于那源火境,北山月也仅仅是从云水学宫里才得知的境界,具体如何他也不慎了解。
源火境?我迟早也要踏上去,现在的我更需要时间,恢复实力,云水学宫的耻辱我北山月牢记在心,洗刷耻辱的那一日不会远的。
北山月振作精神,摒除所有杂念,一心卯在修炼上面,这一坐就是一整夜。
翌日,晨鸡报晓,旭阳东升,今日适逢北山氏族每三十日一次的族会,族会的主要内容多为宣读近来发生的传闻或是对族内新进子弟论功行赏。
此等重大活动北山氏族弟子自当不敢怠慢,早早便蜂拥而至,将整个北山族堂围了个水泄不通,族堂正中央坐着一位赤发中年人,看上去雄光焕发,霸气摄人,厚实的虎躯下掩藏着狂野的力量因子,那正是北山氏族现任族长,北山烈。
北山烈一侧亦坐着一个人,那人黑衣蔽体,坐如磐石,与这气氛格格不入。
其左右分列两排座位,坐在上面的无不是北山氏族内威望显赫之辈。族会尚未开始,许多氏族弟子低首窃窃私语,都揣测着今天族会具体内容。
“听说了吗,今天我们北山氏族可能会有大事发生?”适时,人群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啊?什么大事,难不成还能比北山天之骄子惨败在云水学宫守门弟子手下更劲爆?”
“嘿嘿,北山天之骄子吗?也只有少族长北山昊才有资格当得起这天之骄子的名头,他北山月算个屁?”
“没错没错,听说少族长北山昊已经进入真气境第九重了,距离道藏境只差一步之遥,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北山月这种蝼蚁。”
每每到交谈之际,不少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对某人群起而攻之,似乎忘却了从前,是对某人有多谄媚阿谀。
嘈杂之声愈演愈烈,坐在席位上德高望重的北山元老们恰恰默许了这样的声音,也不管制,任由各种言论尘嚣甚上,唯独北山族长北山烈眉头紧蹙。
“肃静。”北山烈雄浑的声音宛若一口洪钟大鼎,鼓荡间震慑而出。
北山烈,那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道藏境六重的强者,威压之下,多数修为偏低的氏族弟子脑子嗡鸣不断,不再交头接耳。
族堂迅速安静了下来,众人目光落在北山烈一人身上,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沉吟片刻,北山烈目光暗淡了数分,才开口道:“今日,有谁未到场。”
“报族长,北山月未到场。”角落里,北山宏立马发话,他确信今天北山月是不可能到场,因为昨夜他就应该下阴曹地府了。
“哦?今天你们北山这场族会,他北山月才是主角,没有主角怎么行?”那黑衣人此时偏过头去,笑盈盈的对北山烈道。
“这个北山月也太不像话了,明知道今日是族会的日子,却不来参与,分明是在藐视族规,他还当他是以前那个北山氏族的骄傲吗?依我看,必须严惩不贷,倘若每个北山氏族弟子都如他这般无视法度,我北山氏族的族规岂不成了个摆设?”未等北山烈开口,北山氏族的六长老北山秋明率先发难,“来人,将北山月擒来族堂,杖刑三百,以儆效尤。”
“哼!”北山烈冷哼一声,然后道,“北山秋明,且不论逆子如何,我北山烈还在,什么时候轮到你发号施令了?”
“族长,北山秋明不敢,只是……我说的不正是众位长老心中所想?”六长老北山秋明顿时下跪,声音也收敛了几分。
北山烈双手抱臂,用炽烈的目光扫视堂下一众长老,疑问道:“哦?你们心中当真是如此想法?”
“这……”多数长老忽视一眼,却也不敢妄自多言,可见北山烈在族内是有多强势独断。
其它长老不敢,有一人却敢直言,那便是大长老北山冥,北山冥捋了捋胡须,站了起来,对北山烈笑道:“族长,我以为六长老说的并无不妥,众长老自知北山月乃是族长您的义子,骄纵一些当然无可厚非,可吾儿北山昊现如今已是少族长,身为少族长的他都不敢不来此等氏族要会,那北山月又有何理由不参加氏族大会?就算不惩罚也是否应该对氏族上下有个说法呢?”
“好,既然大长老想要个说法,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北山烈单手负背,往前走了几步,“来人,传逆子北山月。”
那个黑衣人饶有意思的盯着北山烈,心中暗暗生疑,北山烈啊北山烈,这样的场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处理。
这场族会,风头所指表面上是北山月,实际上不过是北山冥在向北山烈逼宫,最好的处理方式当是交出北山月,任一众长老当众惩戒责罚,不过这样可是会落了他北山烈的颜面,须知北山月可是北山烈早年间从外面带回来的义子,自小就娇生惯养,未曾责备过一分一毫,仿佛对亲生孩儿一般呵护。
而最坏的结果即是北山烈力排众议,护犊心切,如此正正落入北山冥下怀,让其有了弹劾威逼北山烈的把柄,北山烈纵然实力强横,却也是不敢逾越祖辈立下的族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