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回头看着身后这一对犹如雕像一样战在山顶的黑旗军,袁道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你们也是一群可怜之人啊!有口不能言!算了!就这样吧!”
说完袁道长下到乱石坡捡起李山那柄已经变形的长剑,又从旁边的尸体上抽出李山的匕首,擦干上面的血迹。然后大摇大摆的顺着山脊向山外走去,山路上那对强闯关口的队伍现在还剩下十几人,伤亡除了初期被弓箭射杀了几人外其他人都带伤但性命无碍,这还多亏了李山的那嗓子起到了作用。队伍为首的几人立即按照李山的话手中巨木横扫将前面几个骑兵的马腿打断,马匹应声倒地,前面的马匹一倒立即引起连锁反应一队重甲骑兵根本刹不住一个个变成滚地葫芦,身着重甲的骑兵倒地自己是根本爬不起来的,众人上前一番刀砍斧剁,长剑,长刀一顿招呼,这时为首的老者大吼一声;
“大家不要恋战,快快撤离!!”
在老者的组织下这一对人也顺利的撤出了山口,袁道长战在山巅,看着这一切心中默默的念叨;
“李山啊!李山!你这一句话!救了这批二十几人的性命啊!”
说完袁道长从容的走进树林,走进树林袁道长口中默念一声;解!!随着袁道长一声,山顶上的一队黑旗军才如同解了定身法一样,纷纷四下找寻李山的下落,像一群无头苍蝇一样在山上转来转去。
且说李山一路在林中兜兜转转,期间避过了几波人,突然间林木稀疏起来远处一个宁静的小山村出现在李山面前,天边已经出现光线,天马山就要亮了。李山蹲在树林边缘见四下无人,猫着腰快速的跑进村子中,村子中一片寂静,几家早起的人家屋中已经亮起了灯火,李山在村子外边转了一圈,神念外放只见一个院落中没有人。李山翻身跳过土墙几步来到房门前,李山手按房门内力一吐将门闩震断,李山立即推门进入屋内掩上房门,这是一间普通的民房,屋内都是一些生活用具,桌椅板凳上面没有什么灰尘可见这家主人离开的时间不长。
李山想到这里连忙进入卧室,卧室内有一个柜子李山打开柜子找到了一套带着补丁的衣裤放在旁边的炕上,然后李山到外屋,顺着门缝见外边没有人,立即开门到井边迅速的打了一桶井水回到屋内。李山在屋内将自己带血的衣物全部脱下塞到灶膛内一把火烧掉,就着井水将自己浑身上下的血迹清洗干净。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好,换上那套带着补丁的衣裤将自己的鞋子也脱了烧掉,就这么光着脚走路,此时外边天亮了,山村人起的早,各家的烟囱纷纷冒出了炊烟。李山本身就是山民出身,山里的作息能不知道吗!
李山也在屋内的灶膛内生了一把火,填了足够的干材后,李山从屋内拿出一把斧头一根扁担一根绳子,头上带着一顶斗笠,推门出去直奔树林而去,路上时不时的就能撞见一位黑衣人,李山走出山村之时正有一队人马向村子里边走去,李山透过斗笠,看到这是一队黑旗军。李山马上站在路边将路让出,等这队人马走过后李山不慌不忙的走出山村。与黑旗军擦身而过,李山走到树林中放下斧头开始伐木,不一会就伐了一大捆。
李山将自己身上的药材包好藏在一段枯木的树洞中,将树洞封死和一堆木材用绳子捆在一起一共捆了两大捆中间用扁担一挑,李山将斧头插在腰间,挑起木材,大摇大摆的顺着山路向雍城方向走去。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山路终于上了官道,官道上人比较多都是附近乡村的农名,挑担的挑担赶车的赶车。米面粮油,蔬菜水果,木材木炭,都是一些生活用品。李山夹在其间根本就没人怀疑这个就是一路上无数黑衣人追捕的“要犯”,一路有惊无险李山来到雍城边,这一路上惊险不断,黑旗军一路上设置了好几道关卡。有好几个混在人群中的江湖人士被发现,进而被捕,引起了人群一阵骚动,李山一路不慌不忙的,心中冷笑道;
“小爷就在你们的面前。来啊!!!”
思索间李山排队到了城门口,一个捕快模样的人对着李山上下看了一遍,看着光着一双脚满裤管泥巴的李山不耐烦的说到;
“到城里干什么?”
李山低头低声下气的说到;
“回禀官爷!小的进城买柴火!”
那人叉着腰说到;
“听你口音不像本地人啊!”
李山心中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忘记转变口音了但说回来雍州口音我还真的不会啊!思索间李山没有慌,连忙说到;
“回官爷!小的是凉州人士,今年年初才过来讨生活的!”
那人嗯了一声说到;
“这样啊!外地人入城,入城费翻倍你知道吗?”
李山面露难色连连作揖说到;
“官爷手下留情,小的就是一个买柴的!”
那人脸一沉说到;
“十五文一分不能少,现在城外正在缉拿凶盗,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李山一听,装作肉疼的从怀里拿出十五文钱,看了又看才不舍得一把放在桌子上,挑起柴头也不回的走过城门,附近等待进城的百姓一阵窃窃私语,那看管城门的小吏眼睛一瞪说到;“嘀咕什么!不想进城了!都他妈闭嘴!……!”
李山走进城里,挑着柴火担子在街道上三转两转走进一条僻静的小巷,取出自己的包裹缠在腰间,然后继续挑着柴火担子向自己住的那间旅店走去。说来也巧正好路上一户人家叫住了李山,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李山以八十文的价格将柴火卖给了这户人家。然后李山将绳子挽好,将扁担抗在肩上,就这么来到了旅店的后墙,见四下无人一个纵身翻身跳入院内,几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远处房顶上一处隐蔽的地方袁道长全程的看了李山的表演,不禁轻点额首,李山一路上全无破绽,就在黑旗军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就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就这份智计,难能可贵!
李山回到旅店自己的房间,这时李山终于放心了,城里一片安宁,江湖上的风波还没有波及到民间。李山现在又饿又累,浑身是伤,李山强打精神到前面找到店小二,现在是上午后厨早点已经结束,午饭还没有做好,李山点了十斤酱牛肉要了一大坛旅店自己酿的烈酒,回到房间,李山洗洗手后狼吞虎咽的将牛肉美酒风卷残云全部消灭,吃完饭李山的眼皮直打架,实在坚持不住了,躺在床上一下就沉沉的睡去了。
袁道长看到李山安全的回到旅店这总算安心了,在城里转了一圈城里还算太平黑旗军并没有在城里胡闹,一些隐蔽的地方出现了零星的战斗都是一会就结束了。城里一些江湖人士全部转入地下,袁道长在城里转到伴晚,去了几家药房,去了几处主要的药材的集散地,收购了一些东西才回到旅店,袁道长到前店点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等小二将晚饭送到小院中,打赏了小二一吊老钱嘱咐小二不要打扰,碗筷明天白天再来收拾,小二得了赏钱欢天喜地的点头称是,送走了小二,袁道长泡了一壶好茶就在客厅坐着品茶。
李山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黑,四周一片黑暗李山挣扎着坐起,感觉口渴异常,浑身酸疼胳膊都抬不起来,特别是脑袋头痛欲裂,李山摸着黑踉踉跄跄的推门出去准备找水,只见外边袁道长在客厅端坐看见李山醒了说到;
“你醒了!”
李山昏昏沉沉的回到;
“袁师回来了!”
袁道长看着李山的状态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山现在这样的原因,估计是李山靠酒精释放的压力,摇摇头说到;
“烈酒的确是可以释放压力的,但是买醉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烈酒会影像一个人的反应的!来喝点茶解解酒吧!”
李山点点头晃晃悠悠的坐在椅子上和袁道长一起喝着茶,两壶下肚李山算是清醒了不少,腹中一阵绞痛,李山转身向后院跑去,袁道长笑笑心中嘀咕;
“懒驴上磨屎尿多!”
李山冲到后院的厕所,不一会李山神清气爽的走出厕所,这时李山总算是清醒了,到前院的井边打水李山就这冰凉的井水洗了一个脸,这下彻底清醒了,只是着左肋下火辣辣的疼,李山扶着腰步履蹒跚的回到正厅,袁道长笑着对李山说到;
“折腾了一个时辰现在终于清醒了!”
李山老脸一红讪讪的说到;
“弟子孟浪了!让袁师见笑了!”
袁道长摇头说到;
“经历了这等生死搏杀没有精神崩溃,你表现的已经非常惊艳了!”
惊艳!李山咀嚼着袁道长的话语突然李山瞳孔剧烈的收缩,眼睛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一把满是崩口扭结的长剑,一把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的匕首,这是自己昨天战斗时留下的兵器,怎么出现在这里,李山一时脑海中百转千回,突然间李山灵光一现脱口而出说到;
“袁!袁师!你!你!你!你难道袁师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说完李山自己都有一些迷糊,自己一路上蹿下跳,根本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啊!这没人跟踪这长剑又如何解释啊!就在李山百思不解之时;
“袁道长开口说到;
“不用纠结了,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我使用符箓了所以没有人发现”
李山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白了,自己在逃亡的路上为何最后黑旗军没有攻击在空中的自己,原因就在这里,想到这里李山突然说到;
“袁师一直在山上!”
袁道长点点头,李山又问;
“最后在山上是你断的后!”
袁道长点头说到;
“的确是我!”
李山又问;
“山路上的那几人突围了吗?”
袁道长说到;
“出去了!”
“损失大吗?”
“还行!死了几人”
袁道长正色的对李山说到;
“不管别的!你伤势如何?严重吗?”
李山慢慢的坐在椅子上面说到;
“被人捅了一枪,还好是擦边过去的!”
袁道长站起身来走到李山面前说到;
“脱衣服!让我看看!”
李山脱了上衣露出了包扎的白布,又解开白布露出了伤口,袁道长仔细的观察了伤口一会说到;
“还好!还好!你小子运气不错,反应也挺快!你是不知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以为你要拼命呢!”
李山听后正要说话这时屋外店小二的声音传来;
“道长!您要的热水烧好了!另外您要的晚饭烧好了!现在就送过来吗!”
袁道长对李山一摆手对外边说到;
“热水倒在厢房吧!一会我们要沐浴,晚饭现在就送过来吧!”
说完对李山轻声说到;
“你进屋躲着!不要说话,你现在身上血腥气有一些重!一会洗洗就好了!”
李山一点头转身回屋,不一会外边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大约一刻钟后袁道长的声音传来;
“出来吧!”
李山出屋见外间屋一桌丰盛的菜肴,袁道长说到;
“热水准备好了,走!去洗洗!”
李山应了一声和袁道长一起来到了厢房,这里是澡堂袁道长对着李山说到;
“你有伤在身,今天就让我给你洗澡吧!”
李山十分不好意思说到;
“怎能麻烦袁师!我自己能洗!”
袁道长摇摇头说到;
“别逞强!你的伤不轻!伤的位置也不太妙!小心以后落下病根伤了根基!这次听我的!”
李山没有坚持在袁道长的示意下脱光屁股趴在旁边的长椅上,袁道长从旁边的大桶内打了一小桶热水试了试温度,还行!丢了一块毛巾在里边,将毛巾润湿,拧干水,先用湿毛巾覆盖在伤口上,温热的毛巾敷在伤口上李山舒服的直呻吟。
袁道长用热毛巾将李山的伤口热敷了一会见伤口的血块已经软化,换了一条毛巾轻轻的将伤口上和附近的血块清洗干净露出了白花花的伤口,像一个张开的大嘴,四周红肿有一些发炎了。
李山这一路摸爬滚打,伤口上沾满了泥土草叶衣服的纤维,及其容易感染,袁道长清洗完伤口后又用毛巾将李山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最后在李山的伤口上撒上金疮药用白布仔细的包扎好,这一切处理完毕后,李山光着屁股外边罩了一件长袍,袁道长说到;
“行了!你到屋内等我吧!我洗洗就出去!”
李山说到;
“好的!”
说着李山出了厢房回到正屋,不一会袁道长洗漱完毕回到屋内,二人入席袁道长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说到;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李山摇摇头说到:
“袁师的目的我大概明白了!今次收获颇丰!一会我得好好复盘,这次事件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以前啊!我就是一个井底之蛙,今天这只青蛙终于见到了真正的天空了!”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我很欣慰,但是有些话我必须得说明!因为有一些东西你没有看到啊!
李山坐直身体说到;
“请老师为学生解惑!”
袁道长用筷子点指说到;
“你我爷俩就不用这样了!这些年下来你还不懂吗!我老啦!能在晚年找到你这么一个衣钵传人,人生一大幸事也!”
李山老脸一红说到;
“学生其实也没有那么好啊!”
袁道长语重心长得说到;
李山啊!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每一步的成长我都看在眼里,你是一块璞玉我不想你一块璞玉被人雕成一个夜壶,这个你懂吗?”
李山点点头说到;
“这个学生晓得!我的武法的确走偏了!”
袁道长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李山连忙斟酒,袁道长问道;
“说到武法,李山你觉得自己现在的武技是什么水平!”
李山想想说到:
“江湖把式,街头混混的打法!不入流!”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你知道就好!现在我就将前因后果和你细说一遍吧!以你的智慧应该能明白其中的关窍,你在四海学习的那些武技也就那么回事,表演给人看还可以,对付一些普通人可以,打几个街头混混能行,练到深处,在江湖上也就是三流水平而已,这就是天了!”
李山接过话说到;
“的确!我的武技花架子太多了!不实用!”
袁道长又喝了一杯说到;
“诡市,天下很多,凉州有还不止一处。我为何千里迢迢的舍近求远,来雍州这边的诡市?就是因为雍州这边风云际会龙湖相争。黑旗军,神机营,各大门派,朝堂等等汇聚一堂,这里鱼龙混杂,泥沙俱下,能在这场风爆中生存下来的才是真正的高手,我这次带你过来就是让你见见世面,看看人家真正的武技是什么!看看真正的高手是如何战斗的!所以我舍近求远来这是非之地,趟了这趟浑水啊!”
李山起身施礼正色说到;
“学生感谢袁师良苦用心,学生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袁道长摇摇头说到;
“铭感五内不用,有所收获才是对我最大的安慰,这次学到什么了!”
李山坐下说到;
“感受几多,一时还没有头绪,需要仔细复盘一下,这次的事件对于我来说是翻天覆地的冲击”
袁道长说到;
“复盘!很不错的想法,现在你我无事,你我就在此复盘吧!好好总结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