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春暖花开,时间来到五月,晋国三年一届的春闱开始了。这天早上李山早早的起床,先到东山顶上迎着朝阳吐纳,说来也是奇怪,李山前几年学习剑法,拳法,那是相当的顺利,教习只需演练一遍李山就能举一反三,几天就能上手。
可这内功修习李山每日勤修不辍,到现在已经三月有余,但是功法上所言的“气感”李山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感到,这个还不是最重要的。最让李山沮丧的是直到现在李山对如何找到“气感”一点头绪都没有。
李山也曾深度的分析,最后觉得也许是自己这种理科生一切问题都喜欢寻找根本原因,喜欢使用理性的思维思考问题,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对于这种唯心的事情李山一时还无法转变思维,就这个问题李山也曾经请教袁道长,袁道长的回答只有一个字“悟!”李山对于这种唯心的说法也是醉了。
结束了早上的修行,李山下山整理了行李,考试的文房四宝,准备齐全,骑上马儿,李山迎着朝阳向虢城而去,来到城里的贡院,此时贡院外边人山人海。李山先到镖局存好了马匹,徒步来到贡院,在贡院外边等了一会辰时一到贡院大门洞开,李山随着众人进入贡院大门,李山众人已经考过了一次所以这次熟门熟路的按照自己的考号对号入座,一切是那么的自然。
不一会卷子发了下来,首先还是经议方,这个对李山没什么难度,都是以前背的一些东西,说起这个李山自己都感叹,自己不愧是应试教育培养出来的战士,这死记硬背的本事自己还没有丢掉。按照记忆李山答完了经议卷纸,下一科是诗词考试,李山一看考题是《劝学》二字,即兴赋诗词一首,李山搜刮枯肠想着自己前世那些脍炙人口的诗词那个可以抄来,想了一会计上心来,于是提笔在卷纸上刷刷刷的写下了一首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学子去,萋萋满别情。
李山只是改了其中的两个字,写完李山看向下边的卷纸,果然是就自己的诗词写一篇关于劝学的文章。这个李山觉得没什么难度,将前世的那些鸡汤文改成这个世界的语言照抄一份就成了,写完,李山吹干墨迹看着满篇的字迹。
李山还是比较满意的,自己自穿越已经四年有余,每日自己练字不辍,现在自己这正楷字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了,自恋了一会李山就交卷了。对于这科举考试李山现在是没什么压力,考上了最好,考不上也无妨。自己的目标是仙途这科举不过是自己为仙途准备的一条备用的道路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好袁道长传自己的《无相经》争取早日找到气感,顺利修出内力,现在最重要的是煅体,尽早进入修仙九境中的第一境煅体境才是王道。
想了一会李山收拾笔墨出了贡院,见时间还早。李山步履轻松的回到镖局,回到医堂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李山现在已经是医堂的一名小有名气的医生了。自从袁道长闭关后习得袁道长一身本事的李山就正式替代袁道长,在医堂坐诊,医堂的医生坐诊都要收取不等的诊金李山也不例外。
只是李山身为贡院学子名声在外,同时由于李山的年纪太轻了,一开始没有什么病患来找李山看病,李山为了打开局面同时也是为了自己的名望李山定下规矩。自己诊察每次三文钱,药钱另算,因此来找李山看病的大部分是一些没钱的穷人李山每次都是尽心竭力的为这些穷人治疗。能不用药的就不用药,即使用药也是尽量使用便宜的常用药。
自从袁道长闭关以来李山就自己独自的开始了坐诊的生涯,到现在一年有余,这一年来李山的名声不胫而走,在虢城的穷人的圈子里流传着李山的名声,李山也借着这些人积累了不少的经验,这临床经验已经十分丰富了。李山的这种不经意的行为受到了贡院老师的一致好评,用贡院那帮老头子的话来讲,李山现在就是在养望,通过这种几乎是义诊的方式,温养自己的名望。冥冥中为自己积累福报,日后李山一旦高中名动天下的时候,天下人提起李山说的最多的应该是李山义诊的义举,这也就是李山日后进入仕途的一个标签,一个比较好的社会定位。
就在李山思索间外面传来敲门声打断了李山的思索,李山打起精神坐直身体轻声的说到;
“进来!”
外边一名小厮推门进入,看李山在屋里,小声的说到;
“先生!外边有病患需要先生诊治,不知先生有时间吗?”
李山整理了一下桌面,说到;
“请进来吧!麻烦小哥了!”
小厮连忙摆手说到;
“先生客气了!这本就是小人的工作,小人这就去!”
李山点点头说到;
“去吧!”
小厮转身出门,不一会就领进来一位老者,老者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典型的山里人打扮,老者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李山面前,李山站起身来伸出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对老者说到;
“老人家请坐!”
老者连忙抱拳鞠躬说到;
“小老儿当不得小先生的大礼!”
李山用手撩起自己的衣服的下摆,坐在椅子上边说到;
“不知老人家有何不适之处啊!”
老者颤颤巍巍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到;
“不瞒先生,小老儿今年整六十了,这右腿近一年来疼痛难忍,无论冬夏小腿寒冷还没有知觉,听闻先生医术高超因此今日慕名前来”
李山点点头说到;
“麻烦老人家伸出手来”
老者伸出布满皱纹的手臂,李山手搭脉关为老者号脉,号完脉李山起身来到老者面前说到;“麻烦老人家将裤管挽起”
老者挽起裤管露出一个布满老人斑的瘦腿,李山用手逐步检查老者的腿部,检查了一遍李山已经心中有数了,站起身来,李山回到坐位上坐下,斟酌词汇后对老者说到;
“老人家你的腿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疼痛是来自你的陈年旧疾,老人家年轻时腿部是否受过大伤?”
老者惊讶的看着李山说到;
“小先生真乃神医也!如小先生所言,小老儿年轻时在山里求活,曾经路遇野兽伤了右腿,当时在家将养了一年有余,这已经距今有三十年了,这个先生都能看出来?”
李山笑笑说到;
“老人家你这病痛与此有关,你年轻时气血旺盛还没什么,这随着年龄增长,气血衰微,这病痛自然就找上来,归根结底还是当年你的伤处理的不当啊!”
老者叹口气说到;
“先生是不知道啊!我们这些山里人求活不易啊!年轻那会在下孤身一人,身无分文就连吃饭都成问题那哪有钱财用来看病啊!”
李山叹口气说到;
“老人家不必多言,在下也是山里人,十分知道山里人求活不易,好了现在我就为老人家处理病患吧!在这之前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老人家你这病痛去根是不可能了,想去根儿需要动手术将错乱的经脉归位,但是老人家您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手术,所以我现在使用保守疗法,以金针将你主要的几条经脉打通,以减轻病痛同时也能让你能正常的走路,只是这以后你无法在干重活了,也不能长时间走路了,这个你需要自己斟酌!”
老者听后顿时精神一振说到;
“那就麻烦先生了,老夫已经六十了还有几年可活还遭那个手术的罪干啥,再说家里的娃儿都已成年了还用我干什么重活,就按先生的办法来!”
李山点点头说到;
“好吧!老人家请到这边的床上仰面躺好,我这就走针”
老者依言在床上躺好,李山从药箱中拿出金针,消毒后心中回忆这足少阳经和足少阴经的各个穴位,老者年轻时伤的部位在小腿以上膝盖以下的部位,这个部位正是风市,中渎,膝阳关,阳陵泉,四个穴位。老者於塞的也是这四个穴位中的一到两个,李山手起针落在上面四个穴位上落针,落针后李山问道;
“老人家感觉如何!”
老者说到;
“感觉很好,腿下边有点热,不那么疼了!”
李山听后轻轻的将风市穴位上的金针又深入了三分问道;
“现在感觉如何?”
老者说到;
“和以前一样呢!”
李山又换到中渎穴,老者感觉还是和以前一样,直到李山换到阳陵泉老者大声的说到;
“应该就是这里,我感到腿部下边更热了,疼痛小很多了!”
李山听闻遂将其它穴位的金针拔下收起,只留阳陵泉上的金针,过了一会李山将金针收回,对老者说到;
“老人家下来走几步看看”
老者下床在屋里走了几步,口中啧啧称奇的说到;
“先生神人也,我这腿不疼了,而且也不那么冷了!”
李山一边收拾金针一边对老人说到;
“老人家你这经脉於堵多年现在一招打通当然是感觉十分明显啊!只是你这经脉於堵多年,我所打通的只是一小部分,以后随着天气变化你的腿还会有疼痛感觉,你回家后如果感觉腿疼痛,可用热毛巾热敷这个位置”
说着李山指出了老者阳陵泉穴位的位置,老者认真的将这个穴位牢牢记住,然后略带尴尬的对李山说到;
“先生神医,老朽感激不尽,不知先生这诊金几何?”
李山笑笑说到;
“老人家没有用药,没有药钱,在下行医诊金一律三文”
说着李山开门见门外小厮没有走还在那里候着,李山对小厮说到;
“诊金三文,你领着他去交钱吧!”
老者听到李山的话一时竟然不敢相信,再次问道;
“先生不开玩笑,真的是三文?”
小厮听到老者的话语,笑着走进来接话说到;
“老丈你是不知道,我家先生虽然年轻,可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是贡院的学子,今刚刚参加科举回来就为你诊治了,先生未来可是经世济国,学富五车的大人物,怎会和你开玩笑!”
老者闻言恍然大悟拱手鞠躬说到;
“先生仁义,悬壶济世,小老儿预祝先生金榜题名”
李山拱手说到;
“借老人家吉言,老人家请!”
老者拜别李山,开心的随着小厮到前台去交钱去了,老者前脚刚走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童一路大叫着冲进医堂;
“李先生救命啊!”
李山转身看去,一看认识,对面街角米店王掌柜的夫人,李山抱拳施礼说到;
“王夫人好!不知何事大呼小叫的?”
妇人看见李山,急忙冲到李山面前气喘吁吁的大声说到;
“先生快看看吧!我儿从树上掉下来了,摔断气了,其他郎中都没有办法,还得看小先生的啊!小先生快快救命啊!”
李山一听心中那个是腻歪啊!心想;
“你这一句话打翻这医堂一屋子人啊!这我要是应允了这以后在这里还怎么混啊!”
想到这些李山连忙大声的对妇人说到;
“王夫人莫急,现在医馆内各位前辈正在休息,还是先由在下这个后进末学来看看吧!如果在下不行,在请各位前辈出手!”
妇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语误,连忙补救说道;
“好的!好的!先叫年轻的来看,年轻的不行再来老的!”
李山摇摇头也不在意妇人的话语,所谓救人如救火,李山连忙将手按在孩子的颈部感受脉搏十分微弱,急忙将小孩接过放在自己诊室的病床上,解开小孩的衣服,用手指放在小孩的鼻子下感受几秒钟后李山心中有数了。
病患年方六岁,爬树跌落心脏跳动微弱,无自主呼吸,口鼻间疑似有堵塞,面色潮红,无自主呼吸应该时间不长,判断完成李山将手伸到孩童脖子下边向上微抬使孩子的头部后背口腔自然张开李山向内看去有一红枣正好卡在喉咙处。
李山取出一个银质的长镊子伸到孩子口中将红枣取出,将小孩翻过身来,头面部朝下,左手轻拍其后背,自己的另一只右手成拳头状顶在孩子腹部大概膈肌的正中间位置,左手每拍一下后背右手就用力的顶孩子的腹部如此几下后,孩子突然间一阵干呕,随着干呕又吐出一个红枣,吐出后孩子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李山一看这下好了,连人工呼吸都免了,随后将孩子放在床上,妇人见自己的孩子醒了十分的高兴一个箭步冲到床前一把抱过孩子痛哭流涕的说到;
“你个小兔崽子,吓死娘亲了!”
孩子待在母亲怀里大哭着说到;
“娘亲!我疼,胳膊疼!”
妇人连忙放下孩子,头也不回的对李山大喊道;
“小先生赶快看看,我儿这是这么了?”
李山无语,叹口气来到妇人身边说到;
“王夫人请先到一边坐一会,我这就给令公子看看!”
妇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耽误李山的工作了,连忙道歉说到;
“小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我这是昏了头了,我这就让开,这就让开!”
说着妇人去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李山冲妇人点点头,再次来到孩子面前,伸出右手握住孩子的左手,左手一寸一寸的捏着孩子的胳膊一边捏一边问道;
“这胳膊那里疼,能告诉我吗!”
孩子小脸上梨花带泪的,一双大眼睛上挂着泪花,奶声奶气的说到;
“大哥哥!这里疼!”
说着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胳膊肘,李山用左手轻轻的捏了几下孩子的胳膊肘,还好孩子的骨头没有断,只是脱臼了,也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身体柔软的时候,轻易不会骨折,想着这些,李山从药箱里取出了一小块干蜂巢,这是李山平时用于给病人服药后缓解苦口的,同时也用于哄小孩,这回用上了,李山将干的蜂巢放在孩子的右手上说到;
“尝尝!看这是什么?”
孩子用舌头舔了一下,眼睛一亮,奶声奶气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说到;
“这是糖,甜的!”
说着开心的舔着,一边舔着还一边炫耀的向母亲挥挥小手,李山笑着看着小孩子灿烂的笑容。突然间李山双手发力,左手拇指食指中指三指固定孩子的手肘,右手用力一拉将脱臼的关节拉直,左手顺势将错位的关节归为,一番操作不足半秒钟。
小孩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脱臼的部位已经归为,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小孩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右手攥着蜂巢糖球小拳头一个摆拳向李山的面门扫来,李山头部微微后仰轻松躲过,小孩脱臼受伤的左手挣脱李山的手,张开向李山的面门抓来,李山伸出右手轻松抓住小手,小孩咧着小嘴嚎啕大哭,见爱儿哭了王夫人一个箭步再次来到床前,一把抱起孩子一边拍着孩子的后背一边安慰道;
“好了!好了!宝宝不哭!宝宝不哭!”
李山松开孩子的小手,转身回到桌子前面坐下,王夫人抱着孩子转身用不善的眼神看着李山,李山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轻声的对妇人说到:
“王夫人,不知令郎可取大名否!”
王夫人转身说到;
“取了!小名小宝!大名是街坊上的老先生取得,叫王占魁”
李山点点头说到;
“令郎从树上跌落,口中所含红枣卡在喉咙,致使呼吸全无,又左臂脱臼肿痛,现在我已将红枣取出,令将令郎脱臼的胳膊复位,最近几天令郎左臂尽量不要用力,待一月左右消肿后就会好了,但家长以后要注意,其左臂曾经有过脱臼经历,日后如果受到外力比较容易脱臼,所以建议家长日后注意,待其成年后关节长劳后就没事了!”
王夫人听完后也明白了这是李山在解释自己看病弄哭自己孩子的原因,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说到;
“妾身一届妇道人家,先生不要在意,妾身这里谢过先生救治犬子!”
说完深施一礼,这礼李山泰然的受了,又说道;
“王夫人!令郎今天受了如此惊吓,可能魂魄不稳,趁着天色尚早阳气盛,还是快些回家吧!回家后晚上千万不要让孩子出门,特别是深夜,这几天你夫妇二人尽量寸步不离陪在其身边,特别是晚上尽量让他和你们二人一起睡觉,而且睡觉时一定要掌灯睡觉,如果孩子晚上出现惊厥和噩梦,你夫妇二人只需在其耳边轻轻喊其小名,就会没事了。”
妇人认真的听着,将李山的话认真的记了下来,随后千恩万谢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