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山这大半年来第一次睡过头了,起来时已经日上三杆了。此时母亲父亲早已起来了,李山穿上衣服走出房间,母亲早已将早饭做好,一家人围在桌子边吃过早餐,当天李山和大哥李达套了一架驴车去了一趟离家不远的集市,采购了好多过年的年货,李母并没有透漏李山带回金子的事情,这是李山要求的,财富动人心。财不外露这个道理李山非常明白,李山只是通过母亲透露出了自己带回一些银两的事情,所以此次兄弟二人采买了好多的东西,李山还买了几只羊放在家里的后院养着。
转眼间新年到了,李山快乐的和家人守岁,这个世界已经有了火药了,所以村子里已经传出了爆竹声,年夜饭前山里人有点篝火的习俗,李山望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看着笑容满面的家人,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弟弟,心中有一种叫做亲情的东西悄然涌动。
这是李山在这个世界过的第一个新年,平淡,平安,平静,有的都是一些琐碎的家常理短,有一种幸福的烦恼。很多年以后李山回忆起过去,其中最难忘的新年只有这个,而且就连李山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是第一次与家人一起过年但却是自己唯一的一次与家人一起过年。
以后自己阴差阳错的屡次错过回家过年,当多年后自己终于有时间回家了,可是已经是物是人非了,房子还是那个房子,村庄还是那个村庄。只是自己的父母早已故去,兄弟姐妹都已是耄耋之年。曾经的小伙伴好朋友对自己恭谨且疏远,自己永远的回不到过去了。
自己后来开始专研时间法则,很大一部分的目的是弥补过去对家人的一些亏欠,可惜真的走入那个世界才发现,原来时间是有纬度的,自己回去的真的就是自己想回到的过去吗?回到的过去也不过是现在的一个延申罢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转眼间十天过去了,今天是李山回城之日,早上母亲早早的起来亲手为李山做了一碗面,这是李山第一次离家时母亲用家里仅有的一点面粉为李山做的早餐,李山吃着素面回想着当时的情景,一年时间家里的变化不禁让人唏嘘不已,生活也许就是这么的充满了意外,风雨总会过去的,现在的家里不就是一个例子。
吃完饭李山牵过马父亲在前边背着李山的行李李山牵着马和母亲并行身后跟着哥哥姐姐和刚刚那个满月的尚在襁褓中的弟弟李驷,弟弟的名字是李山取的,取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同时也和李山兄妹几人的数字名字一脉相传,众人默默的走在清晨的山村中,山村很小不一会就到了村口,李山陪在母亲身边听着母亲口中停不下来的唠叨,李山笑着应承着心中暖暖的。这就是幸福的烦恼吧!不一会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骑骏马踏着清晨的朝阳来到众人身前,李山一看来人正是自己的拳法教习赵山河,李山上前一步抱拳施礼说到;
“弟子李山见过赵师!”
赵山河手拉缰绳挺住胯下健马,转头对李山父母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对李山说到;
“时间不早了!李山我们早些上路吧!林师妹和其他弟子均在营地等着我们那!”
李山连忙回答道;
“好的!弟子这就出发”
说完转过身来对身后的父母深深的鞠躬说到;
“父亲!母亲!孩儿走了!”
父亲一脸不舍的看着李山,欲言又止的,最后说到;
“路上小心!在城里记得照顾好自己”
母亲眼里含着泪水说到;
“孩子啊!路上一定小心!到了城里记得好好吃饭,记得多穿衣服,别冻着了!”
李山点点头,李父来到李山身边双手将李山举起放在马背上,李山上马牵过缰绳,回头看看父母拨转马头,双脚一夹马腹,和赵山河一起消失在山村的小路上。转过山路李山远远的见村口一家人还在遥遥的看向自己,李山摇摇头将乡愁抛下。
出了村口李山和赵山河渐渐的加快速度,中午时分和大部队汇合了,追上大家李山放慢马速随着大部队前进,一路无话,经过五天的行程虢城在望,在城北李山和众人分手了。李山单人独骑回到东山药园,下午时分李山回到了药园,先到东院见过袁道长,陪着袁道长聊了一会,天色见晚李山告辞回到自己的西园。房间多日不住阴冷且潮湿,李山升起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房间渐渐温暖起来,吃过晚饭袁道长和李山收拾好碗筷袁道长对李山说到;
“李山!你的方法是对的!”
“什么方法”
李山不解的问道,
“百岁兰啊!年前我在坊市采买的,你不记得了!”
袁道长一边品茶一边说道,李山这才想起这个事情来,对着袁道长说道;
“百岁兰养活了?”
袁道长方下茶盏说到;
“成活了!只是这情况一句半句也说不明白,你还是和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说完袁道长起身向兰房走去李山紧随其后,二人来到兰房,只见年前李山栽种在柳树皮上的两株兰苗样子没有什么变化,再看袁道长栽种在土中的兰苗叶子已经有些泛黄眼见着命不久矣,袁道长看着兰苗说到;
“这两株活是活了!可惜没有生长啊!”
李山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兰苗一会,起身说到;
“这个正常!现在时节不对况且环境对百岁兰也不太适合,待到开春只要将它挂在外边树林中就能最大限度的模拟出百岁兰自然的生长环境了!”
袁道长看着李山说到;
“老夫在丹药峰学艺将近一甲子,这过手的药材无数可要论这药材种植的确不是老夫擅长之处,看来你很有农植夫的天赋啊!”
“农植夫!这是何种职业!”
李山不解的说道,袁道长转身坐在兰房里边的长椅,思索了好一会最后对李山说道;
“我年前曾经说过,如果你能助我养殖成活百岁兰我就会满足你的一个要求,现在百岁兰成活了你可以提要求了!”
“请道长传我仙术!”
李山抱拳说道,袁道长看着李山笑着回答到;
“就知道会是这个,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要走进这个世界了!”
李山再次施礼说到;
“请道长成全!”
袁道长在椅子上挺直腰板说到;
“还是以前的那些话,收你为徒免谈我还没有资格收徒,但是作为你的引路人我还是可以的”
李山大喜抱拳施礼说到;
“弟子李山见过袁师!”
袁道长点点头说到;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但不入我门!我就作为你的仙途蒙师吧!现在我做授业二问,其一问,问你!弟子李山你有何资格要我传你仙门之术?”
李山脑海中急速的想着这个问题,对啊,我有什么资格要求袁师传我仙门道术?想了半天,李山试探着弱弱的回答道;
“百岁兰?”
袁道长微笑着点点头说到;
“对!就是百岁兰!你助我完善百岁兰的人工养殖方法,我做你仙途的引路人,等价交换不亏不欠,你我平等相交,非是师徒关系。我门内的清规戒律你一概不用遵守,就像民间请私塾先生,交换的只是知识,仅此而已!”
李山点点头说到;
“学生明白了!”
袁道长再次说到;
“明白了就好!你不用想太多,该教的我一定会交给你,不该教的你也不用强求,来日你入得门派,自会有人传授于你,下面的一问是问我的,我为何要传你仙门道术,这个我已有答案你不必在意!”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李山就起来了,像往常一样做好了早饭,和袁道长吃过早饭二人驾车来到镖局,今天是过完年镖局首次开业,来到镖局,镖局上下一片繁忙。李山和袁道长来到医堂,医堂还没有开业,众人正在整理准备开业,己时镖局正式开始营业医堂也正式开始营业,李山在药堂忙活了一阵来到后堂,后堂袁道长正在屋里闲着喝茶,刚过完年镖局没有什么生意,现在医堂比较闲,李山上前对袁道长抱拳施礼说到;
“袁师!时候不早了,弟子先告退,后院的授业快要开始了!”
袁道长点点头放下茶盏说到;
“去吧!晚上记得过来就好!”
李山点头道:
“知道了!弟子告退!”
说完转身离开,穿过镖局来到后院的训堂,在训堂的广场上面一众新进弟子站成方阵正在那里等待长老训话,李山悄然来到最后一排,李山刚到不一会以四海镖局总舵主王驰宇为首的一群人出现在大殿前,接着是一段类似开学典礼的仪式,李山在下边听的昏昏欲睡,训话完事兰长老上前对众人说到;
“众弟子听令!从今日开始大家的课程有所变化具体如下,每日午前的文化课暂停,改为每月一次,定在月底,众弟子可随意参加。平时午前你们要到各堂口实习,借以熟悉各堂口的工作。午后众弟子回归训堂修习武学,每天下午由一名教习负责一门武学的讲解。”
说完兰长老望着下边窃窃私语的众人,清清嗓子再次大声的说到;
“现在大家跟着各自的教习回去,具体的实习堂口由教习回去宣布,这些实习的分配是按照你们这一年来的表现分配的,好了!现在散会!”
李山随着林月华回到林月华的小院,林月华站在廊下手拿一份名册展开大声的宣布,念到的名字李山竟然一个也不认识,李山在心中默默的想着,自己这一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入学一年竟然连同班的同学竟然一个也不认识,这也算是奇葩一朵了吧!就在李山思绪飞扬之间旁边的一个少年拿胳膊肘捅了李山一下,小声的说到;
“到你了!想毛那!”
李山这才反应过来,上边的林月华那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瞪了李山一眼,再次大声的说到;“李山,医堂实习!”
“弟子明白!”
李山回答道,旁边的弟子一脸羡慕的对李山小声的说到;
“哥们!你的运气真好到医堂实习,我就惨了被发配到了车马堂去伺候牲口了!”
李山看了一眼上边,转头看着说话的少年,马强,外号马大哈,这是李山在众同学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和李山一起在林月华这里修习剑术,家住在城里家境不错。父亲是个铁匠,前几年马强的母亲不幸去世了,父亲又续了一房,后母生了一个弟弟,这马强在家中的地位直线下降,去年这家伙实在是忍受不了家中的气氛,借着镖局招人的机会考了进来。
家中的后母也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在这个事情上面没有反对,就这样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二人成了同学,机缘巧合下李山和马强因为一件小事成为了朋友,那是在李山刚到药园学习不久,马强一天吃坏了肚子在住处休息,李山正巧回去取东西见到了,将其领到医堂为其开了一副药治好了马强的病,就这样二人正式成了朋友,马强是一个交际强人,号称顺风耳镖局上上下下的大小事情门清,拜其所赐李山足不出户镖局上下的消息却十分清楚,看着自怨自艾的马强李山说到;
“车马堂也不错,是个好地方,起码可以学到相马经,以后出去了也是一门手艺的!”
马强不屑的撇撇嘴对着李山说到;
“你就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你多好啊!医堂!镖局上下谁敢保证不生病,医堂的先生就连总舵主都要买三分面子的,以后出徒了妥妥的能去一个好堂口,最不济呆在医堂也是一个好营生!”
李山无语,看着众同门一个个,分到好地方的开心不已,分到坏地方的在哪里垂头丧气,李山笑着看着这些少年,头也不回的对马强说到;
“车马堂是个好地方的,镖局上下不管是走镖还是日常采买那个不用车马,这个可不是一个清水堂口。相反还是镖局高层十分看重的堂口,历来其堂主均是总舵主的心腹的,其中可操作的地方可太多了。以你的本事这个不正是你最适合的地方吗!反正你一天到晚也闲不住!”
马强听完李山的一番分析心情总算是不那么坏了,纠结的问道;
“此话当真!”
李山说到;
“我每日到车马堂借用车马,和他们打交道多了,这些自然就知道了,这个我还能骗你吗!”
马强恍然大悟说到;
“也是,他们不敢骗你的,你是袁仙师的弟子吗!”
“这个你都知道了,你这顺风耳可真不是白叫的!”
李山说道,马强挺起胸膛自豪的说到;
“今天,袁仙师特意来训堂来找兰长老说这个事情的”
李山摇摇头,心中反倒是一暖,看来袁道长这是在为自己谋福利啊!现在自己是袁道长的弟子,这在镖局的地位又上升了,这时马强又说到;
“我说兄弟!你这是要发达了!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这个死党啊!”
李山笑着回答道;
“发达谈不上,至于以后吗,我还是希望你永远不要来医堂!”
马强听到李山的话,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李山所说的意思,笑着打了李山一拳说到;
“你这人啊!真是的说话净绕弯,你不如直接说希望我不要生病得了!”
李山笑着调侃道;
“你这人真没文化!”
马强大笑着说到;
“李山你知道吗!我们在刘夫子哪里分的书,我每天晚上都看”
李山诧异的看着马强说到;
“你怎么转性了,开始学习了!”
马强大笑着说到;
“学习!你想多了,我认识的那几个字你还不知道,那都是刘夫子逼出来的,我晚上只要一看书,不出三息绝对睡着,比任何药物都灵!”
李山无语的用手蒙住眼睛,一脑袋黑线的说到;
“你这话要是叫刘夫子听到,估计绝对能气死他老人家的,你啊!也是绝了!”
就在二人聊天打屁时,实习地方分派完成,李山等人一年间已经将镖局上下摸得门清,根本不需要别人带路,各自到自己实习的堂口报道,李山回到医堂继续自己的医术学习,中午吃过午饭,李山回到训堂,这时众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三三两两的谈论着自己午前实习的趣闻,今天年后的第一堂是剑术课,教习是林月华,林的教学比较人性,先考察了一下众人的剑术,然后教众人新的剑术,最后是挨个纠正个人的错误,教学十分认真,一个下午没有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