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准备了一口铜锅,倒好水底下是一个烧着木炭的炭炉,李山拎着炭炉来到东院客厅,炭炉放在桌子上底下放了一个装着水的木盆防止烧坏了桌子,袁道长看李山将炭炉搬来于是问道:“李山!这是作何?”
李山回到;
“今日晚饭”
袁道长顿时来了精神问道;
“这又是何种新奇的食物”
李山神秘的说道;
“道长一会便知!且稍等!”
说着李山转身出去,随着李山一趟一趟的,桌子上顿时出现了一盘盘羊肉卷,各种蔬菜,各种调料,李山将铜盆装上水坐在炭炉上面,看着铜盆里的水逐渐开始沸腾,突然李山一拍额头说道;
“道长且稍等,小子忘了一件重要的东西,马上就回来”
说着一个纵身就穿出屋子,几步就消失在门外,
袁道长看着摇摇头口中碎碎念着;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平时做事比成年人还成年人,可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再成熟还是有孩子气的一面啊!只是这小子这轻功见涨啊!这几步有点意思呵!”
李山冲出东院,来到西院,来在厢房,推门进入,厢房里有一口小缸,揭开盖子李山顿时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李山拿起手中的葫芦瓢在缸里舀起一瓢液体,只见液体呈暗红色,在落日的余晖中呈现红玛瑙的颜色,这是李山利用秋天丰收的葡萄按着前世的记忆酿的葡萄酒,这酿完李山就将这茬给忘了,今日准备吃涮羊肉忘记准备酒了,李山突然想起来自己酿的葡萄酒,这才风风火火的来到厢房,李山看了一会见酒的颜色非常漂亮,闻着也非常馥郁芬芳,轻轻的尝了一口,不错,就是这个味道,李山准备了一个酒壶,装了满满一壶葡萄酒,将酒缸的密封布重新封好,盖子重新盖好,回到东院客厅,进屋见锅上的水已开了,袁道长守着满桌子的菜在哪里咽着口水,李山忙说道;
“让道长久等了”
说着李山将酒壶放在桌只上,取出两个酒杯,先给袁道长倒了一杯酒,在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起身调好了一份调料放在袁道长面前,用筷子夹起一个羊肉卷投入沸腾的锅中,几秒钟羊肉就熟了,李山夹出羊肉放在碗中又,对袁道长说道;
“涮羊肉,请道长品尝”
袁道长看着李山一顿操作,说道;
“这等吃法贫道尚是首次见识,这好像北地草原人的吃法吧!”
说着夹起羊肉沾上调料,送入口中,羊肉很薄,见热就熟,入口即化,调料的味道中和了羊肉的膻味凸显了羊肉的美味,袁道长不断点头道;
“好吃!好吃!这羊肉还有此等吃法,真是好吃”
说着自己夹起羊肉学着李山的方法下入锅里,不一会就相当熟练了,李山也没闲着二人开心的下着肉。
李山见袁道长吃的开心说道;
“涮羊肉一般用清汤,先下羊肉,吃完羊肉汤头里充满了羊肉的油,这时在下青菜,青菜会十分美味,最后用这汤下一碗面条,即美味,又不浪费,一举两得”
袁道长频频点头说道;
“有道理,果然是物尽其用”
李山吃了一块肉,举起酒杯说道;
“道长明日出门,小子这里祝道长一路顺风!”
袁道长也举起酒杯,看着杯中的红色的葡萄酒略有所思的说道;
“这是葡萄酒?”
李山答道;
“正是,道长喝过?”
袁道长说道;
“喝过一次!贫道有一道友,十分喜好杯中物,曾经周游天下品评天下美酒,这葡萄美酒就是在他洞府中尝过以此,说这话已经有十年前的事情了”
李山说道;
“道长尝尝我这酒味道如何?”
袁道长说道;
“好!”
说完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闭着眼回味了一会说道;
“这酒味道不错,贫道不好此道,对此没有什么研究,但这酒比较甜,果香味浓郁,我比较喜欢
李山吃了一口羊肉说道;
“与道长上次喝的比如何?”
袁道长说道;
“上次吗!时间太久了有些忘记了,我的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上次的酒比较涩,没有这次的顺滑”
李山说道;
“应该是没有去掉葡萄的梗,葡萄梗比较涩,味道不好,我酿酒时去掉了”
袁道长点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据我那道友讲,这葡萄酒产自西域,上次的酒就是他周游西域三十六国带回来的,这等技法你是如何掌握的?”
李山心中早有准备说道;
“小子来在山中,是山里人,山中多野果,我家附近山中有一山沟其中生满野葡萄,每年秋后葡萄成熟自然脱落堆积在沟中,有半丈之厚,数月后其下自然会有酒液流出,山中之人家中多贫其中有那好酒之人经常取其以解酒瘾,只是据说味道酸涩不好喝,小子幼时曾经见过,所以习得此术”
袁道长点点头说道;
“原来如此,这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古人诚不欺我,哦!对了!这酒还有吗?”
李山说道;
“还有很多呢!”
袁道长说道;
“给我准备几坛,我明日去坊市也许会拜会诸位道友,席间作为土产与诸位道友共饮,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李山连忙说道;
“一点酒水,道长但取无妨,再说这葡萄还是道长院中的呢!何来亏待一说!小子饭后就去准备”
一顿饭就在二人的谈话中吃完了,饭后李山有点喝大了,虽然只是喝了几杯,但李山毕竟还是一个九岁的孩童,酒量有限,李山拣下碗筷,休息了一会,从厨房取了五个酒坛子,来在厢房在酒缸上层撇了酒液出来,装满五坛子后重新封好缸,将五坛酒放在东院客厅内,对屋内的袁道长说道;
“道长,酒准备好了,道长明日自己取用吧!弟子告退”
屋内的袁道长说道;
“你退下吧!今日早些休息,明日你不是还有科举的童生试吗!别迟到了!”
李山说道;
“弟子知晓,弟子告退”
说着转身离开东院,李山回到西院,想了想,今日武功修炼暂停一天,洗了澡,李山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李山早早的就起床了,做好了早餐,和袁道长一起吃过了早饭,李山早早的回到西院自己的住处,换上了一身心棉衣,这是李山离家时母亲亲手为李山连夜缝制的,棉衣上针脚十分细密,内里的棉花续的非常厚,李山轻轻的抚摸着棉衣,眼前浮现着青龙山脉中,广袤的大青山下那个寂静的小山村里,在那个十分清贫的家庭中,夜深了一个未老先衰的妇人用一双粗糙但十分灵巧的双手,在昏暗的油灯为即将远行的儿子一针一线认真的赶制冬天的棉衣,虽然现在是盛夏,不知不觉间李山泪流满面,突然间浓浓的乡愁袭来,李山惆怅了一会,挥挥手将看不见的乡愁挥散,打起精神,拿起昨夜准备好的篮子,揭开覆盖在上面的花布,检查了一下,文房四宝,午饭,装满水的葫芦,一个不少,李山点点头自言自语道;
“都准备好了,考完试就能回家了,在坚持几天”
说着走出屋子,屋外寒风凛冽,李山裹紧了衣领,来到厢房取了两张薄棉被,来到马棚先将一张棉被裹在马肚子下边,冬天的山区十分寒冷,给马匹裹上棉被防止马匹着凉,然后将另一张棉被披在马背上用棉绳捆好,做好这一切后将马匹牵到院子中,李山去到厨房拎出了一桶温水,这水是早上李山特意烧好的,里边加了一些糖和生姜都是御寒的东西,将水桶放在马儿的面前,马儿欢快的将水桶中的水一饮而尽,收好水桶,李山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马走出院子,锁好门从马儿身上取下一个凳子腿上拴着一根绳子的小凳子放在马儿的边上,李山踩着凳子爬上马背,回手用绳子收回凳子从新拴在马背上,牵起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马儿轻快的载着李山向城中走去,冬日早晨的大山十分寂静,只有马儿踏在积雪上的声音,偶尔几声不知的野兽的吼声使李山十分紧张,转过山路来到官道上,官道上这时已经有行人了,一些进城的商贩农人樵夫,三三两两的走在官道上,李山一人一马夹杂在人流中,不一会就来到城门,李山出示了身份牌,守城的士兵没有废话看了一眼就放行了,李山骑着马来到镖局后门,跳下马牵着马来到车马堂将马儿放在车马堂中,自有专人负责照顾,安顿好马匹李山穿过整个镖局由镖局正门走出穿街过巷来到内城,贡院在内城,是本次考试的考场,晋国科举呈袭前朝规矩分五级,前两级考试均在本市的贡院举行,所以贡院是城中比较重要的场所,所以在内城,李山这次参加的是第一级考试;童试,童试又叫童生试,每年一次,举办地在晋国的大小城市或县城中,由于每年举办的时间是在冬季春节前,所以称为冬试,一般由当地一些有名望的退休官员主持,按着前魏官场的潜规则,参加考试的童子均可称当场主考官为蒙师,即启蒙老师,参加考试的多为孩童所以称为童生试考中的被称为生员,没有功名,但地方上有记录可以进入乡学进一步学习,考试头名称廪生,有一定的补助,有资格参加下一级别的考试,属于科举的预热考试,不要小瞧这童试,这个时代不像前世的华夏,高考有年龄限制,参加高考的都是同龄人,这个时代没有高考年龄限制,有好多人三四十岁了都考不过,所以当李山来到贡院大门外时见到的是一大群二十好几的人在贡院的大门外排着队等待进入考场,期间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象李山这般的孩童,不一会从贡院内走出一队士兵,在大门外站成一排,随后贡院大门洞开,人潮顿时吵杂起来,这时一个官员模样的中年人来到门前大声地说到;
“众考生肃静,排队到我这里验明身份,然后按发放考牌,按号入座,辰时入场,己时封场,过时不候”
说完就坐在门口的桌子后边将一个名册放在桌子上边,排队的考生一个个的到桌子前边领取考牌,不一会就轮到李山了,李山来到桌子前边,考官头也不抬的问道;
“姓名,年龄,号牌”
李山答道;
“李山,年九岁,考号100”
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考牌双手放在考官面前,考官翻看手中的名册,找到李山的名字,在后边打了一个对号,收回李山的考牌,用笔在考牌上画了一个圈,然后扔在身后的一个大筐中,从另一边的筐中取出另一个考牌看了一眼号码,在名册李山的名字后边写上;“丙字九号”然后将新考牌扔给李山说道;
“李山,丙字排九号座位,记住了,不要走错地方”
李山抱拳施礼,拿起考牌挎着篮子走进考场,
李山夹杂在一众成年人之间,李山走进考场内,考场里是一间间没有门的小房子,外边是一道栅栏拦着,每一个小房子的门口都有一名士兵守着,这就是大家考试答题的地方,李山按着考号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丙字排九号房,考试的房子很小,里只有一张桌子用于答题,后边有一个马桶用于考试期间解决生理问题,因为考试要持续一天,桌子边上是一个炭盆,里边正燃着炭火将屋里烘的十分温暖,李山将篮子放在桌子下边,拿出文房四宝,研好墨在马桶旁边的盆里洗好手后就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李山听到外边一声锣响,随着锣响一名身穿官府的成年人拿着一摞卷纸走到李山屋外的士兵处将一卷卷纸交到士兵手中,士兵接过卷纸转身将卷纸铺在李山的桌子上,李山抬眼观瞧,这第一场是经义考,所谓经义就是一些前人圣贤的言论,后人整理成册,这考试就是写出一句话语故意漏写几个字或一句话,让考生填写完整,和前世考试的填空题异曲同工,李山正在审题期间,二声锣响了,考试正式开始,李山提起笔来先在卷纸的左上角写上了自己的姓名和考号,然后开始答题,经义一科考的就是考生的记忆里,比的是知识面的宽度,特别是这童生试,对于经义李山的把握不大,毕竟李山穿越而来满打满算一年有余,接触科举半年不到,这知识面毕竟窄,这一科李山的目标是及格即可,不求能有高分,所以这科李山十分认真,整篇用极其工整的隶书书写争取多得一些卷面分,书写完成李山吹干墨迹,看着卷纸,卷纸上考题是用红色墨水书写的,写手的书法功底相当扎实,一手篆书十分秀气,李山的答案是用黑色的墨水书写的,黑红对比强烈,泾渭分明,在加上李山用的是工整大气的隶书,这对比就十分强烈了,只是卷面几片空白让李山十分尴尬,没办法啊!不会就是不会。
就在李山自我欣赏时外边三声鼓响,考试结束,李山将卷纸交给门口的士兵,这科算是结束了,答完经义科,李山在屋内活动了一下手脚,洗洗手,喝了一点水,坐在椅子上等待下一科的考试,不一会第二科的卷纸送来了,这第二科考的是诗词,卷纸上面的提示是,即兴作诗一首词一首,诗词歌赋体材不限,要求不可谓不宽,李山一看乐了,这不就是送分题吗!被上一科经义折磨的欲仙欲死的李山顿时来了精神,李山在脑中回忆着前世的那些经典的唐诗宋词,心中想着;
“抄谁的?诗仙李白,不行!不行!李白的诗太牛了,容易露馅,杜甫的,太悲了,白居易的,太长了记不住了”
思索间,双手不自觉的抚摸到袖口上细密的针脚,突然间乡愁再次袭来,有前世的更多的是这副身体今世的乡愁,想到此处,李山提笔饱蘸墨汁,在卷纸上提笔写道;
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最后李山在下边写道;
“山本布衣,年九岁,生于山中,父遂指山为吾名,于夏日离家求学,行前慈母恐儿受苦,于灯下手缝棉衣,一针一线细密如织,山穿棉衣科举,乡愁袭身,作诗游子吟”
写完李山放下笔,坐在那里回忆着这一年多来的遭遇,从穿越前一直到现在,不知不觉间,日上三杆,随着三声鼓响,考试结束,,李山交了卷纸,随着人群离开考场,回到镖局,回到镖局后李山回到自己的小屋中,小屋李山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屋里十分寒冷,李山在屋里换上练功夫,将母亲亲手缝的棉衣收好,走出屋子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孩童勾肩搭背的从院子外边回来,李山仔细一看走在前边的正是小胖之梁满仓,后边是高飞和王俭,与此同时对方三人也发现了李山,小胖之梁满仓首先发现了李山,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大声说道;
“这不是山哥吗!好久不见了!”
身后的二人听到梁满仓的话声也注意到李山一起和李山打招呼,说话间三人来到李山面前,李山看着面前又胖了一圈的梁满仓说道;
“满仓!好久不见,今天我回来看看!”
高飞与王俭与李山关系仅限于认识谈不上熟悉,只有梁满仓算是李山在同龄人中唯一的还算熟悉的人,聊了一会四人就分开了,李山向饭堂走去,背后隐隐听到梁满仓与王俭高飞三人叽叽喳喳的谈笑声,李山一边走一边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想到;
“毕竟是成年人的思维,代沟就是代沟,自己不可能和一群八九岁的孩童混在一起,这些孩童在自己眼里太稚嫩了,话说回来自己在镖局中的交际圈子太窄了,认识的人不足一双手之数”
一边想一边来到饭堂,吃完饭李山来到剑道堂,这是李山等人修习剑术的地方,前几日李山等人在在林月华的住处修习剑法,学员一共有二十二人,地方有些施展不开,所以在上个月剑术教习正式申请了这个道场用于大家的剑术修习,道场是一个大院,一排坐北朝南的正房将院落分成前后两进,前院是道场用于教习传授剑术,时值今日经过半年的教学有三人退出了,放弃了剑术修习,有十几个人是象李山一样属于主修剑法其它功法兼修的人,而剩下的八九人是那种剑术一条道走到黑的主,一天到晚泡在道场,专心剑术心无徬鹜。李山走进道场这时道场内这八九名专心剑术的弟子正在道场内专心的练习着,李山从众人身边穿过来到正房内的兵器房取了一柄短剑,来到院子中选了一个角落在那里认真的练习自己的剑术,院子东西是两排供弟子暂时居住的厢房,一些专心剑术的弟子练功晚了就在此间休息,对于李山这种兼修其它功法的弟子,那些专修的弟子比较瞧不起称李山等人,称其为串场弟子,相对的称自己为留场弟子,这种现象在其它几个道场均雷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矛盾,李山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极少参与两派弟子间的矛盾,一群小孩子过家家的李山才懒得理会,所以李山在镖局上下显得非常佛系,每日学学医术,练练武功,晚上看看书,三点一线,人生极其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