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老当天并没有立刻开始传授命运之眼的法门,而是尝试着探查寒天已有的法门修行情况。但是很显然,以影老的修为,也只是感受到了一片空寂。
探查不成,影老便让寒天详细描述法门的运转方式。但是本来就知识欠缺的寒天,形容起来也说的影老不住的皱眉。
无法,影老只能从基础教起。这可难坏了他,影老成皇不说万年,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关于基础,哪怕是无所不知的他,也要仔细的思考。无奈,只能叫来了浪鸿飞,让他传授寒天修炼基础,影老在旁边辅助指导。
浪鸿飞也毕竟是一方霸主,天映境的存在,虽然眼界阅历都不如影老,不过也教的头头是道。而且,当他知道影老的修为竟然是上三界都能排在顶级的存在时,更是知无不言。
就这样,十天的时间匆匆而过,这十天,几乎是很少休息。这十天,真是教会寒天几乎关于七界,关于修炼的所有知识,而在这之中,由于影老的补充,使浪鸿飞更是受益匪浅。当不在需要他的时候,立刻进入了闭关状态。
第十一天的时候,影老再次让寒天形容法门的运转方式时,寒天的说词,已经让影老可以明白大多数了。
没有在继续学习,影老根据自己的经验,结合寒天的描述,一步一步的测算着。
经过影老的测算,发现运行轨迹完全不同。无法,只能直接开始修炼,从修炼中找解决办法了。
寒天早就背熟了命运之眼的法门,来到那颗巨树前坐下,闭目养神。在心境完全平和下来,站在一旁的影老道:
“可以开始了,如事有不成,我会及时出手,但切记,一定不能慌乱。”
微微点头,没有睁开眼睛,便开始了缔造过程。
影老的经验是废除根本,重新来过,但是后来为徒弟们护法中,他发现如果重新缔造,虽然会事倍功半,但是确是最容易救援的。因为一旦废除根本,无法留住那一丝灵力,便会变成凡人,再无法开启灵源。而那一丝灵力,连他都毫无办法,只能靠自身,而尝试了那么多次,无一人可以留住那一丝灵力。影老也尝试过为一个未开启灵识的凡人以注入灵力的方法去修习,可是结果就是当场爆体而亡。
所以相比于寒天,这时的影老反而更紧张。他要抓住那随时可能出现的崩溃。而更让他紧张的,也是没跟寒天说的就是,也许在寒天失败的时候,他根本就帮不上忙。因为他根本探查不到寒天体内的运行状况。
影老心中不断重复着,一定要成功,就算不成功,也不要有事。
此时,寒天已经心无杂念,按照命运之眼的修炼法门,寻找着存在于体内的起点。
意念绕过已经存在的法门运行路线,在茫茫能量空间中探寻。寻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突破口。突然转念一想,也许起点就在现有的法门运行轨迹的起点周围也说不定。
想到便做,沿着弯弯曲曲的法门轨迹一路追寻。不知过了多久,还是只停留在轨迹之中。他知道,能量空间非常的大,大到哪怕是仙皇级别的存在,法门轨迹都无法填满这个空间。而在影老眼中,现实的寒天已经满头大汗,尽管外面的世界任然是冰天雪地,寒天周身也是散发出了浓浓的雾气。
尽管已经非常疲惫,但是不能放弃,放弃意味着还要重新来过,那样的话,为何不拼上一拼。
意识再次顺着轨迹穿行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影老已经想出手阻止寒天继续下去的时候,寒天的嘴角却在这时微微上翘。
找到了?影老再次观察了一下,确定寒天的动作是故意为之,而不是别的,也是大喜过望。但这并没有让他完全放下心来,而是更加的紧张,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寻到已有法门的起点,离着它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微微发亮的光点,不用问,这应该就是一个空置法门的起点。
虽然确实如寒天所料,但是并不是影老所描述的样子。影老所说,实则是已有法门轨迹之上的一处更加闪亮的光点,所以在开拓之后,如果成功,原有的法门轨迹就会消失,从而形成新的轨迹。之前实验过的人也都是这么做的。但是之所以无法成功,就是在开拓之时原有轨迹就崩塌了。也有构建出来短短的一个分支,原有轨迹随之崩塌。这并非是实验之人法力不够,或是天资不足,而是一种必然结果。那些能构建出短短分支的,如果正常修习,也终将成为大能者。
虽然寒天领会错了一丝,但既然这里有一个类似起点的光点,便用这个就是了。但是还没等他开始构建,周围陆陆续续又出现了五个光点,都是完全独立的存在。这便让寒天彻底蒙住了。影老说光点非常难寻,而且只有一处,而他刚刚已经寻到了一处,为何还有五个同样的存在?
影老这会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了,因为他看到的寒天,先是拼尽全力,然后是开心,现在又成了疑惑。难道他说的不够清楚,还是寒天和其他人不同,有些偏差?不敢出手,这时的寒天没有出现危机的状态,如果贸然出手,没准会是他毁了构筑的过程。
想了半天,寒天干脆也不再多想,随意选了一处光点,根据法门所述,将意念缠绕住光点,然后根据命运之眼法门规划的路线,开始构建。
第一条还算直线的轨迹构建的异常顺利。但是寒天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据影老所说,那些存活下来的,除了没有构建出分支的,就是构建出来短短一线,便面临整体崩溃。看了看不远处的原有法门轨迹,仿佛一点影响都没有似的。
没有心思多想,继续包裹着轨迹,慢慢的左折拉伸。别看寻找起点的时候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反而是这时的慢慢拉伸,起到了休息的效果,不但没有后继无力的感觉,反而越来越快,越来越熟练。
第十个转折,想想命运之眼如果按转折来算,也有万余次。没有灰心,寒天放弃一些想法,就那样构建着,因为前人经验,如果中途放弃,也会身死,除非是影老帮助,主动毁了那构建出来的分支。
第一百五十个转折。既然无法停止,那就已转折为数,边数边靠近成功吧。
外界的影老,虽然不知道寒天进展如何,但是这会他已经面对寒天盘膝坐了下来,尽管还是不能放心,但是已经四个时辰过去了,寒天的表情变成了祥和,隐隐有一种努力的感觉。在影老看来,他已经成功了,因为以往都不会超过一炷香。
“这就要成功了吗?难道法门真是为他而设,还是他真的拥有荒力?”越想越高兴,如果寒天真的成功了,那么他将是七界中第二个能知过去,能探未来之人。而且很可能超过他,推演出百年、千年,甚至万年之后的事。而影老,也最多能推演出几十年的未来而已,就已经是七界上下为之忌惮之人。不可想象,寒天的未来会有多恐怖。
越想越开心,保持着那最后一丝的机警,影老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又怕打扰到寒天,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又是两个时辰、一天、三天、六天。影老这时有些担心了,这么久的时间,只有将近武者修为的寒天,还能继续坚持吗,他究竟到了哪一步?
而此时的寒天,没有一丝疲惫。甚至有些兴奋,因为还有六个转折,他便要成功了。
没有一丝懈怠,哪怕已经接近成功,寒天也不想因为一时的疏忽而功亏一篑。
“还有三个。”
“还有两个。”
“最后一个。”
当最后一个转折完成,寒天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因为转折结束,便是最后一个类似于弧线的拉伸了。
小心在小心,拉扯着轨迹向前。古籍中记载,这最后一个弧线和前一条大致相同。寒天控制好这个弧度,慢慢的接近虚无缥缈的终点。
“当。”一声闷响,仿佛是撞到什么屏障,意识突然被震离了轨迹。寒天心头巨震,甚至差一点就脱离了能量空间而回到现实。
紧接着,轨迹开始晃动起来。原本紧张到极点的寒天,却又转为了惊喜。
对,他成功了,用了足足七天时间,他成功了。
古籍记载,凡构建成功者,轨迹重塑,自行调整。
那便是说,成功的时候,轨迹会进行自我调整,达到最好的位置。不多时,轨迹停止了晃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原本灰暗的轨迹,变得光芒大盛,直到和很远处那条原有的轨迹同等,才停了下来。
没有继续观察,而是快速回到本体。当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兴奋之情难以形容。
而在他对面,影老已经老泪纵横。起身去扶起影老,本来只是礼貌性的去扶。并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当他向上架起的时候,却感觉像是真的在扶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而这对于影老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啊。
忘记了兴奋,关切的看着影老:
“影老,您怎么了?”
好像是被寒天这句话唤醒,影老终于从兴奋中回过神来。
“哈哈哈哈,成功了,真的成功了,我修炼半生,又精研半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终于见证了奇迹。”影老高举双手,大声的笑着,那个样子,像极了一个孩童。
“好,好小子,今后你必将成为七界,不,也许更多界域中至强的存在。”
“是,我今后一定勤加修炼,成为真正的强者。”寒天并没有得意忘形,而是在短暂的兴奋之后,选择了激励自己。
微微一愣,影老也收起了过分的兴奋,而是微笑的看着寒天:
“好,不骄不躁,这才是大能者应该有的。好了,赶快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再传授你更多关于命运之眼的内容。”
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影老微笑不减,看向寒天:
“意识到了什么没有?”
寒天稍作思考,然后看向影老:
“流浪山庄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