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酒吧嘛,什么人都有,白日压抑紧绷的神经在此刻释放,什么事儿都有发生过,我来这儿来得勤,还遇到过一些荒唐的事,后来也都见怪不怪。
老妖婆打趣我说,“林深好像很在意你啊,又是救你又是跟你出去玩的,还插手你的事情,要说你们是普通的兄妹也就算了,可你们明显不是啊。”
“你跟他什么时候开始发展兄妹亲情了?”老妖婆挑眉问我。
“不对,他在意你的这个程度可不像是亲情。”
我翻个白眼,“别想了,他只在意他自己。”
老妖婆撇嘴,“你怎么老这么想人家,人家多不容易啊。”
我冷哼一声,“他向来就是这样的人,永远习惯于运筹帷幄,做事总要有万分的准备。永远保持着温柔的表象,内心却对谁都不屑一顾,当我讨人厌得闯入他的生活,他只能如何在维持他的风度的前提下将麻烦处理干净......”
“停停停,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这样子不对劲啊。”
“提到他这样的伪君子我当然不对劲。”
“你小心,你对他......”老妖婆很谨慎得开口。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我手机震动,我看到是林深给我打电话。
“喂?”
“是我,叔叔回来了,在家里等你。”
“哦,那我尽快回来。”
“嗯。”
我跟老妖婆说了几句,“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我当然知道林深口中的“等我”绝对不是在等我,估计是我爸突然回家看到这么晚了我不在家准备折腾我一顿呢。
我回去果然挨了一顿骂,此时暂且不提。
我在夜色偶尔会看到高远,他估计也我看到过我,大多数时候我们对视一眼,权当当了个招呼。
夜色对我来说算是个私人的空间,我并不喜欢在这里遇见熟人,当然,老妖婆不算。
他就跟之前“误闯盘丝洞”的林深一样,周身清明端正、意气风发,怎么看怎么不像会泡酒吧的。
偶尔我唱歌时,酒吧人会比较多,把靠近台子的吧台都会挤得很满,他们很热情,也会说一些带点颜色但不过火的话,我也都笑纳,他爱坐在离台子不远不近的边上,人不多,我往那边一瞟就能看到他,他有时自己喝酒、玩手机,有时会听我唱歌,有时还冲我笑,带着那种跟周围人完全不一样的青春风华,奇奇怪怪的。
后来我还在夜色撞见过几次肖平,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注意起来,我安全意识向来很强,也希望是我多想,他最好只是碰巧。
加上后面几次考试,我成绩下降,我便去夜色去得少了。
我爸又出差去了,也拿我没办法。
一天李若拙一脸八卦得问我:“薛鹿,快说,你爸到底是不是a大的教授?”
我心思一沉,心想我家这些事儿怎么谁都知道,我第一个想到林深,毕竟这人在我这儿有前车之鉴,但又觉得这人绝对不会如此无聊。
“干嘛?”我冷冷地问她。
她一脸不相信,说没什么,我知道她就是觉得a大的教授怎么能生出我这样的女儿。
后面一会儿又说,“我听高三那边的人说的,好多人都知道了。不过他们只以为林深的爸爸是a大教授,我一猜就知道其实是你,我也没说出去。”
她一脸得意,我说我是不是还得夸你。
我爸是做什么的我一直觉得没必要到外面说,毕竟传出去了被人问过来问过去的也麻烦,但这个事我也没在意。
段品冬在d市比赛,前两天刚坐飞机回来,白冰她们说我们几个人给他接风洗尘,去夜色玩玩。
我说好。
约定那天我下了晚自习,回家拿琴,竟然在路上碰到了林深,而且还不是他一个人。
他身边跟了个女孩子,两个人说说笑笑,我匆匆忙忙与他们擦肩而过,也没来得及细看,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人上次来找过我的那个女生。
看来她倒还真跟林深有点关系。我虽然怼过她,但也并不是特别反感她,其实我觉得她跟林深挺像的,骨子里面都很傲气,果断干脆得处理自己认为的麻烦,在发现是误会之后也放得下身段来处理。只不过她没林深沉得下气,林深做事没有万全的把握不会动手,她却连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敢来找我麻烦。
这人长发及腰、身影窈窕,林深挺拔修长、丰仪无双,两人倒也登对。
林深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李若拙那人成天咋咋唬唬的,怎么没听见她说?还标榜自己是林深的铁杆粉丝,这点事情都不知道。
我去了夜色,段品冬已经到了,跟他几个朋友聊着,谈笑之间与以往没什么差别。
他见我背琴进来,连忙迎我,白冰、虬髯客他们在里面坐着,孔雀翘着个二郎腿,老妖婆跟花柳也在,我们围着一个偏僻的吧台,聊了几句,听他说他不跟节目组签合约,我们也都心照不宣,就着段品冬别的事情各种调侃,我说:“还打算在夜色吗?”
谈笑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然后段品冬笑嘻嘻得说,“估计不了吧,我爸妈催我回去娶媳妇了。”
酒吧驻唱本来就做不长,他迟早要走我们也都知道,后面一句当然是他开玩笑,我们也都接上。
“我们品冬莫非还在老家藏了个青梅竹马?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呗。”白冰说。
孔雀翻个白眼,“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哪里要跟我们混到一起。”
“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了?一不偷二不抢,谁不是清清白白的小姑娘?”
“就你?小姑娘就算了吧。”
段品冬终于打断他们,“哪来的青梅竹马,人影都没一个,你们尽说风就是雨。”
孔雀暗含深意得看了我一眼,“青梅竹马是没有,红颜知己总该有的吧。”
段品冬又笑,“若是那人愿意做我的红颜知己,我也求之不得啊。”我看他一眼,“不过这红颜知己太过啰嗦,我也不敢去想些有的没的,知己两个字钱够了。”
他把话说完,几个人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沉默,白冰似笑非笑,“怎么,去d市比完赛说话都说不明白了?我听说d市的寺庙挺有名的,你怕不是跟里面的和尚取了经不成?”
“白姐你少拿我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