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底下哗然,我不理会他们的哄闹,拨弄着吉他唱道:
我爱谁跨不过从来也不觉得错
自以为抓着痛就能往回忆里躲
偏执相信著受诅咒的水晶球
阻挡可能心动的理由
......
我身骑白马走三关
我改换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凉没人管
我一心只想王宝钏
这首是徐佳莹的《身骑白马》,我尤其喜欢其中用闽南语吟唱的那一段,不过我学不会闽南语,唱起来感觉总怪怪的。
而你却靠近了逼我们视线交错
原地不动或向前走突然在意这分钟
眼前荒沙弥漫了等候耳边传来孱弱的呼救
追赶要我爱的不保留
......
我后来经常来夜色玩,有时也唱唱歌,不知道是凑巧还是什么,后面居然每次都能遇到上次给我轰下台的那个男生,也就是他们口中的段品冬。
我无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我很珍惜这种难得的融洽。
后来一次我在夜色看到了林深,我心想我怎么能在这里看到这么讨厌的人。
他似乎跟老板熟识,他一来老板就放下酒杯、跑到散台他跟前去了,两人言笑晏晏,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心想这个林深不简单啊,平日里在学校装得一副三好学生的样子。
两人都是顶好看的人,老板做了个风骚的发型,动作轻佻,满身风尘,而林深却是白衣如雪、眉眼清澈,两人对比起来,显得他在这里尤为格格不入。
只是他那样淡定言笑的神情,倒是没有一点点格格不入的自觉。
我下意识得退到一边。
林深跟老板聊了不久,他们那桌过来了一个女人。这人我认识,也是夜色的,不过不太唱歌,一般就是跳跳舞偶尔陪客人喝喝酒,我也搞不清她具体干什么的。
我跟她不太熟。不过白冰似乎很讨厌她,没少跟我们吐槽她。
她妆一般上得很浓,衣服也最爱挑暴露鲜艳的,行为举止同样高调,“被人夸几句真把自己当人物了,眼光高的不得了,我们这一般人可都看不上呢”,白冰背地里叫她“花孔雀”。
她在店里的人气跟白冰差不多,算是两个顶梁柱。
那女人似乎对林深有意思,来了没多久老板就走去跟老妖婆呆着了,她坐在林深对面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认识?”段品冬问我。
我抽回了落在他们那边的视线,“不认识,就是看看。”
“听花柳说好像是一中的学生,一中的学生来这里的少,但也不是不会来。”他说。
花柳是老板的名字,跟本人一样不正经,最近还跟老妖婆不清不楚得,也不知道他二人是谁泡了谁。
我没跟他们说我的信息,他们只大概猜到我是高中生,并不知道我也是一中的学生。
我不想看见林深,移到边缘的散台坐着,老妖婆难得舍了花柳跑过来理我一下。
花柳才离了林深去找她,她又离了花柳来我这,我可真是罪过。
“他怎么会来这里。”她说。
“我怎么知道。”
那边一阵一阵的笑声传过来,他们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那女人高声叫着让让林深唱歌,后来又过去了几个年轻人,不知道是员工还是客人,总之他二人这种年轻漂亮的组合本来就吸引人。
老妖婆冲我挑了挑眉,说:“你看,这人像不像误入了盘丝洞的唐僧?”
我看向他,突然想到我之前恶搞的比喻,说:“像林黛玉。”
“?我读书少,林黛玉跟唐僧没一腿吧。”老妖婆完全看不出来林深跟林黛玉有什么关系,也想不通唐僧跟林黛玉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多说,自顾自得轻笑。
老妖婆脸色渐古怪。
他们围着要林深唱歌,我心说我还没听过这人唱歌,难不成还能唱?这完美人设还真是哪一方面都不落下。
老妖婆刚好说有点事儿要先走,我们一时分别。
白冰坐在吧台朝我招手。
“干嘛?”
我坐在她旁边的座位上。
白冰冲林深那边使了个眼色,“帅不帅?”
“......你看上了?”我问。
“我就问你帅不帅,你整这么多干嘛。”
我翻个白眼,白冰似笑非笑得,花柳对白冰说:“你得帮着自家人。”
白冰睨他一眼,“我就看不惯你帮着那个死孔雀泡男人。”
我不知道他俩这时候唱什么双簧呢,白冰突然朝那边说话“要听歌儿我们这边会唱歌的多了去了,你缠着人家小哥哥不放做什么!”
孔雀被白冰挑衅,也不知道生没生气,娇滴滴得回道:“白姐您就别闹了,我们这边不是些大胡子的糙汉就是五音不全的......”她捂嘴笑。
五音不全是说段品冬,段品冬年纪小,处事也是个老实好欺负的,这孔雀没少讽刺作弄他。大胡子的糙汉自然就是指的虬髯客,虬髯客跟白冰有点意思,孔雀这是在讽刺白冰呢,也亏得虬髯客今天没来,平日里虬髯客在的时候孔雀可不会这样说。
“孔姐你可不能这么说。”段品冬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笑嘻嘻得跟孔雀说话。
“难不成我说的还有错不成?”孔雀眼珠一转回道。
哼,这个白冰也是个专业搅屎棍,原本没我们的事儿,让她这么一搅和,旁边林深倒是一下子变成了没台词的配角。
白冰扬眉,“谁说我们五音不全了,唱歌唱得最好听的可不就在这儿嘛。”直到我被白冰推出去,我才知道她把我叫来的目的。
可真是,日了狗了。
“我当然知道那小姑娘长得水灵灵的,唱歌也水灵灵的,可白姐您哪都要人小姑娘掺和一脚,也不看人姑娘乐不乐意。”
孔雀斜着眼睛眼睛看我,我一时有些尴尬,我希望林深没看到我,不过这个可能不大。我说:“你发什么神经?”
花柳在一旁贱兮兮得说:“看来这次笑笑是没喝酒,不然就应该冲上去手把手得教人家唱。”
段品冬说:“老板你可没给人家发工资,怎么就尽让人唱歌,白嫖也不是这样的。”
白冰看着段品冬笑得一脸深意,孔雀说,“小姑娘要不要先喝一杯?”
我说不用,她又说:“怎么,来酒吧不喝酒怎么行。”
说着她拿了一杯桌上的酒要给我送过来,我瞪了白冰一眼,白冰无辜摊手,我心想干脆喝完酒走人好了,刚要接过,就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我面前把酒杯端了过去,“她不喝酒。”
我看到是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