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听她说她跟肖平居然还有联系，“他那样子你不烦？”我说。
“我跟他网恋，私下里也管不着我，他还带我打王者，我烦什么？”老妖婆毫不介意，拿着杯酒在手里晃荡，“再说了，我就没跟他明确得开始过，哪天受不了了好聚好散便是。”
我无语，她又跟我聊了些近日发生的一些趣事，我跟她吐槽了点我在学校的那点破事，她对我们班上的那几个小团体尤为感兴趣。
“都是女生？你们班不是男的比女的多一点嘛，那男的呢？”
“男的是粉丝，她们演出，男的投票，哪边阵营获得的票数多，哪边胜出。”我信口胡诌。
“跟武侠小说似的，一个个帮派拉拢人心啊。”
“不是武侠小说，是都市战争。”
“那她们呢？这些帮派的核心任务是什么啊？”
“粉林深，吃瓜，磕cp，各种撕逼。”
“粉林深？那你在你们班该有多难受啊。”
“......”
“林深还有cp能磕？他不是谁都看不上嘛。”
“呆萌学妹，美艳学姐，活力学弟......”
“我以为她们都会幻想那些高冷学长爱上我什么的，应该接受不了林深跟别人组cp才对。”
“粉底不是还分毒唯跟cp粉嘛。”
“你这嘴也忒损了，谁能跟你打交道。”
“不巧，还真有。”
她一听就来了劲，喝了一小杯酒，舔舔嘴唇道：“说到这个我就奇怪了，除了我，真的还有人能跟你打交道？这样的神人我真的应该认识一下。”
“不用认识了，跟你一样，是个憨货。”
“......我就说嘛，正常人不应该是又嫉妒又害怕又劲而远之的嘛。”
“......”我睨她一眼。
“骇，难不成你现在对你自己什么样心里还没点逼数？”
“我倒是没想到还有人能嫉妒我。”
“谁让你妈把你生好了呗，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给她手上的酒一把夺掉，然后又一口饮下。
“诶，这可是龙舌兰，度数很高的，你能不能喝酒啊你就这么灌！”
“咳，你能喝我就不能喝了啊，我什么时候还不如你了。”我瞥她一眼，刚刚真的太猛了，那酒水摸着明明是凉的，灌到喉咙里就跟火烧一样，最后直接烫到肚子里，味道还很奇怪。
“这酒太难喝了，换一杯！”
老妖婆拿我没办法，我嚷着要好喝的，老妖婆给我点了一杯轰炸机，“你慢点喝。”
调酒师长得好看，凤眼微微向上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得、软绵绵得似乎飘在棉花上，说话字字含情，咬字总有些无端的缠绵悱恻，不似普通客人的对话，倒像是小儿女在耳边呢喃的情话，好听又轻浮。
我也不太懂酒，照着单子哪个名字好听点哪个。
调酒师一声轻笑，跟老妖婆说你这个小朋友还真有意思，我翻个白眼，心说我可比老妖婆还大两个月。不知道老妖婆怎么想的，居然没怎么理他，这人不比肖平好看多了。
我喝得有些发热，但并不算醉，看来我酒量还不错。
酒吧里有人正在唱陈粒的《祝星》，一声一声又长又臭得吼着，然后又换成了《苦昼短》，那人唱功一般，嗓子像刀郎，有点沧桑，我看他神色也跟失意文人似的，于是不管什么歌都唱得跟死了妈一样边唱还边自我感动，原本灵气的歌被他这么一唱，现在只剩了火气，我心里本来就烦躁，听着那人唱心里更烦，脑子一热就冲上台，抢过了他的吉他，“你他妈的会不会唱歌！唱的都是些什么东西，难怪只能在酒吧里给人唱歌！”老妖婆想拦我，被我吉他一扫给赶了下去，“听好了，这才叫唱歌！”
我一句话得罪了酒吧里所有唱歌的人，也全不在乎，不管周围人脸色，我弹着吉他一字一句得唱，我那时喝的有点多，也不知道唱得怎么样，反正我自我感觉挺好。
飞光飞光劝你一杯酒
我不识青天高黄地厚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食熊则肥，食蛙则瘦
神君何在，太一安有
......
后来老妖婆嫌我丢人，把我拎了出去，灯火摇曳人影蹒跚之际，我居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想不起来是谁，算了。
外面风有点大，我给吹醒了，我觉得自己像个傻逼。
后面有人追出来，我一看是那个主唱，我先前把他轰下了台，后来就开始自嗨，也没管这人后来怎么样了。我还以为他来找事儿的，结果上来就问我叫什么名字，老妖婆似笑非笑得说我们家的小朋友不随便跟别人玩的，我冲她翻个白眼，眯着眼问他干嘛，他说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唱歌好听，想认识一下。
我虽然不在意他，但被人夸了心里也总有一些高兴，我冲他抖机灵，“想认识啊，自己找去吧，拜拜了您嘞。”
后来他还是知道了我的名字，我没事儿老往夜色跑，来往之间也有了点交情。
我跟老妖婆漫游在大街上，相顾无言，我看着老妖婆一头卷发被风吹得凌乱，头发丝糊在脸上，脸上的粉太厚、白得像个鬼，我突然大笑出来，她也笑，我俩软倒在地上，像两个疯婆子。
“诶，你看，前面那个骑摩托的小哥可真好看。”老妖婆指着前门对我说。
“是吗，有好看的小哥哥啊，你等着，我给你叫过来。”我又亢奋起来，站起身就要往那边走，我低血糖，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不是林深嘛，我这才想起来，刚刚在酒吧那个，不就是他嘛。
他没看见我们，把车骑得轰隆隆响，刷得一下就过去了。
哟，这人不是好好学生嘛，怎么跟我们这些人一样跑酒吧来了，这可不是好学生该来的地方。还开摩托，他妈应该不知道吧。成年了没有就开摩托，无证驾驶啊。
还给我装，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