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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都是小事

农历九月的天气有些偏凉,顾府的下人已经不得不披上一件衣服在院子里奔走了。天上是一轮半月,而另一个月亮,直到后半夜才能看见,傲缔就在这样的情形里,坐在屋顶上思考人生。

“该睡觉啦。”鼬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傲缔收起思绪从楼顶一跃而下,最近半个月的修炼,让他的体质得到了许多增强,从三米高的地方跳下来,脚也不会发麻了。

“鼬哥,你说以后我见到林灵儿,是应该叫灵儿姑娘还是叫灵儿好?”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对鼬问道。

“或许你应该直接叫老婆。”

“你别闹,她是顾离的未婚妻,我可干不出那种勾搭朋友妻子的事儿。”傲缔鄙视着鼬。

“这种事是两个人的事儿,又不是顾离单方面就能决定的。在你犹豫的时候,就说明你心中在乎她。”站在房门口,鼬对傲缔分析道。

“不可能,我是有底线!”

“什么底线?我以前做任务的小队基本上都是两男一女,有许多都是两个男的喜欢一个女的。最后还是有一个人让步。”鼬说完话走进屋,傲缔也摇摇头,无奈的躺回床上。

好麻烦呀!躺在床上的傲缔,心里还在想着这件事应该怎么和林灵儿撇清关系,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万事屋的工期,预计半个月就能结束,恰巧林家一行人启程的时间也是在半个月之后,于是,万事屋的第一单任务标就是护送林家一行人。这算是简单的了解一下押镖的过程,加上一个未见面的大熊,万事屋镖局才四个人,还要算上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傲缔。

任重而道远哪!叹了一口气,傲缔就打算去招聘点上班儿,远远的看到林灵儿正在大门口指挥下人搬东西,连忙转了个方向走向另一个门。

要说这件事也不能怪林玲儿,从小接触的人就少,小时候接触的就是家里的父亲、大哥、二哥这些男人。未出阁的丫头,是不能随便出门的,只有跟家里的大人,才能出去看看,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突然家逢大难。一路逃脱到外地,一心只有报仇,每日接触的人更少,只有林家的这几个人,那是一种亲情的感觉。

原先也有许多人对她有好感,不过,那时候哪有心思在恋情这种事上耽搁时间?渐渐就变成大丫头了。

原先有一个林小六的朋友围着她绕来绕去,却不是她心里喜欢的类型。古话说得好,泥鳅找泥鳅,臭鱼找臭鱼。林小六那一副德行,他的朋友也没好到哪去,每日张狂浮夸,还自觉不错。

在江湖上也遇到过许多武艺高深的侠客,不过对于那些人心中总是带着些许戒备,自然走不进她的心里。在第一次刺杀的时候倒是被鼬的实力所折服过,后来通过接触能看得出来,鼬是那种冷漠的人,也不太爱搭理她。在她最孤寂无助的时候,逼她做出生死抉择的时候,是傲缔帮她出谋划策,才得以保全林三叔和林小六的命,不至于失去这两位亲人。这算是让她有了可以信任的外人,她也不知道傲缔在她心里现在是处在什么位置。

对下人说好需要购买的物品,转身恰巧看到了从角落跑掉的身影。少女一跺脚,那时候说话,明明可以更委婉一些。例如:傲公子不要总是灵儿姑娘灵儿姑娘叫了,显得生分,毕竟以后还要经常合作,叫我灵儿就好。要是这么说的话也不至于现在闹得这么尴尬。

少女又回想起昨天夜里在酒楼的事,当时慌张的跑回屋,脸上还是通红的一片,在门口揉了揉脸,方才冷着一副脸走进屋。

林小六心中蛮紧张的,别看刚才有人的时候,一副蛮横的样子,但是只有自家人的时候,心里还是怕这个三姐的。小丫鬟自然是站在林灵儿这边的,一言不发站在了她身后。林三叔心中是看不起傲缔的,认为他只是一个会纸上谈兵的书生,倒是对在天牢里见过几次的鼬感观蛮好的,此刻看到林灵儿为一个外人出头,自然是要站到林小六这边儿的。林章看到双方剑拔弩张的模样,帮谁都不对,借着尿遁逃走了。

“就因为一个书生。”李小六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林灵儿侧着身子坐在椅子上,一只胳膊拄在桌子上,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即便是你再恨他,也要坚持到这场酒局的结束。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从坐到这就一脸要杀人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你对他的仇视吗?”

“还想怎样?我能做到这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你以为你驳的是他的面子吗?那是你自己的面子!是你三姐的面子!”林灵儿一拍桌子,转过身,正面看着欲言又止的林小六,这一拍桌子将身后的小丫鬟吓了一哆嗦。

“那还想怎么样?难道现在让你跟沈春坐在一桌子你不杀他?刚才我没抽刀把他脑袋砍下来已经不错啦!”林小六一摊手,将脸转向一边,生着闷气。

“砍下来?就凭你?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没见过他们的实力,我是亲身感受过,说是毫无反抗余地都不过分!”回想起当初陷在幻术里的无力感,明知道是幻术,却逼迫自己陷进去,在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反复踏步。

“那我们呢?就凭我们五个人,冲进一个全是高手的沈氏镖局?你感觉你能打过几个?”一脚踹开身前的凳子,林小六走到窗边,叉着腰,喘着粗气。

“所以呀,!我们需要他人的援助,而傲缔和鼬就是那个能帮到我们的人。不要指望顾叔叔,他能在背后帮我们出钱就已经不错啦。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指望他放弃官身跟我们去打打杀杀吗?”

“就凭他们两个能掀起多大风浪。“

林灵儿也站了起来,指着林小六说到:“你懂什么?只会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在这发脾气!没有亲身感触过你永远不知道那个鼬的强,如果他们能帮我们,我们要少许多的麻烦,而想要让鼬帮忙,就只能让傲缔开口!”

“张口傲缔闭嘴鼬的......”

“行啦。别吵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了个外人在这儿叽叽喳喳的,有意思么?”林三叔开口。两个针锋相对的人才缓和下来。

借着尿遁离开的林章,一直躲在门口,听到林三叔说话了,也趁此跑了回来。

“事情要从长计议。那个鼬的确可以称为一个助力,至于那个傲缔空有头脑,出谋划策还可以,灵儿也别指望他能帮上什么大忙。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既然灵儿决定堂堂正正的开战,各方的势力,我们都要利用到。这时候,也不是得罪人的时候,原先许多与林家有关系的势力都要去拜访,最起码也不要让他们拖后腿。”林三叔眼看着两人越吵越凶,再不说话,就真把情分吵淡了,“六儿,先让他们悠哉一段又如何,等我们推翻了沈春,再回来收拾他们。”

林灵儿看到两个人依旧仇视傲缔,只能怪再心里叹口气。

空气又显得很安静,林小六也将傲缔和鼬的事抛在脑后,“这两天我就起程,先回洛河打探打探情况,省得我在这儿和他们两个犯冲。至少也得把......小七的骨灰送还给他的父母。”

“这样也好,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你那个毛毛躁躁的性格容易惹出大祸。”

“三叔就算了吧,你的胳膊还没好利索。”林小六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出去散散心,不过好像被林三叔看透了。

“什么意思?嫌我只剩下一条手是个残废吗?”晃了晃空荡荡的袖子,林三叔的一声怒喝,林小六也只能不断点头。

阻挡官兵的时候,林三叔废了一条胳膊,众人也不好拿这件事接着说,只能将话题岔开,说些接下来要办的事,两个人要回洛河,一些注意事项,在汴京还要接触的人,还要走的场子......

————

————

汴京城十分繁荣,行人商贩络绎不绝,全天下的商人都想来这里做生意,这也导致了汴京城寸土寸金,租一家商铺一个月的租金,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只算内城来说,从朱雀门走到皇宫就需要走上好久的时间,这其中大小商铺林立,大多数都握在王公贵族的手里。

布行、瓷器行、粮铺、酒楼在这条街上都能看到,傲缔还心血来潮的买了好几样小吃,打算在招聘点吃,路上还看到了几个纨绔子弟在调戏妇女,他还凑了会热闹,直到官兵赶来傲缔才离开。

“是不是有些猥琐了?”

将小吃吃了个干净,随手扔给下人,一抬头门口走进一个彪形大汉。

“我是来应聘的。”

最近来应聘的人越来越少,质量倒是越来越高。第一个来应聘的看起来应该是在外历练过的,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许多异域的故事,用来增加自身的筹码。巧的是,第二个来招聘的人也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听前边这位吹牛皮。

“切。”

也许是听不下去了,第二个身材瘦小的男子闭着眼睛撇着嘴,这可激怒了第一个大汉,两个人差点在店里打起来。最后两个人约战,只有胜的人才能来应聘,倒是在门外乒乒乓乓的打了半天,傲缔甚至想仍两个铜板了。到头来也没分清谁弱谁强,还把巡街的捕头引来了。

本来也没带算招收被自己召唤以外的人,用他们性格不合的理由,将二人打发走,两人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远,也不知道又打没打起来。

忙碌了一天,刚泡过脚,顾离那个胖子就大汗淋漓的赶过来,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能出这么多的汉。

打过招呼,连着灌了三杯凉水,顾离方才说出来自己来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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