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如何挑小狗,许清如自然是没有经验的,前世她又没有养过小猫小狗,连条金鱼也是没有的,这事,完全是交给了萧行之去办理的。
她就坐在驴车上,乖乖等他们出来就行。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看到庄子,姜庄头是杨柳庄的庄头,而杨柳庄正是本地韩家的庄子之一。
驴车停在庄子侧门的前面,大门则是紧闭,里面有两个庄仆在看门,当时也这两人来给开的侧门。
据潘屠户说,只有秋收后,主家过来收粮才会从正门经过,而且来的还是主家的管事,真正的主人也许一生都不会到庄子来一趟。
原本清如还以为这里的庄仆该是生活的不错,毕竟主家卖羊卖猪什么的,作为庄仆,不能吃肉总可以喝汤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潘屠户叹了一口气,“庄仆相当于奴仆了,如有擅长管理庄子的东家,那活得倒还好,像是杨柳庄就还行,东家会想到养动物来着,但就是这样,他们住的吃的也都不好,比外面的奴隶过得还差。”
许清如便沉默了,她没接触这块,不好评价。
等了两刻钟,萧行之抱着一个篮子,里面装了一只小土狗,毛色接近深棕偶尔夹杂着浅黄,鼻子湿漉漉的,不时的嗅嗅,许清如大呼可爱,“哇,他的眼珠子就像黑宝石一样,狗狗真漂亮。”
潘屠户被萧家娘子的话给逗笑了,摇了摇头,跟着他们上了驴车往家里驶去。
许清如照往常,给潘屠户一包卤肉一包糕点,这次外加一包白糖。
潘屠户推辞一番,实在是推不过只得收下不说。
回到小丘村,天将黑,许清如去准备晚饭,萧行之则是去给小土狗造了一个窝,用的之前盖棚子剩下的木头。
小狗到了新环境,这边闻闻,那边嗅嗅,似乎是在圈自己的地盘,最后,它循着香味,来到了灶房里,在许清如的脚边打着转,不时呜咽几声,看得她的心软乎乎的。
即使没养过狗狗,许清如也是知道这动物不能吃太咸,不然容易出事,她拨了一点粥,加了一些菜叶子,搅和着一起,放凉后就给了小狗吃,原本以为狗会嫌弃粥没啥肉味,没想到这只倒好养,一看就是吃得特欢快的那种。
两人吃完晚饭后,萧行之又继续去拾掇狗屋来着。
他在狗窝里铺上一层细沙,再来便是从柴房里捧出一堆干草来铺得齐整,最后他从自己的衣柜里找出穿不下的衣服来给它保暖。
萧行之从库房里找出一段绳子来,一边给小狗套上脖子,不忘跟清如解释一番,“小狗还小,不拴住,跑丢了,容易找不回来的。”
一听到这话,许清如也不再心疼它被拴绳子了,什么都比不过安全最重要!
看着这小可爱窝在小屋子里,许清如手搭在下巴下,绞尽脑汁,“该给它取个名字才是。”
萧行之笑笑,“你想叫它什么?”
“嗯,花花?二哈?旺财?团子?排骨?红烧肉?等等,吃的不行,叫着叫着就饿了咋办。”
萧行之愣了好久,消化不过来这些名字,他一本正经的道,“这狗是公的,叫花花不合适。”
“噗,”许清如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给逗笑了,“它的毛色有点花,叫花花也没错的啦。不然就叫它顿顿好了。”
“顿顿有肉吃。”许清如笑得直不起身来,不忘去逗弄窝里的小狗,边逗边喊,“顿顿,顿顿,你好呀,以后你就叫顿顿了。”
你有肉吃了,就代表我赚钱啦。
许清如如是想。
不能理解许清如脑回路的萧行之摇了摇头,狗窝已经都弄好,他也就没啥事,这个时候,灶房里的热水也烧得差不多,可以梳洗了。
今天跑了一天的县城,许清如实在是累得够呛,洗漱完之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大睡了去。
第二天醒来,听萧行之说地窖里的粮食够他们吃一年了,许清如才想起,昨晚该是薛连芳的人过来送粮了。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她在劝说也没用,一早上,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萧行之收拾的包袱。
她给解开检查了有没有带她送的大氅,发现有在,心里小小的开心一下。
随后她在包袱里塞了一包的糖果,穷家富路,最怕一文钱急死英雄好汉,许清如偷偷的放了一锭银子。
下响,萧行之将驴子留给了许清如,“有它在,你磨粉就不需要太花力气。”
随后他看向了东厢房,久久不语。
“你出门的事,有跟婆母说了么?”
萧行之回过神来,神情淡淡,“响午饭过后,我去跟她说了。”
看着许清如,眼里有着愧疚,“娘亲她一直不喜欢我出门,这几天心情可能不好,你多多避着她。”
许清如表面点头,心里则在想,换做她是萧夫人,她也不开心啊,儿行千里母担忧,更何况,萧家就他一个独子。
古代可没有健全的通讯系统,驿站与驿站之间的信息往来,全靠缘分一词了,收得到那是情分收不到那就是本分了。
九月十六晚上亥时,萧行之上了一辆双驾马车,很快就消失在村口处。
许清如站在门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只希望萧行之能兑现承诺早点回来,脚边的顿顿头挨着她的脚,不断磨蹭,时不时咬着她的裤脚往里拖。
关上院子大门,哄着顿顿进了狗窝,她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卧房,许是没有了萧行之的陪伴,她竟然觉得这间屋子有点冷。
从衣柜里拿出一张旧的棉被垫在底下,许清如缩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夜艰难的熬过去,醒来就没啥精神,连连打哈欠。
吃完朝食,就听到有人拍打大门的声音,开门一看,正是几天未见的三柱和小牛。
“清如姐,我们来搬酒坛了,你放在哪里?”
前两天,萧行之要离开前,就跟三柱说好了,每天过来帮清如搬酒坛,一天给一文的工钱,三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