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还能分两回事?”清如实在是不懂萧行之的脑回路。
于薛家一事上,萧行之无法多说,只能是试着让清如去理解,“确实是两回事,薛家之所以会帮我,是有缘由的,这些缘由你不必了解,我去帮薛家做事,只是不忍拒绝薛家的好意。”
清如头上都是问号,“你去帮助他,只是因为他想要对你好?”
以前怎么没觉得萧行之是如此自恋的人呐。
可能是清如的眼神让萧行之多有不自在,他缓和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开口说话,“或许和你想的是有差别,不过你要想如此理解,也是可以的。”
随后就不再开口说话,只让清如一个人静静思考。
等到清如的头发干透了,他才放下蒲扇,对着她歉意说道:“这段时间,就得麻烦你和我睡一张床上,否则传出去,别人要怀疑我们的关系。”
对此,清如是没有意见,她对萧行之正是有好感的时候,不太会去拒绝他的要求。
一般情况下,妻子都是睡外面的,但和萧行之同床共睡以来,除了那次他受伤清如是睡在外面,其他的时候都是萧行之让清如睡里面。
以萧行之的说法是,清如睡觉极其不老实,怕她摔下床去。
等到清如爬上床去躺好,萧行之则是吹灭了油灯,就着昏暗的月光,躺到了床上。
清如侧头去看萧行之的轮廓,小声询问他,“萧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梁州?”
萧行之同意侧过身来看着他,黑暗中,两人的眼神均是看的不明不白,萧行之神奇的握住了清如的手指,“你刚刚说的,那三家的事,等到李家的姑娘进宫后,我们就会返航回梁州。”
“那这样,和我的行程时间是差不多的,到时我们一起回去?”
“自然是要一起回去。”
听到这回答,清如满足了,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在摸着自己的脸颊,清如睡的好好的,嘟囔了一声,扰人的动静瞬间就没了。
一大清早,她醒来还在想昨晚是不是萧行之在摸自己的脸颊,或者是自己梦到萧行之在摸自己的脸颊。
正靠着床头发呆的时候,春柳和夏杨在外面询问,“太太,洗脸水准备好了。”
清如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我就来。”
洗漱完,这才发现萧行之竟然没有进过屋子一回,好奇一问,“老爷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
清如蹙眉,“是不是有人来叫他出去的。”
“是的,太太,薛家的下人过来接走老爷了,”夏杨递给太太绢布,边说道:“老爷吩咐昨天的车夫送太太去李家。”
听到这里,清如顿时来精神了,“青松他们二人就坐映雪给我们的马车,到了李家再找个机会让他们二人出去继续打探消息。”
“咦,太太昨天不是说担心老爷怀疑,不再打探了么?”
清如笑着解释,“这次打探京城的旺铺,如果能在周宁成他们过来前就确定下来,那咱们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计划清醇酒肆分店的细节,
下一次我恐怕不能来参加开业典礼,所以计划书越详细,到时葛东他的心中就越有底。”
一听是如此重大的事情,两人自然也就记住心里。
夏杨还汇报了一件事,“早少,杨婆婆带了两个箱子过来,说是老爷吩咐的,给您去李家带上的礼物。”
清如心尖一跳,有点甜蜜,又有点奇怪,“老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还会特意帮我准备礼物,以前去薛家,都是我在帮他准备,他还说了不必如此。”
所以才会让清如产生萧行之不太懂人情世故的印象,现在看来,他完全是可以自己做的很好。
夏杨笑着说:“太太,老爷一旦遇到您的事,都会变了一个人呢。”
不愧是清如身边的大丫鬟,这拍马屁的功夫,让清如心情瞬间好上了天,她点了点夏杨的鼻子,“以后少给我灌迷魂汤,不然就不带你了。”
夏杨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清如在出门的前一刻,意外的听到夏杨和春柳在说悄悄话,“春柳姐,你说,会不会是老爷对太太太好,才引得老夫人的不满,毕竟老夫人就这么一个儿子。”
她立即顿住了脚步,没有上前去打扰这两个丫鬟的胆大妄为,就听到春柳小声的说道:“夏杨,你太敢说话了,这话要是让老爷听到了,你的命或许保不住了。”
“可是在我们看来就是这样嘛,老爷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纳妾,偏偏老夫人一个劲在撺掇,这事等老爷回去,肯定会爆发出来的,到时难过的还是太太。”
春柳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替太太鸣不平,但就像你说的,老夫人只有老爷这么一个儿子,你让老爷怎么做才好?”
清如本来欢喜的心,听到这话,顿时心被浇个透心凉,确实啊,萧老夫人就萧行之一个儿子,而萧老夫人的控制欲看着又是那么重。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难不成真像夏杨说的,老夫人就看不过萧行之对人好,才会如此的从中作梗?
那她要怎么办,当真要是让萧老夫人得逞了,那她也太失败了吧。
不行!
清如决定要护住如今的家庭才行。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重新抖擞了精神起来,在去往李家落脚的路上,清如都在寻思着要怎么反击才行。
然而直到下了马车,她还是一筹莫展。
李映雪亲自出来接待清如,一看到她眉头紧锁,当下微微吃惊,“你夫君给你脸色看了?”
清如摇了摇头,“他哪里会这样做,反倒是我一直在给他脸色看。”
听到这话,李映雪突然有点奇怪,“清如,你对我们这些朋友一直都是温柔温婉的,为何对你夫君却是一凶再凶?”
清如茫然了,“我对他不凶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昨天从绣庄出来,”李映雪提醒了她,“我看到你直接甩开你夫君的手,倘若是别的男子遇到这事,就该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