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纪莲的心思就不是她们这群孩子能揣摩得了的，清如自然也不会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她说道：“你也算是有心了，我婆母肯定很高兴，只不过她平常喜静，如果拒绝了，那还请不要介意。”
“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来就是跟萧老夫人说一声，不一定要见到面的啦，清如你想的太严肃了。”
清如没说什么，亲自带着纪莲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来开门的竟然是孙婆子，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没有安排孙婆子的住处问题。
孙婆子先是朝着清如福了一礼，“太太，夫人在佛堂礼佛，您是要进屋等，还是等夫人出来，婆子再派人去请太太过来？”
清如瞥了一眼纪莲，她自己也很想知道这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便开口道：“进屋等吧，纪莲今天特地送沙果给婆母尝尝。”
一听来意，孙婆子朝纪莲谢了一礼，很快就将二人迎接到东正院的堂屋来。
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萧老夫人这才从佛堂出来，一看到清如，神情毫无波动，“行之出门前有说过你会常常过来找我说话，不过现在有孙婆子在，我也没什么时间见你，下次问候就免了。”
清如温顺的答应了，对方都这样说了，她还表什么衷心，顺从就是了。
这个时候，萧老夫人终于见到了纪莲，一听对方特意送水果来，脸上倒是现出一丝笑意来，“你倒是个有心的，和你说话，心情就变好。”
纪莲连忙起身，甜甜的回礼，“能得老夫人喜爱是纪莲的荣宠，老夫人刚从佛堂出来，让纪莲给您捶捶腿，松松筋络。”
清如总算知道为什么老一辈会喜欢纪莲了，这讨好拍马屁的功夫是她这辈子无法企及的，自叹不如。
萧老夫人对纪莲的脸色一向不错，听到对方这么说，也没同意，“纪姑娘是许氏的朋友，怎么能做这档事，坐下陪我说说话便行。”
说完又对孙婆子吩咐，“昨天你说了，是要教许氏如何整理库房，现在她刚好有时间，就去吧。”
孙婆子应允，清如就是没有时间，这个时候也得挤出时间来，她刚要起身，又听到纪莲开口对她说道：“清如，我在这里陪老夫人说说话解解闷，到时再去找你噢。”
当着萧老夫人的面，她总不能摇头吧，自然是欣然应允了。
带着孙婆子回到西锦院，八个丫鬟排两排，认真听这孙婆子的教诲，对于这事，清如也是爱莫能助，这老人是萧行之带回来的，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清如看到孙婆子给每个丫鬟腰上佩戴了一串珠子链子，孙婆子说了，“身为太太跟前的大丫鬟，是时常进入卧房的，为了不能打扰到主人的休息，走路声音不得太响起，以后这珠串儿不能拿下，
哪天走路珠子不发声，才是真的做到了丫鬟的基本功，那个时候婆子说可以摘下，你们再来摘下。”
八个丫鬟苦不堪言，特别是她们还得戴着珠子串去整理库房，简直是酷刑之一。
清如很想替丫鬟们求情，毕竟她的丫鬟和家生子是不一样的，是半路成了她的助手，不应该以丫鬟的框架来制约住她们的行动。
这个时候，孙婆子便跪了下来，只给了一句，“太太，无规矩不成方圆，请三思。”
看到一个老人就这么跪下，当真是吓坏了清如，她不得不住了嘴。
本来说好的去环河庄子，因为孙婆子的管教，计划跟着泡汤，清如只能窝在房里做睡衣，做的当然是萧行之的里衣。
好几次，她都看到孙婆子眼里的失望之意，清如只得转过头去当做没看到，开玩笑，能做睡衣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再来要求个绣衣了得，真会要了她的命。
孙婆子自然也是看出了太太的意思，几经叹息，终究没有开口说什么。
清如绣着衣服，心思完全不在衣服上，便想着和孙婆子聊聊天，解解乏，“孙婆婆，婆母似乎是认识您的，以前怎么没见您过来找婆母呢？”
孙婆子微微一笑，“路途遥远，婆子也不知夫人住在梁州，是以薛家找来的时候，婆子才得知夫人的住址。”
清如心里觉得奇怪，“婆母搬到梁州，没跟你们说过么？”
孙婆子摇了摇头，眉眼一片暗淡，微微叹了一口气，“老夫人为人心细，恐怕是有她自己的打量，她若不说，谁也找不到的。”
“哦，那薛家能带婆婆过来，想必是经过婆母的同意。”清如自言自语，看到孙婆婆眼里的笑意，她觉得可能是自己想错了。
果然就听到孙婆子解释了句，“是老爷托人寻找的婆子，他希望婆子能过来协助太太管理中馈，以期望减轻太太的重担。”
可清如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重担，这事不好说出来，清如只能含糊点头，转移了话题，“婆母经常一个人在东正院念经礼佛，甚是孤单，我见她这么喜欢纪莲，要不要留下纪莲？”
孙婆子蹙眉，“留下纪姑娘，这不合常理，她是太太您的朋友，不是老夫人的亲侄女。”
“况且……”孙婆子欲言又止，眼里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老夫人她不该留下纪姑娘的。”
清如不懂内里的弯弯绕绕，她见电视上演的，那些老太太们似乎喜欢谁，一句话就能留下来，对此才会多问一句。
当然了，萧老夫人再怎么喜欢一个女孩子，清如多多少少也能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事，她也想知道萧行之要怎么处理，在这之前，她是不会去闹的。
闹了，只能显示自己吃亏。
清如更想知道纪莲此行的目的，她不觉得以纪莲心高气傲的份上，会愿意委身当一个妾。
所以纪莲的种种行为，完全就成了一个谜。
对孙婆子未说出口的话，清如也只是笑笑，“婆母想做什么，我自然不会拦着。”
没有纪莲，将来也会有别的姑娘，清如看着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