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开始相信薛家这次是真的走镖了。
“三千斤刚好是有,再多的就没有了。”她也得留一批酿酒,还有当姜种呢。
郝庄头脸上的笑意都没能下下来,笑到两颊开始酸痛,他觉得太太简直是环河庄子的福星。
一来,他们就有钱起房子了!
结算完钱财,清如送走薛管事和阿颜姑娘,会议厅便只剩她和翠儿两人。
没有外人在,清如直接开口问了,“你是怎么想的,村里的人都要差不多知道你和周宁成的事了吧,现在你要是不嫁周宁成,怕是不好看。”
翠儿蹙眉,一时难以下定决心,“周宁成这厮还和罗张氏藕断丝连呢,我才不想整天去烦这些恼人的事。”
清如叹了一口气,“在你去撩周宁成前,就知道有罗张氏的事,周家既然不同意周宁成和罗张氏的婚事,那他们只会选择你,我看周宁成也中意你,现在就等你这边和你娘亲点头了。”
翠儿脸色泛红,眼神乱瞟,心慌意乱的,“可我还没做好准备,我以为周宁成他,他,只不过是想逗我罢了。”
“他是真心也好,想逗你也好,既然都开口求娶了,这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得了,是你们周家和张家的事,翠儿,你还不懂这事的严重性么?”
翠儿揪着手帕,一脸纠结不已。
“可我到现在还不明白,周宁成他为什么要娶我呀?”
清如头上直接一串省略号飘过,她斜睨了对方一眼,“这还用想,我看他每次见到你,那一双眼睛恨不得是长在你身上,还能因为什么原因。”
无非就男女荷尔蒙一事罢了。
翠儿又羞又恼,“这色胚子,我就知道他没安过好心。”
随后她小心翼翼问了清如,“你和你夫君,也是这样的么?”
这下,换清如羞窘了,她一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夫妻都是慢慢相处下来的,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哪里能全靠这些情情爱爱的,翠儿,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要是觉得能和周宁成过一辈子,那就答应了吧,至于你娘亲的事,咱们来想办法,整个村子的人差不多都是默认你们俩的事了。
同样的,你要是觉得两人不和,一辈子那么长过不下去,那就趁现在赶紧抽身,我会安排你先出门一趟,等事件平息后,再回来。”
这话说的有重,翠儿本来羞红的脸,血色顿时褪了下去,一看到如此,清如就知道,她大概率是要同意这门亲事了。
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但她也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谁也干涉不来谁。
况且翠儿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要什么。
等送走翠儿,她便启程回城里去。
马车一进宅子,余大就在旁边恭候,清如下车好奇的问,“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在大门等着?”
“太太,上午老爷出门中午便回来,吃完午饭,老爷将您昨晚准备的肉松就送到薛家去。”
清如点头,“昨晚做了挺多的肉松,老爷觉得好吃,送一些给他好友,这无可厚非,然后呢?”
余大有点为难,“这次薛大公子亲自过来,想买下肉松的方子。”
清如,又发生什么事了。
她真是要崩溃,“难道这肉松有我没能想到的大用处?”
余大自己也是一脑门的疑惑,他自己都不知道,自然无法回答。
等到清如来到南和院的堂屋,看到薛明芳正和萧行之讨论事情,身边跟着的是一个类似管事的,没有看到舞姬乐姬,她就要高喊阿弥陀佛了。
清如对着薛明芳笑道:“薛大公子今天过来,是吹了什么风?”
一边在萧行之旁边坐下,接过丫鬟秋桂递来的茶杯,润了润喉。
薛明芳轻轻一笑,“我一直觉得自家弟弟精于吃喝,和萧娘子一比,我那弟弟就扶不上台面了,想必萧娘子对行之可以说是情深义重,这吃都能变着法子做,薛某看的叹为观止。”
清如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
她赶紧将茶杯放下,一本正经的解释,“薛大公子不必拐着弯来夸奖我,对于吃方面,我是完全从书中找灵感的,如果今天您是专门来夸我,这赞美我收到了,没事的话,先行告退?”
萧行之摇了摇头,亲自给她重新上了茶水,安抚她稍安勿躁,“明芳兄今天过来是想讨教肉松的做法,他很喜欢这种做法,说是吃起来爽口不油腻,很适合像我们这种走镖的人随身携带。”
一听这话,清如就明白了薛明芳为何要来买走肉松了,不过她还不明白,“走镖的完全是可以带肉干肉脯的,怎的一定要是肉松呢?”
萧行之看向薛明芳,倒是薛明芳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肉松更适合小孩老人吃,有时候我们走镖也是要运送小孩老人的。”
“啊?运送人?”清如一脸的问号,“你们镖局业务范围可真广泛。”
萧行之忍不住抹了一把汗。
薛明芳不觉得有什么,“最为重要的是,我很喜欢吃肉松,想买下你的方子,当然了,不会限制你制作肉松的,你想卖也可以,我买下方子,完全是有自己的用处。”
“行吧,”清如对于肉松本来就没有多大的看重,想做出来也是为了方便萧行之赶路,“你想买就买,钱我也不多收,你看着给就行了。”
对于清如的大方,薛明芳意外了一下,“还真是奇女子一个,薛家自然是不会亏了你,我寻思你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倒是这南和院冷冷清清的,看着怪心疼萧贤弟,这样吧,我做主给送几个舞姬,如何?”
如何你个大头鬼!
清如恨恨的想着,要真敢送,她就敢将这些舞姬打包送到薛家去,看薛明芳如何收场。
她还没开口,萧行之先拒绝了,“明芳兄不要跟内子开玩笑了,明知道萧某志不在此,还请收回您的主意。”
听得薛明芳一个劲的摇头,“行之啊,为兄该说你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