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两个小姐说磨浆,她们也是听不明白的,清如干脆拍掌叫来几个丫鬟,问她们,“昨天有浸泡绿豆没?”
“有的,太太,您现在就要么?”
清如点了点头,“你们去抬一桶来,顺便叫来青松和青柏二人,让他们准备磨浆。”
陈芳华瞬间激动起来了,有点类似小学生第一次春游的样子,那对未知的事情的好奇,简直是一模一样。
“绿豆浸泡的时候,是要掌握火候的,”清如在丫鬟去提桶过来的时候,简单说了几句,“它比较麻烦的是,浸泡的水温要比黄豆来得高多了,所以要有专门的人看顾才行。”
她边走边说,带着二人来到磨坊,“我是有个酿酒坊,工具什么的都有,李姑娘也有酿酒坊,回去照着做是挺简单的,陈姑娘只靠着厨房来浸泡,是比较费工夫。”
想了想,为了表示友好,她对陈芳华说道:“你要是想吃的话,过来我这边拿就行,不用钱的,反正我这边做的多。”
陈芳华先是谢过萧娘子的好心好意,一时也没有拒绝,因为她想着,每次过来可以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好的,至于钱不钱的,萧娘子看着确实是不在意,她只要每次过来不两手空空的来就行了。
回礼的事,她作为官家小姐,早就由嬷嬷教导过了,于她而言根本不是难事。
想通之后,陈芳华大大落落的点头,“只要萧娘子不介意,那芳华以后就厚着脸皮过来打扰了。”
说话之间,就到了磨坊,已经浸泡好的绿豆呈现在众人面前,清如随手抓了一几颗,点点头,“这程度可以了,豆皮脱落的比我想的还要好。”
陈芳华和李映雪也学着清如的动作,感受一下那绿豆的绵软感觉,“这真的太神奇了。”
两人擦干手掌,就看到青松和青柏开始磨浆,一人加水,一人推磨坊,合作的很顺利。
李映雪是见过人磨黄豆磨面粉的,在看了几眼后,就兴致缺缺,她更想急着看接下来的步骤。
清如便让春柳收集了一部分的浆液,“接下去就是过滤了,你酿过果子酒,自然也是需要到这个步骤的。”
她这么一说,李映雪就差不多清楚之后的制作步骤了,感叹了一句,“没想到这么简单的步骤,就能将那绿豆变成淀粉,太惊人了,那小麦和稻米,长的比绿豆小,怎的做出后,粉比它还粗呢。”
清如笑着摇头,也没解释是提取的科技手段不一样,这很难说清楚,就没再说下去。
两人在旁边议论,陈芳华一个人站在磨坊那边看得津津有味,似乎有打算上前动手一试的渴望,只不过被她自己的丫鬟给拒绝了,“太太说您这些日子不可太累。”
听到这里,陈芳华这才遗憾放弃。
清如听到她们的话,想起自己回来的几天也是喝了好几贴的安神汤,便推荐她去医馆看看,
“郑大夫的医术,在我们丘县来说,应该是属于一流的,听他自己夸,比那医博士还厉害着呢,我喝了他开的安神汤药,没过三天,就好了。”
陈芳华身边的丫鬟连忙记下,她见自家小姐还不赶紧问问地址,心里都在替她着急,只得大着胆子插了一句话,
“小姐,太太最近为了您的惊病,连那巫医都想请来试试呢,现在有现成的医术极好的大夫,我们还是去看看为好。”
陈芳华终于反应过来,“啊,对,我娘亲为了我这半夜容易吓醒的病,急的是乱投医,她自己也是刚来丘县,不太熟悉,医博士她自己也是不信的。”
说到这里,陈芳华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所以宁愿去请会祝由术的巫医,也不愿带我去医博士馆看病呢。”
清如顿时替朝廷感到悲哀,全国开了这么多医博士馆,却不好好的培育人才,导致了百姓宁愿多相信本地的巫医,令清如实在是无语。
但她既然到了大商,总要入乡去随俗,巫医嘛,她也不好说灵验不灵验,因为这会让她想起看过的,关于喉咙卡鱼刺喝念过咒语的水的事件,确实是她小时候看过的。
小时候是不知道这种是什么玄学,现在穿到大商来了,头脑中的记忆告诉了她,这便是祝由术,在各个村还是相当出名的。
清如想到了什么,赶紧跟陈芳华提醒,“我听我们村里的一个婶子说,确实是有那会祝由术的,但更多是不太会的,都是一些三脚猫功夫的,要当心呢。”
这是当时三柱的娘跟她说的,她的原话是这样的,“想当初我家三柱时常留鼻血,我就想到了村里说会祝由术的赵婆子嘛。
嗐,真不要去找她,庸医害人,我家三柱鼻血反而没好,那流出来的颜色更黑了,差点是没吓死我。
当时我立马拍板,借了刘三爷家里的牛车,赶到城里医馆去,郑大夫厉害着,只看了一眼,说三柱是吃多了糖,
后面我逼问之下才知道,还真是这样,他哥给带回来一包糖,被三柱自己偷偷藏了起来,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清如到现在都能回忆起三柱的娘说起这事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特逗了。
李映雪倒是若有所思的来了一句,“听说白阳镇的道士,神术了得,要不,让你娘亲带你去看一通。”
清如都要给李映雪跪了,她啧啧称奇,“你不是信佛的么,佛诞节我们还去烧香拜拜了。”
李映雪偷笑,“我都要拜拜的呀,看到道观看到寺庙,都要进去柏一会才行。”
陈芳华有点苦恼,“我娘亲是虔诚礼佛的,不知会不会去道观。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回去和她说一说。”
清如想起萧老夫人也是礼佛的,便多问了一些礼佛人士的忌讳和喜好什么的,多取点经总是好的,在听到礼佛的人都会喜欢晚辈送手抄版的佛经。
晚辈心越诚,抄写的佛经越有福报。
“若是心不诚,则不灵,不抄也罢,这是我娘亲一直挂在嘴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