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没有回宅子,而是直接在城里的马车行里租了一辆马车,跟着她一起的有秋桂和秋杏,还有一个赵五。
一行人往北城门离去。
北城门离她住的地方近,到时找完也可以方便回家。
赵五在得知目的地是北城门时,多有担心,“太太,最近那边不太平,听说有几个土匪逃亡流窜,也不知去了哪里,但群山寨离城里就属北城门是最近的。”
清如则是不太担心,“大家都知道北城门那块比较危险,县衙里也多派了兵士把手,那群土匪还是还往北城门钻,就真的脑袋有问题了。”
不过她也是紧紧记着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敢松懈,“要是看到奇怪的人,一定不能盯着对方看,悄悄对着我们内部的人打手势即可。”
清如就这样教起他们如何用手势表达意思,比如拇指往下表示危险,食指和中指不断交错,代表赶紧逃。
赵五内心想,真到了要逃的地步,那就要歇菜了,太太真能跑过土匪?
清如跑不跑得过土匪不好说,但她有神器在手,心倒是从未怕过,就连张耀,她都不放在眼里的。
一行人出了北城门,士兵检查的相当仔细,看是一群女孩子居多,好好心提醒一句,“好好看墙面上贴的画像,见到了就躲起来,若是能提供线索,朝廷有赏。”
清如听到有悬赏像,就下车看了一遭,“这画的也太抽象了吧!”
一个正在贴告示的中年士兵听到她这么评价,不乐意了,“这可是我们衙里画画最好的主簿大人亲自画的,他又没有亲自见过,仅从别人的叙述中就能画出七分像,这功夫了不得了。”
他那眼神,明晃晃就写着,你行你上的轻视意味,清如闭嘴了,她素描是会一点,但这种所谓的心理画像,完全是没有任何基础,这么看来,县衙的主簿还是挺厉害的。
见她不再嘀咕,士兵就走开了。
告示上写着新的通知,无非就是说明土匪还没抓到,要市民多加注意,尽量不要在晚上逗留于郊外。
城门晚上是准时关闭的,一旦逗留遇到土匪,叫天天不应,县老爷也保护不了人。
秋桂听着太太念上门的告示,瑟瑟发抖,“太太,太危险了,咱们赶紧回去吧,不能让旁人来找么?”
清如摇了摇头,“你看北城门这块地势。”
随着她的手指一指,秋桂只看到远处露出的一个亭子的尖尖角,一脸疑惑,她不解的问,“太太让我们看凉亭?”
赵五心思活络,嘲笑她笨,“太太是说这里地势平平,一眼望过去,藏无所藏,左边是几户农家,土匪不太可能会藏在这里,官兵离得太近了。
右边是农田,现在是农忙时候,家家户户忙着收割麦穗,土匪也藏不了于麦田。
至于前面,还有一个凉亭,你都能看到上面有没有人,居于城楼上的官兵怎么会看不到,所以说这片地上,我们是安全的。”
清如赞赏的看了一眼赵五,“你在店铺里没白做工,这观察力可以了。”
赵五得到主家的表扬,心里可高兴了,不断朝着秋桂挤眉弄眼,秋桂扁了扁嘴,不理会赵五的嘚瑟,“太太的意思是说,我们先到那凉亭看看?”
清如点头,一行人坐上马车,往双林凉亭行驶过去。
越靠近凉亭,河道里吆喝的声音越大,清如好奇,示意马夫先停下,“师傅,能在这里停一下么,我们去看看河里有什么。”
那马夫在城里跑的多,一看就明白了,“这位小娘子还是别去看了,他们在练龙舟赛呢,过几天便是赛龙舟的日子,每个家族都想争得头筹。”
“师傅说的是,不过我们还是想下去看看,有可能我姐就藏在这群人里呢。”
马夫也是担心她晒伤,见对方不领情,便不再劝说,将马车一停,就给自己找了棵树木遮阴。
清如一行人打着油纸伞遮阴,来到了河岸边,果然看到河上好几艘船在练习划桨。
“太太,这些船好像不是龙舟呀,没有龙头。”秋杏左看右看,眼里明显有着失望。
清如笑着解释,“大家族的龙头都是一辈辈留传下来的,极为珍贵,只有端午节这天才能拿出展示,我们现在看的是阉割版的龙舟。”
一听没有龙头可看,几个人兴趣缺缺,反倒是最认真寻找失踪的张春。
就清如看龙舟看得津津有味,“赵五,你下去随便找个人问问,有没有一个小娘子经过这里。”
等赵五打探回来,“太太,底下的人都说没见过,只有送水的小丫鬟过来,别的便是坐着牛车送自家的谷子回去。”
“哦?能说出是送自家谷子回去,应该都是这些人熟悉的,那张春不太可能会混在里面。”
她蹙眉思考了一会,回到马车上,对师傅说道:“师傅,这边没有打听到,我们再往前走一段路,若是没有见到路人,就往回走吧。”
“好咧,客官坐好,这就往凉亭方向走去。”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马车就到了双林寺的凉亭。
这个寺庙规模比白马寺小多了,客流量也少多了,在这个农忙的季节,会过来拜拜的,是城里的小娘子们。
清如看着窸窸窣窣的人影,便打算下车问一问。
离凉亭不远,设有茶棚,清如看到有几个官差大爷正百无聊赖的注视着来往的路人。
秋桂看到有官差,莫名的心安不少,自告奋勇的要去打探消息,清如笑着摇头,“莫打扰了官差办事,我们只要去问问煮茶的老人家即可。”
于是,秋桂去问茶棚的老人家,秋杏则是去问来拜拜的妇人,而赵五不敢离开半步,就待在清如身边。
秋桂很快就回来,一脸惴惴不安,看得清如疑惑不解,“老人家给你甩脸色了?我忘了说,问之前先买几碗茶来吃的。”
“不是的,太太,我刚刚吓到了。”秋桂在她身边停下脚步,小手不断拍着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