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萧行之给拒绝了，“有酒就够了。”
他都这样说了，清如自然就听他的了。
翌日。
清如和萧行之登上了马车，小山驾车，青松则是跟着坐在车辕上，车厢里除了有几坛酒，还有跟着去的夏杨。
马车缓缓离去，清如开始打起了瞌睡来。
昨晚她想了好久才入睡，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闭着眼睛开始休憩，等醒来后，就发现身边已经坐着一个萧行之，很明显的，对方是担心自己睡着后给磕碰到。
清如心里感动，将下巴搁在他的肩部上，“你这样天天看书，不腻味么？”
听得萧行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看书，就如同你经商一般，怎么会累呢。”
清如想着，“我经商是因为能赚到银子，你看书是？”
“自然是明智。”
倘若是旁人问这种话题，萧行之早就冷脸相向了，但这个是清如，他还是几近耐心的解释。
清如不再说话，她的视线投到了窗外，夏杨因为担心外面的飞絮飞入车厢内，连忙放下了布幔，清如感叹了一句，“怎的飞絮还不见减少，这小山他们天天如此赶车，没有戴个防护的，岂不是挺危险的。”
夏杨不解，“戴帷帽的话，挡在眼前，视线很容易被挡住的吧。”
清如想了想，还是吩咐道：“等回去后，用透气性能好的布来制作成围巾吧，到时出门，可以围几圈，挡着飞絮挺好的。”
太太一吩咐的事，夏杨自然就会尊做，她不理解的便是，“现在天气这么炎热，还是要缝围巾么？”
恐怕到时拿到围巾后都压箱底去了。
清如倒是没有这个担忧，“夏季赶车更是辛苦了，尘土蔓扬，我觉得更应该戴着才好。”
谈话期间，马车已经接近了白马寺亭，清如掀开布幔，就看到不远处程家的马车。
她笑了笑，“看来程大姑娘很重视这次的谈话，来的竟然比我早。”
夏杨没见过程家的人，听到这里，顿时对如此重视太太的程家姑娘心生好感。
但这个好感并没有维持太久。
她们下了马车，立马就有小厮过来迎接，到了现场，才得知，这次竟然是一次聚会，来的姑娘就有七八个了。
而小厮在引入清如入座后，就自动离开了，清如和丫鬟两人就这样等待多时，眼睁睁看着程大姑娘如同一只花蝴蝶，这个说几句话，那个劝几句酒。
夏杨等了多时，还不见这人来招呼自家太太，脸上神情一下就耷拉下来，“太太，这个程大姑娘分明就是故意晾着人的。”
清如笑着点头，但神情一丁点也不见生气，“早就能想到的，这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那太太又何必参加呢，直接拒绝了多好啊。”这是夏杨最不理解的。
清如先是目送了萧行之的马车离去，这才转眼看向了人群中最耀眼的程二姑娘程画意。
这个女子生的确实是漂亮，眉目精细似在传情，一举一动皆是带着风华和风情。
清如见过漂亮的女人多了，她觉得面前的这个程二姑娘之所以会这么出名，可能是和她学跳舞的缘故，身上会带着一种跳舞之人的气质。
这种气质缥缈难以捉摸，又有异于那种平常的舞姬，本身自带气质的人就容易脱颖而出，程二姑娘大抵就是属于这一种。
对面的程二姑娘见她一直在盯着，便对清如抿唇一笑。
清如也回之一笑，心里则是在想，这女子和王二的婚约不知成没成，倘若真成了，倒也是便宜了王二这个家伙。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直没有出面的程大姑娘终于肯来敬酒了。
就听她笑道：“萧娘子对不住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聚会，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幸好及时给制止住了，刚刚怠慢了萧娘子，还望海涵。”
清如自然是回道无碍，她见程大姑娘举杯同她敬过，自喝一杯以示惩罚，清如连忙跟着抿了几口。
酒刚入口，她就微微愣住了。
这是青梅果子酒，但明显的不是从她店里购入的，口味不一样，这酒的甜度要比她酿制的青梅酒来的高一点。
清如酿制的青梅酒是比较靠近现代喝的果味酒，甜度肯定不会太高，还能保有一丝丝的辣度。毕竟现代的果汁满地都是，果子酒要是偏甜的话，和果汁是竞争不过的。
可目前的大商不一样，果汁的话，就只在大户人家才比较兴常去喝，普通人家的话，偶尔会去店里购买，是鲜榨的或现调的，价格也是不便宜就是。
就比如凉水荔枝膏，便是店家用熬制的乌梅膏给调出来的，还有挺多饮品里会加入甘草等甜味的药材来提味。
有了这些的对比，程大姑娘的青梅酒就显得与众不同。
清如疑惑的问道：“这酒是程大姑娘酿制出来的？”
程大姑娘捏着丝巾捂住嘴唇，噗嗤一声笑开了，“还是萧娘子眼光不一般，确实是诗晴摸索着给酿制出来的，缘由还是要感谢萧娘子的橘子酒。”
“哦？此话怎讲？”清如心里已经有预感，这程大娘子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
“一开始喝到萧娘子的橘子酒，诗晴就顿时喜欢上了，几乎每天都要饮几口才罢休，上个月那青梅果子不就刚上市，诗晴就心生学着酿酒的想法，没能想到折腾这么久，终究还是成功酿制出来了。”
清如心里是疑惑的，因为青梅酒自古以来就是有的，不排除程大姑娘得到青梅酒的方子，但现在她说了，这是她自己研究出来的，清如权当相信了，反正于她无关，两种酒的口味不一样。
她笑着回道：“程大姑娘果然冰雪聪明，你这酒想必是要放在福满楼里贩卖的吧。”
“自然是的，不过这酒有一点弊病的是，它的酒味似乎不像萧娘子的橘子酒来得浓厚，诗晴担心这酒的销量恐怕是不好。”
清如眨了眨眼，装作不知她的意图，“市面上的酒口味不一，程大姑娘大可不必去追求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