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挽救小禾的终身大事,清如还是多说了一句,“小禾有她大姑在呢,这事就轮不到别人插手。”
张桂圆微不可及的皱了皱眉头,随后笑开,“三柱的娘终究只是一介村妇,哪里懂的什么大道理,我也是出了村到了城里才知道,一个人的环境限制了他的眼界,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说完还轻轻朝着清如询问,“听说你在城里开了一家酒肆,恭喜,不知你有没有打算搬到城里来住?”
清如扯了扯嘴角,“搬到哪里去住,完全是我夫君说了算,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
很明显的,在说到萧行之时,对方神情立马就冷冽了下来,看得清如心里是冷笑连连,她装作没懂继续说了下去,“我觉得一个人的眼界,不仅仅受环境影响,还与他的阅历有关,这环境可以改变,阅历呢,可就难了。”
她话题一转,“三柱的娘呢,眼界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她在村里过的不错,很少受过什么委屈,家庭和睦儿女孝顺,这样的人,替小禾挑选未来的夫君,应该没人会提出反对意见来才对。”
话音刚落,张桂圆的脸立马就黑了,这是明晃晃在打她的脸。
张桂圆身边的两个丫鬟,第一次将视线转到清如的脸上,眼里有着审视带着一点点的衡量,看得清如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懒得再和张桂圆假惺惺的聊下去,总觉得每次一遇到张桂圆,心就容易累,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一天天的在争什么,莫名其妙到让人心里发憷。
清如随意的说了句,“我店铺还有事,就先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说完福了福礼,潇洒的转身离去。
原先以为张桂圆还会纠缠一二,没能想到对方就这样站着目送她离开,也不再开口说话。
清如上了马车,车夫询问是要回庄子还是店铺,清如想了想,回了句,“先送我回店铺吧,我马车还在那里。”
马车便慢慢向下东城门行驶而去。
路上,清如还在琢磨着,这次跟着李家的船南下,是不是该让周宁成来带队比较好,那她今天就该去一趟小丘村跟周宁成说清楚才行。
她身为东家,一声令下,周宁成作为伙计肯定是要遵从的,不过清如总觉得周宁成自带反骨,一个不甚,他就掀桌不干。
有这样的员工,实在是她的不幸。
她现在能依靠的,也就是期盼萧行之这人能压制住周宁成的暴力因子。
一想到萧行之,清如就忍不住开始叹气,小声的嘀咕了句,“去那么多天了,怎么还没回来了,不是说去府城的么,这丘县到府城,顶多也就一天的路程呀。”
更多的,她总担心萧行之在外面会遇到危险,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回到了店铺门前,清如下车谢过车夫,等马车离去,她刚要转身回去之际,听到“哐啷”的一声巨响。
一颗小心脏差点被吓出了胸腔来,清如皱着眉头循着声音找到了始作俑者。
是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身着普通的粗麻布,身材壮硕,一看就是走江湖的人。
他身边还跟着两个吊儿郎当的男子,就看到这壮硕男子用袖子擦了一把嘴角,怒喝道:“这酒一股酸臭味,是想毒死老子吗!今天说什么,都得跟我去见官!”
一开口语气这么大,清如就确定这人是有备而来,她内心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
经历过昨天的闹剧,清如第一反应便是张耀派人过来捣乱进行报复行动,这个想法令她愤怒到一颗脑袋就像是要爆炸一般。
清如直接叱喝,“清醇酒肆的酒质量怎么样,自有全城的老百姓来评价,不是你一个泼皮无赖就能污蔑的得了,要见官是嘛,姑奶奶奉陪到底。”
气到肺都要炸的清如大喊,“赵五,现在带着人去报官,最好请仵作过来化验,我到要看看,我的酒怎么就酸臭了!如果我的酒没问题,你这个泼皮就要当众跪下给酒肆道歉一百遍!”
那壮汉没想到一来就遇到酒肆的东家,对方性子还这么刚烈,一时之间有点怂了,不过一想到今天来的目的,瞬间就轻蔑的看了对方一眼,“老子的味觉还能有错,你这酒就是酸了,不然你自己舔舔看。”
说完还下流的朝她吹了声口哨,这举动瞬间引来身边两个吊儿郎当的嬉笑怒骂声,“刘哥,你说的太对了,喏,酒就在地上,自己看着办咯。”
清如看到店铺的掌柜和伙计都要冲过去拼命,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她连忙制止了下来,“赵五,先去找仵作,今天这污蔑一定要洗清才行,至于其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她决定了,不打得这群瘪三哭爹喊娘的话,她就不叫许清如!
赵五恨恨的朝着那壮汉吐了一口唾沫,转头就朝着衙门的方向跑去,没能想到,跑了两步便被人撞翻了跟头,跌到在地。
这是有外援帮手在,清如冷眼看着这几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人,问他们,“青天白日之下,还敢如此胆大非为,你们背后有人在撑腰?”
被叫做刘哥的壮汉嗤笑一声,“你以为呢,我刘某碾死你们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见到县太爷了,就是去了县衙,里面也有老子的人。”
周围的老百姓一听到这里,各个神情莫不是愤慨万分,每个人都恨不得上前,去帮酒肆的东家讨伐这些无耻的人。
见到这个场景,清如的头脑一下就清醒了过来,她绝对不能将自己给划拉到政府的对立面去,即使这恶心的男子说的是真的,她也不能让自己处于一个孤立无援的状态。
清醒后,她朝着周围愤怒的老百姓抱拳,扬声说道:“各位千万不要被这可恶的小人给戏弄了,他说的县衙里有人,多半是唬人的,咱们丘县的县太爷是一个爱民如子的父母官,怎么可能会去维护这么一个泼皮无赖,这人分明是在妖言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