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如听到这里,心里一动,她试探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说,船长让周宁成的人来当,该是没问题的?”
萧行之点了点头,“行船和走镖是差不多,需要一个能镇得住旁人的领头,从这事看来,跟周宁成南下的那些人,都是可用的。”
他瞥了清如一眼,问她,“你打算组建几艘船?”
“啊?我都还没想好,一艘船差不多要多少银两?”清如对这时代的物价有点摸不准,就说生姜和盐巴,死贵死贵。
“官府用于漕运的船,一艘报价一千两。”
清如:“……”
太贵了,她真是难以理解,失声惊问,“不都是木头制成的吗,抢钱了吧!”
萧行之疑惑的看着她,“是木头制的没错,不然还能用什么来制作?”
清如轻咳几声,想说你要是见过现代的蒸汽船就懂了,深怕多说多错引来对方的怀疑,连忙转移了话题,“一艘一千两,只能说官府它不缺钱,民间根本就用不到这么高的造价。”
她仔细回忆了李家的船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千两造价的样子。
萧行之看她眉毛鼻子都要皱到一起,甚是可爱,忍不住笑了笑,“官府给的这么高价,目的就是为了保证造船的时候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实际上,一艘船用的造价费还不到五百两。”
他看到清如眼睛明显一亮,不得不打击她一下,“但你要是想买到质量好的船,七八百两还是得要的。”
造一艘船,除了木材和人工费,还有层层关卡的税费,这些都是造船场需要算进里面的。
听着萧行之简单的介绍,清如心里开始在算计自己手里的钱,除了萧行之聘金给的二千四百两,她空间里还有四千多两,合计一起便是六千五百两左右。
而这次南下的一百坛酒,史武就带回来了七十两黄金。相当于一坛酒就给卖了七两银子,清如是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说动番人买下这些酒的,但出去本钱再加上运费,七两银子似乎看着也是合情合理的。
不过这还是清如第一次看到货真价实的黄金。
连着六千五百两,再加上新得的七百两,能够动用的流动资金就有七千二百两多一点。
问题是,她这七千两不可能全部用在组建船队一事上,清如能拿出来的,也只有三千两左右,剩下的四千两还得用作应急之用。
再说这段时间,她虽然卖出的酒多,但开销也多,除了租船和买水果的,再加上酿酒坊,花的也差不多七七八八了。
现在就等着酿酒坊的这一批酒给卖出去,但这也要是下个月的事了。
三千两的话,她琢磨着,买三艘运船,再加上购置配备,请船工的费用,那也差不多了。
她自言自语的说了句,“那我找个时间,去问问李姑娘吧,也不知道他们码头收不收我停泊的费用,还有啊,买船的话,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门路,就熟人介绍的话能不能打个折之类的。”
萧行之好笑的回了她一句,“你要是想确定买船的话,可以让薛家来帮忙,他们在外州,认识的人多,船的质量不用担心的。”
清如纳闷了,“薛家也有自己的船队?那他们的码头是在哪里?”
萧行之避重就轻,淡淡说了句,“在西乡,离丘县有一段距离,你该是极少听过这地名的。”
清如确实没有听过,就也不再发表什么意见了。
她下床,去屏风后面换了衣裳,等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萧行之的踪影了。
清如见到夏杨,随口问了句,“老爷人呢,刚刚不还在这里?”
“回太太,老爷去南书房了,他还让我们准备了燕窝羹,说是您醒了之后,提醒您吃呢,老爷对太太可真好。”
听着夏杨的话,清如忍不住笑了一下。
“就你嘴甜,什么都往外说,行了,将燕窝端到书房去,我账本还没看完呢。”
“好咧,现在马上去端。”夏杨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一个下午就在翻看账本的安静时间中度过,直到夏杨过来提醒该准备吃晚膳,清如才惊觉天都要黑了。
她接过披风往客堂走去,随口问了句,“老爷呢,还在南书房?”
就看到夏杨摇了摇头,“夏桐去问过青松了,说是老爷下午出门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不过厨房有给老爷留了饭菜。”
清如蹙眉,有点纳闷,“平常他出门,除了上山之外,其他时候他都会派人跟我说一声的。”
这个时间点肯定不会上山了,萧行之是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猎户,绝对不会胡来的。
那就是出了庄子。
“他能去哪里呢?”清如忍不住忧虑了起来。总觉得萧行之回来后,似乎更忙了的样子。
夏杨身为一个丫鬟,更不可能知道主家的行程,这个时候也只能摇了摇头。
来到客堂,清如将小厮青松招来,细细询问了萧行之出门的情形。
“回禀太太,老爷是带着青柏出去的,青柏驾车,老爷走的时候,从书房带走了一木箱子。”
清如越听越糊涂,“看这阵势,该是去找薛连芳的吧,带了东西应该是早就同薛连芳说好的了。”
说到这里,她自个儿也不信,中午薛连芳回去的话,明明可以顺带让薛连芳捎回去的,何必再多跑一趟呢。
青松自然不知道,只能是默不坑声的低着头。
等到了晚上,清如依然没能看到萧行之回来,唯一让她放心的,小厮青柏跟了过去,那就说明不是再次出镖。
时间一晃就到了隔天上午。
郝庄头是过来汇报县城的店铺,清醇酒肆开业的时间。
“太太,四月初三这天,我们原定的是老爷不在,现在老爷回来了,准备的那些小礼物,是不是该要再增加一些。”
他担心的是,老爷这次会不会带着朋友到店庆祝一番,毕竟开业这等大事,来庆贺的肯定是好友,而且是越热闹越好。
“小的寻思着,昨天跟老爷回庄子的那位客人,该不该给他另备一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