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无赖，那就只能比他更无赖了。
萧行之还真没遇过这类人，无法理解清如的做法，“他要是真没钱还你，又同意来你店铺打工干活，可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会真心干活？”
或许就是来蹭三餐的呢。
清如嗤笑，“他要是敢耍心眼，我就跟他玩心眼，看谁玩得过谁。”
反正她坚定一条准则，和无赖合作不需讲道理，只需要以暴制暴即可。
至于那个“暴”，她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就决定是他了。
萧行之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总觉得这样还是不妥，但清如已经抽过纸张，继续写了下去，只得无奈将那些未说出口的话给压了下去。
清如写完之后，吹干了纸张，让萧行之帮忙检查有没有错别字，在看到一切完好之后，就起身往外走，等出了门，发现萧行之跟了过来。
她也不管这人，径直往客堂走去，过了门洞，春柳和春榆连忙迎了过来，“太太，刚刚周公子闹着要先将一百坛酒搬到船上去，说是怕我们不给。”
清如真是无语了，“这人是有多疑啊，连这几刻钟都等不及，这种性子难怪猫嫌狗弃的。”
春柳抿唇偷笑，在看到一脸严肃的男主人后，赶紧恢复了原本的面无表情。
等到堂屋，就看到周宁成在屋里背着手踱来踱去，他一听到脚步声，立马抬起头，本来欣喜的神情在看到清如后面的男人时，瞬间僵硬了一下。
这个时候倒是正经了点，周宁成板着一张脸，口气公事公办的开口，“还以为你就这样打算耗到明天，这样就不用卖酒给我了。”
清如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给他，“能多赚你四十两银子的事，肯定说话算话的，你连签个契约的时间都等不及，我真怀疑你能否在船上待得住。”
这年头在船上可没什么娱乐活动，整天就只能面对着河面和对岸的风景，日子可以说是枯燥和乏味的。
以周宁成这么跳脱的性格，太难了吧。
清如十分怀疑，那眼神可以说是相当明显，周宁成觉得自己被伤害了，不过他已经习惯众人怀疑的眼神，这次倒是心平气和的接过郝庄头递来的契约。
他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见和之前说的一样，价钱也没变动，因急着搬酒上船，也就没再说什么，签了名字又按了手印。
清如收过契约看了看，随后将纸张递给春柳，“你拿到我书房给放好。”
做完这一切，她就想带着周宁成去库房搬酒，一直没吭声的萧行之终于开口说了句，“就让郝庄头带着周公子去行，我还有事找你说。”
清如点了点头，转头对郝庄头交代，“我们的一百坛也要尽快搬到船上去，今晚让史武或者牛东一个人在船上过夜。”
“且慢，”萧行之及时制止了郝庄头的离开，“等明天上午再搬去船上。”
“啊？为什么，明天上午，就不怕错过了开船的时间么？”清如纳闷的问，实在是这年头还挺迷信的，做什么事都要寻求个黄道吉时的，就连开船也不例外。
萧行之淡淡的回了一句，“不会。”
他看了一眼周宁成，这才对清如说道：“一下就搬两百坛放在船上，容易引来宵小的注意，晚上防不胜防。”
分析的很有道理，在这年头是没有任何隐私的，一旦经过李家村，所有人都该知道了。
清如决定听从萧行之的建议，对郝庄头重新吩咐，“那就明天一大早再搬吧。”
郝庄头连忙应下，不过还是仍然尽责的提醒她，“太太，明天同时也是上梁的日子。”
“好，老爷这边会到的。”反正萧行之在场是不会反驳她的，清如就直接替他应下了。
倒是萧行之笑了笑，虽然那笑容很淡，但还是能看出他的心情还不错。
一边的周宁成仍然是坚持现在就去搬酒，清如就同意了他的要求，顺便对郝庄头说道：“一百坛白酒你这边带着青松数仔细一点，然后，拿两坛橘子酒送给周公子。”
郝庄头内心在心疼，不过仍然是点了点头，表示会记得的。
周宁成连连发问，“橘子酒？我怎么没听说你还酿橘子酒的？不行，我要先尝一尝。”
清如冷笑，“尝过之后又能怎样，这两坛是我送的，不要你的钱，算你白得的，这一坛就是五两二钱的银子，你要是不想要，我还乐得省事。”
会送他，完全是因为每次有人来进酒，她都习惯推销其他的类型酒，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产业品种，没想到周宁成这人简直是无理取闹。
周宁成看了一眼坐镇的萧猎户，到底没敢闹起来，只得皱着眉头乖乖跟郝庄头去清点一百坛酒。
堂屋瞬间安静下来，清如端起丫鬟端来的茶水，喝了几口，这才觉得心里的火气下了不少，“这个周宁成真的太不知好歹了，要不是看他长得这么好看，我真想找人暴打他一顿。”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类型。
萧行之端起杯子的手顿了一下，他确认般的多问一句，“长得好看？你觉得他那样是好看？”
清如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拿过茶壶再次斟满了一杯，她刚刚被周宁成给气狠了，此时才觉得渴到了，头也没抬的直接应了句，“是啊，比女人还好看，难道你不觉得吗？”
许久没听到对方的回话，她不得不抬起头看了过去，猛的见到一脸神情黑黑的萧行之，清如差点被吓到，“你这是什么表情，吓死我了。”
萧行之眉头拧得紧紧的，几乎行成了一个川字纹，他手里把玩着茶杯，没有说话，看那样子，思绪早就不在这里。
清如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他给个回应，瞬间觉得没啥意思，便想会卧房去，打算进空间去搬些酒曲出来，从下午开始，她要让这八个丫鬟开始学酿酒，首先就从认识酒曲开始。
走了几步，萧行之神情淡淡的开口，“你最好不要和周宁成走得太近。”
清如一脑门问号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