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村长被他一席话说得是额头青筋顿起,一张脸铁青铁青的,看着极其吓人。
萧行之可没有害怕的情绪,一张脸淡定的和他对视,分毫不让,这行为在张村长眼里更像是挑衅,一向作威作福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张村长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张家族人喊道,“给我将这个无礼小儿给绑了。”
来的四个人,其中有两个人迟疑着不敢上前,倒是另外的两个,二话不说,拿出原先捆在手臂上的麻绳就要过来和萧行之扭打到一起。
然而萧行之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左右手各一个开肘,那两人瞬间就飞了过去,摔个狗吃屎,那二人还反应不过来。
是另外迟疑不敢上前的人看不过去,将二人扶了起来,那两个人这才开始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是给摔疼的。
这下,四个人说什么都不愿上前抓人,张村长气到眼睛瞪圆,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死死盯着萧行之,“既然你不愿接受宗祠的惩罚,那就只能让县太爷来明辨是非了。”
清如走上前,冷笑道,“到时清如也去县太爷面前问,骚扰良家妇女,毁人清誉,是要判什么罪。”
“你——”张村长气到话都说不出来,“好,那就去问,倒要看看,县太爷判的是你们还是我儿。”
清如扯了扯嘴角,“那我们就等村长的消息。”
萧行之看着村长怒气冲冲的家去,笑,“他消息可真不灵通,县令如今忙着巡视县城周围的河道。”
今年雪停的突然,天气又热的早,雪水全化到了河道里,幸亏了上河村有加固河堤,不然这次恐怕就要决堤了。
而县令一得到河水上涨的消息,便急忙着急县里的人员往各河道奔去。
前几天,纪媒婆去县衙盖章,听主簿说起才知道的,这不一回来就将这消息透露给萧行之他们知道。
而这时候,县衙里的差役大多数已经跟着县令去巡河道,张村长去县衙找熟人,估计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人。
只要村长找不到人,萧行之这边自然就有办法拦截住这消息。
翌日。
萧行之驾着驴车去了一趟县城,直到下响才回来。
清如询问他去做什么了,对方只笑着回,“见了薛兄一面,得了一个消息。”
“是关于新上任县令的消息么?”清如随口便是这么一问。
萧行之怔愣了好久,反问她,“是纪媒婆告诉你的,还是李家的人告诉你的?”
清如摇了摇头,“我自己想的,这种事应该很少人知道才对。”
薛家会提前得到消息,证明关系网了得。
而至于清如为什么会知道,完全是根据现在县令的行事举动来推测的,就像她以前就知道了,这县令在今年就要调走,而且是强制性的调走,她看电视上演的,古代官员上任往往得提前好几个月出发,因为交通不发达啊。
之所以提前这么多天,就是担心到时赶不及上任的时间,那就歇菜了,不管什么理由,官员上任迟到就要受罚,还会影响到来年的考核,所以不管怎么说,越早打探到消息,就有利于官员越早做好准备。
这县太爷估计有在做准备了,到时等新的县令到来,他就立马可以出发,才不会影响下个地方的上任时间。
萧行之没想到她只根据一两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推测出这么大的消息来,内心实在是折服,一叶知秋也不过如此。
他点了点头,道,“县令现在更关心水患,而至于庶民打官司一类的案件,他现在也没这个时间和心力来管理,说是让里正或坊正出来调解。如若调解不好,再上报到县衙去。”
清如笑,“里正肯定要在县令面前争取留个好印象,自然会下力气去协调好,也就是说村长想告你打伤他儿子的事,最后是要让里正来调解。”
如果是里正出面,清如有把握绝不会让村长给威胁了去,就凭她手上的庄子每年要交那么多的税收,里正见了也要客客气气的呢,这事还是李映雪私底下偷偷告诉她的。
这年头,里正管理了几百来户的人家,每年收税粮均是一个无比头疼的事,如若村里有人穷到没粮上交,到最后,只能是里正自己给补齐的,不然一旦税收收不齐,里正自己也是要受到发落的。
这个时候,纳税大户就显示出它的重要性来了,因为纳税制度明确说明了,富人就得多交税,里正收到的税多了,这样他上报到县衙的时候,也显得有面子一些。
里正自然不会为了鸡毛蒜皮之事来得罪纳税大户,所以这次村长想要狠狠打击萧猎户,怕是要落空了。
果然,日子到了二月十五,清如这边仍然没有收到里正叫她过去谈话的消息,反倒是村长好几次在村里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训人。
清如可没时间去关注村长一家,她正忙着搬到庄子去住呢。
庄子的东西配备一应俱全,清如他们只需带衣服被子,还有重要的钱箱,萧行之则是带了一箱子的书过去,而地窖里的粮食和腌菜倒是不急着带走。
她想将顿顿的狗窝也一起带过去,还是萧行之说了到了庄子会帮顿顿重新打造一个狗窝,清如这才放弃带狗窝过去。
倒是萧夫人带走的东西反而是最多的,但她的东西都是用木箱子给装着,包装得严严实实,清如是一个都不知,她也没心思去打探这种小事,这些天,忙着监督酿酒坊的建造情况呢。
二月十九这天,薛连芳托的行商,从青州回来了,带回来了一船的葡萄树苗,大船是停在李家码头,这次还是李映雪特地过来通知她的。
于是清如带着二十几个庄仆,出动了庄子里所有的车辆,来来回回跑了几十趟,这才将一船的树苗给拉回来。
清如要付钱给管事的时候,那人连忙拱手表示不敢收,还说了这是薛主家送给萧兄弟的,听得清如是郁闷不已,想说下次一定不能再找薛连芳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