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翻了下去,就看到庄子里的果树还挺多样的,除了柑橘,还有莺桃,也就是后世所叫的樱桃,还有一种俗称的大黄果。
“这大黄果,吃起来的滋味如何?会酸么?”
这个郝庄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们作为庄仆,是不能随便尝主家未赏赐的东西。
他只得硬着头皮回,“小人不知,从未尝过,不过以前的东家很喜欢吃这款果子,应该是不会酸。”
“那你跟我描述这果子的大小和果皮颜色。”
郝庄头就将他所看到的该一一描述出来,听了大半天,清如终于知道,这大黄果该是类属于橙子的。
这个适合,三柱和他的小跟班过来,清如便挥手让他们过来,指着框里的水果说道,“这些我也吃不完,你们都挑一些回去,木子也过来了吗,要是没来,三柱你给送一些过去。”
三柱应了一声,不过没有立马去拿,而是好奇看向郝庄头。
清如解释了几句,“这是环河庄子的郝庄头,”随后她向郝庄头笑着介绍,“这几个孩子,都是村里的,平常没什么事都会过来帮我一些忙。”
郝庄头连连点头,赞叹几个小孩心善。
清如让几个孩子到一边去吃茶点,随后继续看账本,庄子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养鸡鸭鱼猪羊都有,竟然还种有棉花,而且庄子里的妇人们还需要织布,每年给主家献出足够数目的布匹才行。
李家当初收的出息似乎还算合理,清如不想一来就贸然打破他们的习惯,便试着开口道,“明年庄子给的产出,仍然是按照之前的来,应该没问题吧?”
郝庄头听到这话,欣喜的点头,“没问题的,谢谢太太的恩惠。”
清如点了点头,然后说起,“以后你们过来,就无需再带这些东西过来,这些本是你们该卖了换取过冬的物资才对。”
早在十一月前,那些出息就陆陆续续送往李家去了,所以在清如接手过来后,庄子里能剩下的便是庄仆里忙碌一年所得到的,但看郝庄头没尝过果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会将这些卖掉去换回平常所需的用品。
郝庄头内心惭愧,觉得是自己送的礼物太过寒酸,让主家给嫌弃了,正在羞愧不安的时候,就见主家起身出去了一趟,很快就拿回一串的铜板。
“这是我买你们橘子的钱,好好拿着,先去把这个冬天过过了,我不想来年到了庄子,看到的是你们有人生病的样子。”
郝庄头一呆,完全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连连推辞,“不可,不妥,小的不能收这钱。”
清如皱眉,“如果不收,那橘子你就再搬回去罢了。我也不会收的。”
听到主家明显不耐烦的语气后,郝庄头也不敢再推辞下去,连连谢过之后,便惶恐的告辞离去。
清如招呼几个孩子过来收水果,三柱他们一见就要往外跑,“这是清如姐买的,我们怎么能随便收呢,这就家去。”
气得清如也懒得再去追,最后还是分了几份,让二妮一家一家给送去。
临近十一月底,雪越下越大,这一天,再有一辆马车过来,还是上一次婢女小颜。
“萧娘子,婢女带人过来给你们扫雪了。”
清如看着小颜身后的小厮,不太明白的再问一句,“扫雪?这不用了吧,我院子的和空地上的,每天都有孩子过来帮忙扫的。”
小颜没想到萧娘子在小丘村的人缘这么好,微微惊讶,和萧夫人的典型的不一样呢。
就见她笑着指了指屋顶,“薛郎君是担心屋顶雪积压过多,就吩咐我们没隔几天须得过来看望一次,直到萧郎君回来才行。”
那小厮很快就从储物间里找出梯子出来,一个扶着,一个爬上屋顶,慢慢的扫了起来。
清如站在门口,往外一看,村里人家的屋顶上,偶尔也会有人挥着扫帚在扫雪。
这应该算是古代的奇景之一,她倒是有幸见过了这么一回。
等扫完院里的屋顶,这次,便轮到小酒铺的屋顶。
随着冬天的到来,小酒铺里也多了一个火盆,没人来打酒的时候,她就和二妮两人围坐在火盆边上,一个教一个学,倒也是挺随意的。
今天有人来扫雪,她就叫二妮先出来,等屋顶的雪扫完再进去。
这个时候,许是这边的动静引来村里人的观望,三柱的娘再次带着针线活走了过来。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城里的人过来,而这人还是萧猎户的朋友。
这可不得了,原来萧猎户还认识城里的人,三柱的娘听得是啧啧称奇,道,“最近大家还都坚信了萧猎户不在村里,
原先还有人说他定是躲在山上,我呸,这种天气,谁给我去躲一下试试,不冻得像根木棍,我就叫他一声老爷。”
清如笑,“好久没听村人提起这事,我以为是过去了呢,也没见到马贵全和张耀,原来他们还在孜孜不倦的散播谣言啊。”
三柱的娘小声的说,“也不是他们在散播,是你的后娘咧,除了她还能有谁。”
说完还忍不住朝天翻个白眼。
清如不太关心张艳艳一家的事,她再问,“那马贵全他们去哪里了,我好久没见他和张耀在村里晃悠。”
“去城里了,听说是补牙去了,那一排都要补,应该要花不少时间吧。”
没想到这年头也有补牙的行头,还以为古人鲜少吃糖,没有牙齿的问题呢,看来是她土包子了。
这个时候,小酒铺的屋顶也扫好了,清如要邀请他们进堂屋去暖和一下,小颜欣然接受了。找了个没人注意到的时机,小颜给清如偷偷透露了,“薛郎君让我转达一句,说是他们不日便会抵达梁州。”
说完这句后,几人就先行告退,留下清如一个人在琢磨这话的意思。
萧行之他们到底是去了哪里,搞得如此的神神秘秘,害她本来不好奇的,现在都被勾起了好奇之心来。
然而这个不日,一过就是好几天,萧行之的身影还是未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