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氛实在好，众人陆续回去休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一点，地心引爆的另一个好处是原先在城市中几乎难以看到的灿烂星空此刻尽收眼底。肖明看到有几对男女手拉着手到稍远一些的地方说悄悄话，那位洛师姐和原师兄也在其中。肖明撇撇嘴，小小的柠檬了一下。
枕着手臂，双腿交叠，肖明靠着一根树桩仰头发呆，月如圆盘，星子璀璨，凉风徐徐卷起烟云缕缕，肖明的心也慢慢沉静下来。
他有太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关于郑赫、关于自己、关于月牙。而这一切的答案都要靠接下来这场对话获得。他需要极度的冷静。
躺了半个小时之后，肖明完全放松下来，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方向。
转身拍拍衣服上的土，肖明钻进了帐篷。将拉链仔细拉好，肖明盘腿坐下，他没有开灯，黑暗中，他嘴角紧抿，眼睛亮的可怕。
柔和的银色光芒自手背上缓缓绽放，肖明定了定心神，小心开口：“你醒了。”尽管已经刻意放松，但是声音还是有些紧。
月牙随着他的呼吸明暗不定，过了一会儿，见对方没有答话，肖明又接着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又是一片死寂，肖明有些丧气，耷拉着脑袋，觉得自言自语的自己像个神经病。
就在这时，一道中性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就好。”
肖明一愣，精神猛地一震，坐直了身子欢喜道：“你醒了。”
“嗯。能量恢复到了百分之十，勉强能够激活系统。”
“系统？”肖明一愣，在他还有意识、月牙即将陷入沉睡的那段时间，对方匆匆交代的事情可不包括什么系统。
“你现在还跟着郑赫吗？”月牙问道。
肖明点头，又想起来对方似乎看不到，正要张口，却听月牙接着说道：“你的肢体语言和脑电波我都可以接收到，不必非要开口说话。”
肖明一愣，点点头。
“现在已经到任务地点了吗？”
肖明摇头，“还没有。”
月牙没有回应，肖明也没有再说话。
帐篷里，肖明眼睛微闭，不再看着月牙，身体却比刚才更加自若，月牙也不再说话，双方都知道对方有话要说，但都没有开口，随着沉默的时间越长，肖明也越发诧异，他知道月牙有求于自己，所以一直没有开口，目的是为了掌握主动权，没想到这月牙也深谙此道，同样没有开口。
好厉害的人工智能。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月牙才再次开口，这一次他语气轻柔，满含期待，“你们这一队除了你，还有没有其他幸存者？”
肖明摇头，“只剩了我一个人。”
这一次，月牙沉默了很久，他似乎在权衡什么事情，头一次，他的闪烁频率没有与肖明的呼吸同步。
肖明也没有出言打断，诡异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他头一次觉得队友们的全军覆没竟然对他有好处。
他现在的表情诡异，心中五味陈杂。就在这时，月牙再次发声：“你想知道什么？”
肖明浑身一震，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斟酌开口：“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也许是想通了什么事情，月牙没有犹豫，“我是来自未来的高等级人工智能——零”
肖明点头，想到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是为了郑赫而来？”
“不错。”
“你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肖明一愣，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在未来，郑赫先生去世之后，他的夫人夏卿女士想要了解丈夫的过往，安排研究人员创造一种可以携带精神体穿越时间的高等智能。我的使命就是携带夏卿女士部分精神能量穿越时间，到达郑赫先生最初创立鹰枭冒险团的时候。”
肖明听完，满脑门黑线，女人真可怕，你的现在我已经参与，你的过去，我还想能参与就参与。想到这里，肖明忽然一愣，
“郑静说他们这次是来完成C级强制任务，也就是说鹰枭冒险团建立应该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们目的是要到达冒险团成立之初，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次，零顿了顿才说道：“通过我的计算，应该是在设定时间节点的原始数据时，研究人员计算出的数字小数点后两百位出现了误差，导致我们比预想的时间点推迟了三年。”
肖明再次黑线，暗叹搞科研的就是牛，小数点后两百位都能算出来。
“你们这样冒险回到过去，不担心对现实有什么影响吗？万一打乱了已经形成的既定事实，导致最后郑赫没有跟夏卿在一起，那怎么办？”
零语气肯定的回答道:“不可能。”
肖明疑惑，哪里来的自信，“为什么？”
这一次，零的态度十分神秘，只淡淡说了一句，“这是未来科学家刚刚研究出的理论，暂时不能告诉你。”
肖明小声切了一声，吐槽了一句，“希望不是那位算错小数点后两百位的专家。”
忽然又想到什么，肖明再次发问，“你说你携带夏卿女士部分精神能量体穿越时间，那夏卿去哪了？”
这一次，零沉默一会才开口，“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似乎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导致夏卿女士精神体与我剥离，不知所踪，具体的原因我还没有分析出来，在我们分开之后，我原本想要附身那个激发镇魂能力的精神系女术士再去寻找夏卿女士，可惜还没来得及，她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当时我的能量消耗已经过半，但还是强撑着进行了一次能量扫描和大范围精神碾压，结果并没有发现夏卿女士的迹象，这才附身到你身上。”
听到这里，肖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进行精神碾压了，夏卿的精神体不早成了渣渣了。”
“绝不可能。”零如此肯定的语气让肖明一怔，“夏卿女士是顶级精神系术士，她的精神体等级远比我发出的精神碾压要高，绝不会有任何事情。我发动精神碾压，也是为了发现高等精神体，只可惜，只发现了你一个。”
“我的精神系能力等级很高吗？”肖明来了兴趣。
“不错，至少在S级甚至更高。单论发展潜质的话，应该与夏卿女士不相上下，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当时的幸存者中选择你的原因，你的精神力量强大，应该可以打开夏卿女士的‘正宫’系统。”
“正宫”系统，听名字就能想象到这位夏卿女士霸气侧漏、睥睨天下的神态。
肖明撇撇嘴，脑子里浮现郑赫的摸样，恶意满满的想，难道是因为政治联姻才娶了这么有气势的姑娘？这样的猜测让他脑洞大开，意淫了一会上门女婿和高傲妻子的桥段之后，肖明才开口，
“这个系统是干啥用的？”
“我与‘正宫’系统分别是为夏卿女士提供物资支持与能力辅助的工具。因为夏卿女士想要携带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科研人员将这些东西数据化，储存到了我的data中，通过在‘正宫’系统中升级以及获得赏赐，在我这里兑换物资。”
“合着您就是一个可以与人随意互动的高级NPC呀！”零的苏醒为肖明解释了很多东西，也让肖明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恢复了热爱吐槽的本性。
零沉默片刻，才回到：“可以这么说。”
肖明对其他无所谓，但零所说的来自未来的物资引起了他的好奇，忍不住问道：“要怎么开启这个系统呀？”
“虽然还未激发能力，但是使用精神能力的方法你应该学过吧。”
肖明点头，老师在知道他的能力之后，有教过几个小技巧。
“将你的精神力集中，朝着月牙按下去就可以了。”说完之后，零顿了一下，提醒道：“提醒你一下，为了测试系统运行，夏卿女士已经进入过系统，做过一次任务了。”
肖明点点头，全身放松，将精神力聚集到手背上，狠狠一压，片刻的眩晕之后，肖明看到眼前的一切，瞪大了眼睛，大叫到
“这是什么鬼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