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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引子 木生

在无心,大陆中原之内为境内,之外为境外,两者以一圈天然形成的灰色光墙阻隔。

境外因各种能量麇集,无人可存,而人们只可生于境内。

境内又主分九界以及几个以全族自居的特殊地域。

九界分别为河冀界、漠雍界、武兖界、文青界、神豫界、仙徐界、圣扬界、坤梁界、乾荆界,前四为北,后五为南。

自明日国和天下国对立以来,明日占北,天下占南,虽天下国相比明日国多一界,但疆土却比后者小些许。

其中各界又分为诸多地域,其中青衣山地域属仙徐之界北部,芙水地域便属文青界南部,而不知名地域则属漠雍界东南。

此时正值深秋之节,在河冀界北雀域一个树林子里有一小人笔直地站着,正对着南飞的鸟儿吹着口哨。

金风吹洗着衣衫,衣角也随着风向飘动着;它也吹卷着浓发,黑发也随之微荡。

那是一个长相俊郎的少年,他虽有些年幼,精致的面孔又多添一份稚嫩。

而其衣物却不大好看,有些破旧;头发更没有打理,只是用了一个陈旧的细绳束着。

幽美的哨声悠扬在风中,甚至会有几只鸟儿飞低盘旋几周,然后又笨拙地跟上了鸟群。

万物有灵,心心相印。

当下正为午时,男孩肚子便咕噜叫了一声。

于是他停下口哨,去了一颗果树下,捡了俩果子,吃下便朝城里走去了。

城门几个守卫正在打盹,男孩过去,便惊醒了一个。

卫兵一看男孩,便放松下来,道:“木生,来啦。”

木生笑道:“来了小哥,睡好啊。”

卫兵头一摆,道:“进去吧。”

木生貌似跟谁都能打交道。

去了他常去的渊行塾,坐在塾外的窗边便睡下了。

醒来之后已过了两个时辰。这时,子弟们纷纷来到了塾园,成群结伴,笑语谈声。

进了屋,子弟们的声音仍在木生所在的窗边络绎不绝。直到一位塾师也进了屋,闹声方才停下。

“孩子们,今天我们上外堂。”一个亲切的声音传来。

真是可惜,今天似乎听不到先生的授业了。木生心想。

正当他失望站起欲走的时候,那位塾师走了过来。

“随我进去吧,今天我们修习渊气。”

木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多谢先生。”

便一同进了塾园。

木生在这家塾园已借听许久,总是安静地坐在那个窗边。

塾师已经完全记住了他,子弟们也是。但是他们都不熟悉他,一些女子弟因为比较仰慕他的帅气,常常给他送些糖果食物,于是男子弟们大多都不喜欢他。

进了园子,大家对他的态度一目了然。

塾师言:“大家按之前分好的队列站好。”

于是子弟们站得整整齐齐,木生便站在了一个后角。

周围的人又刚好是那些瞧不上他的人,对他进行眼神鄙视,好像是说其不应来到此处似的,木生却不以为意。

每两人间的空隙很大,利于施展引气而不波及他人。

“大家开始试着引气。”塾师道:“集中精力,感受渊气在渊脉中的流向,引气出体。”

子弟们纷纷微岔双腿,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只有木生伫立着一动未动。

“要忘掉身上的不适,不要以为自己姿势不当。达到忘我,然后去寻找体内的渊力。”

只见子弟们的双手上纷纷逐渐现出微弱游动的气流,而木生仍是一动未动。

木生看了一眼塾师,塾师也正在看着他,并向他点了点头。

木生两眼微闭,聚气凝神,双拳紧握,黑色的渊气便已缭绕于身。随后他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神里透露出一丝冰寒。

骤然,渊气所发出的气场便散至数米之外,甚至波及到了正在引渊的子弟们,离其较远的那些人只是有些站不住脚跟,稍近一些的几人则是直接被弹倒在地。

方才还在嘲讽着别人,当下后脸贴地的姿态也是十分狼狈可笑。

木生见此立刻收起了渊气,半蹲而下便去搀扶离其最近的那人。那人却感到一丝恐惧,甩开木生的手便慌忙站起后退数步。

木生以一只手撑了下地,慢慢地站起,言:“你没事吧?”

那人连忙摇头。

木生随后对着所有子弟,大声道:“对不住各位了,我不太会。”

然后转身欲走。

此时塾师刚在惊讶之中回过神来,伸手想要叫住木生。

与此同时,一个被气波弹倒的子弟急忙起身,对木生喊到:“大哥留步!”

木生回首,神情中无邪带着疑惑。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啊。”

众子弟纷纷附和,传来羡慕钦佩的目光。

果然,变强是改变俗人对自己一切看法的必然。

木生回过身,笑道:“先生说了,达到忘我。”

塾师缓慢地点了点头,说到:“体内的渊力便是自己的第三条手臂。”子弟们便全将目光投到了塾师这里,如同寻求过道的路行人。

“要想将其引出成气,必先抛掉自己对肉身行动的感觉,达到忘我,窥至体内,感应其之动向,才能将渊气引出。待自己引气至大成,便可将其行之自然,基成境方可圆满。”

子弟们听得仔细,有的甚至已经开始了动作,还有一些仍在回味塾师的话语。

“你们全都自觉引气。”塾师对子弟们叮嘱到。随后看向木生,道:“你随我来一下。”

木生跟着塾师便进了学屋。

塾师微笑道:“来,坐。”

两人便一同坐下。这位塾师应是良师益友,对其子弟很是循循善诱,甚至体贴温煦的目光让落魄的人儿都很是感动。

“你来到这里已经有小半年了吧?”

木生微笑着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呢?”

“木生。”

很有趣的名字。

塾师也没过多提及其余问题。只是他自己胸中可照就好,旁人问及也是多说无益。

“你之前可曾引气?”

“未曾。”

塾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道:“你可知你闯了祸?”

“知道。”木生仍是微笑着,仿佛将一切看淡,不曾畏惧。

塾师听此也随之收起了厉颜,笑道:“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那你方才是如何做到的?”

“我觉得先生的话有用,便试了去。在我体内找到了一条捷径,我只要试图抓住它,引气便是轻而易举。”

木生说话倒是直言不讳,反而让人喜欢。

塾师边听边点着头,对此人既认同又惊讶。

“怕是整个无心也没几人能做到你这样了。”塾师道,“你虽然已熟引气之法,但仍不知控气之要诀,所以才致渊气波动过大。如果你愿意,接下来的几日可随时来此,我即授你控气之法。”

木生怔住了,或许面前的中年男子是他见过的少有的如此热心的人,这倒是让他想起了一些事。愣了一会便笑道:“那待我学成了,是否可赐顿熟饭。”

塾师听后也大笑道:“几顿都可啊。”

两人相谈不久后,塾师便去教导子弟了,而木生也自然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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