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泽国的大部分地区都是雨林,高耸如云的丛林遮天蔽日,郁郁葱葱。树丛的平均高度在一百米左右,最高能达到五百米左右,比地球上的林子略大一点。这里雨量充沛,水之脉流域沿着山脉冲击而下,形成一个偌大的冲积平原。
密泽王的名字叫岩武,这是林毅和他一路交谈所得知的。
“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做,租一艘船吗。”林毅问。
水之脉的主流干道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然,推动水比推动土块轻松多了,这是最快到达目的地的方式。”
“你不会说我们还要回去吧。”
“不用。”岩武说,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竹筒,轻轻一拉底下的拉绳,一个小烟花直升天空。这是一个信号弹。
大地突然震动了起来,沙石滚动,地裂山崩。他本来以为这是地震,但随后才发现并不是,是一群仙宗在推动大地,他们站成两排,面对面挥动手臂,互相远离,地面板块纷纷断裂,形成一道巨大的峡谷,将江水引到下游,一只浅水鲸从下游到他们的边上,那些出现的仙宗便慢慢退出四人的视线。岩武指着淡水鲸说:“让它载我们过去就好了。”
林毅惊讶的说不出话,就差把眼珠子扣出来,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世界怎么了,你们是个什么鬼,都做了什么,你们是MC玩家吗,几分钟挖一条矿道出来。就这效率,至少要几百人的工程队外加几个月的时间。”
“刚才那些人是?”拓芙朝岩武问。
“我的亲卫队。”
“你的卫队这么厉害的,MC拆迁队,全是史蒂夫?”
“远远算不上厉害,但的确都是难得的人才。”
翼语摸了摸淡水鲸的头,鲸鱼原本是生活在海里的。但淡水鲸是异兽,比正常的鲸鱼体型小了很多,长有牙齿,一般生活在大型的河流或者湖泊中。她问道:“这是你的宠物,我原本听说快灭绝了?”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看起来考斯很喜欢你,它很少亲近人,不愧是翼族的公主殿下。”他话风一转,“你有听说过风来坊吗。”
“不,完全没有。”
“那真是太遗憾了。”
四人正打算走上鲸鱼背,但天空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巨大的风尘眯了小部分人的眼睛。虬云龙煽动着翅膀,降落在一处空地上。它似乎看到翼语准备站在淡水鲸的背上,扇动翅膀,朝它怒吼了一声。淡水鲸摇动尾巴,卷起水流,溅起浪花,似乎在吼叫着,从呼吸孔喷出一条巨大的水柱。
“虬云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不虚此行。”岩武拿出记录本准备将它写下来。“不如我们骑着它去,还能更快一点。”
“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淡水鲸。”
翼语看着这条鲸鱼,她是很想站在上面的,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她转而看向虬云龙,弱弱的问:“下次吧。”
虬云龙眨了眨眼,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一次都没有体验过,所以……我知道,你是最好的,就这么做吧。”
翼语蹲坐在龙鞍的角落里,双手抱膝,可能还在想着淡水鲸的事情。林毅转过头,兴许时间一过,心情就会好起来吧。他走近岩武,有件事他觉得需要谈谈,这很重要。飞行总让人心跳加速,这是与人交谈的最好时机。错过现在可就没有了。
“国王陛下,你经常这么一个人出来游历吗。”
“是的,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你在找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人之领的宝藏?”
“哪有什么宝藏,那只是一群好事者的闲谈而已。我在找一件真正的无价之宝,历史的真相,古时代遗失的知识,这可比黄金什么的重要多了,知识是无价之宝,请你记住这句话。”
找到了就算是完成心愿了吗,林毅低着头思考着,随口回答道:“这我知道,我只是有点意外,我原本以为像国王之类的,都喜欢让别人臣服,毕竟权力是不受约束的。”
“你怎么会这么想,国王的权力说到底是人民赋予的。不论是谁,站在这个位置,都要承担起让自己子民安居乐业的责任。”
“要是每个人都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拓芙一脸死鱼脸的说,“但总有人觉的自己天命所归,为所欲为。能碰上你这个国王,是这里的气运。”
岩武多看了拓芙两眼,她衣服上的标志,他觉的自己好像曾在哪里见过。但他一笑而过,感叹道:“是的,天命所归,因为这个位置太孤独了。个人的想法太重要,以至于谁都害怕,不愿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我也挺意外,你们面对我居然可以如此勇敢的说出自己在想什么。那颗叫地球的星星,是怎么处理这种问题的。”
“这我真不是很懂,我不是研究社会学的。或许君主立宪,全民选举,三权分立之类的。”
“这么做会引发战争的,但值得借鉴,也许有一天我可以这么做。”
“只是因为这家伙脑子有问题而已,时常站在最前线,走在悬崖边,体验死亡的感觉,就是一个神经病。”拓芙在一旁揭林毅老底。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死亡爱好者,我是被逼的,关键词,被逼的。”
虬云龙的行程极快,仅4个小时,它降落在一处高原平地上。这里是水之脉流域的源头,海拔超过5000米,寒冷的气流笼罩着这里,霜降冻土随处可见,海洋季风使得这里水雾弥漫,从这里仰望天空,彷佛天空离自己仅有半步之遥。山脊处的雨林还隐约可见,但在这里找不到什么大型植物,只有一簇一簇的尖刺灌木丛零星的分布着,为了抵抗昼夜温差,争夺白天少量的阳光,这里的植物已经做到了最好。
“就是这。”
“对,就是这。”
林毅从虬云龙上跳下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身体,这里的寒冷是他没能料到的,他感觉呼吸困难,有点头痛,这是高原反应症的前兆。
“你早点说是这里啊,我好准备点东西,冷死我了。不是我喜欢吹,我在这里撑不过几个小时。”虬云龙用翅膀罩着他,但四处漏风的情况下,这提供不了多少温暖,仅是一丝慰藉。“好兄弟,我知道你想罩着我,但你的翅膀挡着我了。”
“这里很冷吗,你的体质太差了。”
拓芙嘲笑道。
“你们都不冷吗。”
“还好,真正冷的季节还没来呢,这个程度就哭天喊地,到了真正的冬季你可怎么办。”翼语说着准备脱下衣服,“我把外套脱下来还给你,本来也就是你的衣服。”
“我透,我已经沦落到要跟女生借衣服的地步了吗。我是有尊严的,我不要,刚得住。”
岩武捡起地面上的石块,扔向一处落水洞。他听着石子落地的回音,朝众人说道:“往这边走。”
随着坑道向下,是一处洞窟,岔路极多,而且伸手不见五指。翼语翻出包里的灯草,它们如蒲公英那样四处飘扬,点亮四周。林毅这才看见这处洞窟的真实面貌。这是一条长廊,破损的石柱,以及印刻在墙壁上的壁画,虽然残破不堪,色彩不全,但依旧能看的出来这是一副不可多得的艺术品。
不过壁画的内容看起来颇为恐怖,没有什么真善美的画面在其中。大火煎灼世间,头上长角的地狱门将戴着红色修罗面具,他们拿着三叉戟,刺进人的心脏。四处遍布着蠕虫,吸食着腐肉,啃咬着建筑,一片末世景象。因为缺损的文字是古文字,林毅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仅有的石碑还断成两截,所以只能如此判断。
“也许只是想象力丰富罢了。”
但有一项更为亮眼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画在壁画上的魔法阵,它看起来并不完整,在色彩丰富的圆圈里有一些奇怪的符号,两种符号,一共八个,随机排列,被六芒星法阵包围着。这像是用粉笔画上去的,但却擦不掉,更像是某种反射光的光滑物,他想,这不应该是壁画上原本有的内容,壁画断裂残缺的部分,这些白色魔法阵却没有损坏,像是映在上面的光圈。
有点手机屏幕的错觉,内屏损坏,但外屏却完好无缺。
“这里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吗,你确定这里不是一条死路。”
“这里没有其他路了,我有时也想认为这里是一条死路,但这里和书里写的内容太像,我不得不这么认为。这里就是失落文明所留下的遗迹。”
“什么书?”
“很多,但我这里只带了一本。”岩武拿出一本书,递给林毅。
如果不是他说这是一本书的话,林毅铁定认为这是一本连环画。书里没有文字说明,上面只画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符号,和壁画上符号是一样的。他把书合起来,朝岩武问道:“工兵铲借我一下,把你的测量杆也给我。”
“这是把好铲子,但在这里用不到,你要它做什么。”
“我分析一下地质成分,如果真的有人工的痕迹,一个巨大的内部,我想断层处会有一点变化。”
也就在这种时候,棱镜侦察帽有点用。如果他还是生活在地球,肯定会对这个帽子大加赞赏,比起一大堆仪器轻便多了,但可惜的是,他现在离地球很远。他走出落水洞,站在山巅俯瞰整个山脉,他想找几个地质点进行测量。
他从岩武哪里借来地图,在上面标了几个测量点。土地测量原本是个极为繁琐的工作,地形崎岖行动不便,但有不讲道理的仙宗,这件事便不成任何问题。样本的分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就是戴上侦察帽扫描结果而已。
如果不出意外,样本应该是极为稀疏平常的。但的确有一项数据相当异常,火成岩的含量大量提升,这并不科学,这里没有火山,地表不该有太多的火成岩。正常情况下,只有在地表深处才能找到火成岩。但资料上的数据显示,火成岩的含量高过50%。除非这里曾发生过天地倾倒般的恐怖地表运动,仅仅是岩浆渗入地表的侵入岩达不到这种水平,但天地倾倒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大概是有人强行拔高了地层高度。好吧,这里的确有古怪。”
“你在这神神叨叨些什么呢,做这些有什么用。”拓芙不满的说。
“瞎忙。”翼语好像也不高兴。
“欸,怎么能是瞎忙,总是有用的。既然知道这里面有古怪,直接炸开不就好了。”
“行不通的,狭窄的通道发生爆炸极容易坍塌。”
岩武的发问一阵见血,他不是没有想过炸开出一条通路,或者直接开挖,但这么做可能让那个古迹被永久掩,因为那里的石柱太脆弱了。
“谁说在里面炸了,有条件自然在外面炸了。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情报收集都是必须要做的第一步。这些数据是有用的,可以找出最短的路径,大概。”
“喂,你不会让我们把整座山移开吧,这是不可能的。”
“谁要移山,你如果知道山是怎么形成的,你要了解它也就简单了。等着吧,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剧烈的地层抬升运动会产生一处巨大的走滑断层,就在山崖下。”
林毅朝虬云龙挥手,让它载着所有人去下面看看。
一处大型垂直岩层出露地带,这里没有植被覆盖,所以观察起来极为容易。断层的颜色与普通岩石的颜色略有不同,断层处的岩石色彩较为鲜艳。他让虬云龙停在一处断口,到这里断层就停了,有一条绿色植物带在裸露的岩石层上,十分突出。
“我想就是这里了,炸开它,里面肯定有东西。”
“这里有什么特殊的,不就长了一些植物吗。”
“你们就试试,又不吃亏。骗你们,最后遭殃的难道不是我?”
“既然他如此有把握,那我们就试试吧。”
拓芙和翼语没有动手,她们和这种坚硬又顽固的岩石没有什么良好的沟通,难以驱动它们。动手的是岩武,他扎稳马步,对准岩石块伸出手,猛地紧握拳头。岩石断裂的声音响起,一块巨大的岩石像是要被强行被扣出来。
“好像的确有什么异常。”
拓芙说着,翼语点点头,拿出法杖。
砰的一声,整块石头应声而裂。红色的岩浆水从裂开的岩石处流淌而出。拓芙握紧拳头,向前垫步,一道水墙拦住了岩浆的蔓延。水遇岩浆产生大量蒸汽,沸腾以及爆炸,飞溅出无数红色的火花,岩浆则迅速冷却,变黑沉积,最终凝固成玄武岩。这不是火山爆发,看起来更加像是里面人为的储存了岩浆,现在容器被打破,里面的岩浆流了出来。
“居然把岩浆封在山体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做不到吗。”林毅问岩武。
“理论上能做到,但实际上很困难。岩浆会冷却的,肯定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加热它,这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如此庞大的能源,这种技术,简直疯狂。”
林毅看到岩武满脸兴奋,十分高兴。但他并不高兴,“现在我们进不去了,要这么高兴吗。不如我们试试把这山里的岩浆放干,把口子再搞的大一点。”
他看了看山下的雨林,摇了摇头说:“这么做下面的雨林就遭殃了。而且这是没用的,我刚才看到了,里面还有一层,那一层我无法感知和沟通。”
“是监狱,相同的材质和禁制,在里面不能释放仙法。”拓芙说。
现在已经是黄昏了,还有10个小时就到第二天。林毅望着西山薄日,渐感寒意入骨。他的四肢有点水肿,时不时恶心想吐,呼吸有些困难。他头很痛,可能是严重的低烧,感觉脚有点轻飘飘的。高原反应症已经越来越严重了,他知道,但并不想去处理,就算病状越来越严重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得了绝症的人会在意自己还患了感冒吗。
翼语走向他,问道:“我想你该去山下休息一会,我让云天旋带你下去。”
“不了,在世界屋脊上吹风,我觉得挺好。以前我常想,如果有一天,当我面临死亡,我应该选择在哪结束一切。山巅,大海,我都想过。大海我天天见,后来我想想就算了,山巅是个好选择。”
“但你现在看起来就已经够糟糕了,有必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堪吗。”
“你懂什么!别来我这里指指点点。你觉得像我这种人,这辈子光鲜过吗!我需要光鲜亮丽吗,有什么用,就算我一脸乞丐样,又怎么了!从小到大,重复的只有什么,只有失败!只是失败,我从未像今天这样讨厌过这种感觉,我很累,我不想再尝试任何东西了。”
“那你朝我凶什么。”
“随便你,滚出我的视线,给我一点属于我自己的时间。”
翼语如风一般从他身边逃开,她碰到岩武,岩武拦住她,朝她说:“谁都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别太放在心上,怨恨与不解是毁灭一切的元凶。”
她没有回答,绕开了他。对于这个国王陛下,她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王族从没一个好东西,这个观点她早已根深蒂固,连同她自己也是。
岩武回头看了看她,朝林毅走去,他说:“有件事我想知道,你既然说你从6000万光年之外的星星而来,你是怎么过来的,交通工具是什么。”
“我也纳闷呢,我是怎么过来的,他们怎么能把我丢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他难过的眨了眨眼,“你原来是不信的,为什么现在又信了。”
“没人能比国子监所蕴含的知识更多,而你刚才测定的方法密泽国的典藏里没有任何记载,不仅这里,我想整个大陆也没有这样的记载。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是你临时想出来的,除了你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个答案,我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解释。”
“知道了你想怎么样,把我抓起来当动物那样研究吗。”
“哦,不。我并没有这么想,我不知道你所在的星星如何看待强权这个问题,但我知道强权带不来什么好结果。”岩武捡起来一块石块,拂去上面的尘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一名年幼孩子和一名少女的故事,年幼的孩子生活在一个大家庭里,那是个大家庭,但可惜的是并不和睦,父亲整日酗酒,家规严苛,母亲每日以泪洗面。他有一天很好奇,便去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父亲不爱母亲,却要在一起呢。毫无疑问,他挨打了,而且还被罚两天不准吃饭。他并不服气,他觉得他所问的问题并没有错,他看向了她的母亲,母亲说:并不是不爱,只是缺少了一样东西。是什么,他好奇的问。”
“令人胆寒的权力。”林毅接道。
“是的,令人胆寒的权力与实力。年幼的孩子对母亲的话语的深信不疑,有权力的话就能让别人爱上自己。直到有一天,他真的爱上一个人,他请她到家中做客,表明爱意。毫无例外,他被拒绝了,恨由爱生,他囚禁了她,只为了每天和她见面,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直到有一天,他按捺不住,问那位少女,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究竟怎么样才肯爱上我。她来了兴趣,她说她想看见一次传奇,一次激动人心,动人心弦的壮美史诗。他答案了她,便四处寻找存在于世界各处的传奇诗篇,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神龙峡谷的业火。”
“那是一道无穷无尽的火焰之海。她笑着说:化身为火,这是一个不赖的传说。她还说,如果有一天故事中的世界是真的该多好。最后,他没能拦住她,不,是他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但你说的时候挺冷静的。”
“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一样的表情,面对死亡的冷静,甚至还能微笑,但眼神却空空如也,绝望又冰冷。你的名字里带个毅字,是毅力的毅,但我看不到他的影子。”
“哎呦,你不知道这东西是有耐久的吗,用完就没有了。”林毅摇摇头勉强站起来,他对着手哈了几口热气,“我想你还有别的事,如果仅此而已,我该走了。”
“穿越6000万光年,你就这副样子吗。这是多少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一两次失败不算什么,你该振作起来,你可以做一些更加伟大的事情。如果你是唯一一个从另一颗星星过来的人,你现在的身份比使节更加尊贵,你怎么能自暴自弃。”
“我可代表不了地球,谈不上是什么使节。”
“但你很出色,多想想你所拥有的,而非你失去的。”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你是该做些什么,如果你有一天这么想,可以来王宫找我,这是通行证。”
林毅接过他的玉佩,这是一块古玉,呈圆形,中间是一只乌龟的形状。带乌龟的词一般不是什么褒义词,所以他不是很喜欢,倒不如说他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要做成乌龟的形状,或许这里的贬义词不如地球上那么丰富吧。他想拒绝,不过犹豫着后果,但手环振动了,他看向示数,-54,莫名其妙的上涨了40点。
他转而看向密泽王问:“这枚玉佩,你只有一个吗。”
“这是我们岩族的徽章,自然不止这一块。你问这个干嘛。”
“也许你说的对,我想我不该这么自暴自弃,办法总比困难多的,对吧。说起来,木须在做什么呢,我一直都没见到她。”
岩武指了指拿出落水洞,示意他可以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