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帮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秦八卦却抓住机会,紧追不舍。
“能不能说具体一点?”秦八卦道,“我这也是为了办案,还请帮主配合。”
闽帮主显得很为难的样子,老江湖都信奉沉默是金,他也不想做个多嘴多舌之人。至于这位初来乍到的道士,自己出手救他是为了消灾保平安,可没义务要回答他所提出的问题。所以,他闪烁其辞地说道:“人都死了十多年了,还提他何干?”
“咱从小玩到大,咱知道闽帮主为人坦荡,”凌捕头深谙闽帮主的个性,他若不愿意说的事,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说,若他视你为兄弟,即愿意为你两肋插刀。“鹰道士可是个捉妖英雄,两天前,他初到闽都,一出手就活捉了猕猴王鬼,今日你救了大英雄的命,你可知,这可为你自个儿积了多么大的阴德?”
“哦,这位就是捉妖英雄?近日外面多有传闻,今日才得以一见,”闽帮主惊讶地再行揖礼道,“闽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英雄之称,我担当不起,我就是一个道士,你还是称我鹰道士的好。”秦八卦回了一揖礼,态度诚恳而谦逊地问道,“此次,我是奉皇上御旨前来捉妖,正好撞上宫内大案,十多名侍卫被杀,闽王剑被盗,外面疯传盗剑者是神偷玉蝴蝶,我倒想了解一下,在闽国除了玉蝴蝶有此本事外,还有没有第二人?”
出于对英雄的敬佩之情,更看在眼前这位道士谦谦君子风度,闽帮主喝了一口杯里剩余的茶水,开始的娓娓地讲述起他所知道的闽国神偷之事。
闽山豪接替父亲的帮主之位的当日,探丸郎闽都分支头目盖叫天即来到府邸道贺,并为他带来一份大礼。
在闽都,探丸郎分支与他黑蛇帮,可谓是难分伯仲的江湖大帮,他们彼此间历来各行其事,偶有相互照应。
盖叫天的此番前来,并非只是道贺那么简单。而是因为他遇到了一件棘手之事,他的手下,一个叫风信子的神偷,因为收了一个不该收的徒弟,而触怒了一位闽国呼风唤雨的人物。
风信子收的这个徒弟,名叫雨儿。探丸郎因其所从事职业的特殊性,各类高手都是从民间精挑细选,从小培养。所挑之人,一般都是一些悟性高的孤儿,他们将这些孩童集中起来进行训练,再根据这些孩童所具有的某种天赋,加以精雕细琢。
有一日,风信子路过一富翁之家,她看到院子里有一群孩童正在玩游戏,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很快就入了她的法眼。这群孩童岁数都在七八岁,唯有这个孩童最小。他们一起玩着一种丢手绢的游戏,这游戏她小时也玩过。
孩童们一边唱着儿歌:丢手绢,丢手绢,轻轻地丢在他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抓住他,快点快点抓住他。一边丢着手绢。她陶醉了,仿佛又回到了久远的童年。
或许因为这个孩童年纪最小的缘故,其他孩童都欺负他,总把手绢丢在他后面,他老是受罚。他很快就学聪明了,知道手绢丢在他后面,他一下把手绢藏了起来,动作之快,令人难以想象。所有孩童明知是他将手绢藏起来,却就是找不见,找来找去,最后却在他边的一位小女孩衣服里发现了手绢。
这一幕,让风信子看呆了,她高兴极了,像拾到了一块金子。她原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收徒了,没想到在自己花甲之年,却得到一个惊喜。于是,她瞅准了机会,将这个孩童偷偷地抱走。并将他取名为雨儿。
雨儿确实聪明,且悟性极高,学什么一学便会。几年之后,雨儿成了整个调教营二十多名孩童中的一位姣姣者。他不仅学会了风信子独门的神偷技艺,还学会了飞刀、射箭、剑术,而且他的拳脚功夫,也是整个调教营里最好的。
调教营里的孩童全被调教成忠心耿耿的杀手,他们既让人喜欢,又让人害怕,也做过一些被人颂道之事。由于盖叫天是个趋炎附势之人,探丸郎在闽分支,便成了某些阴谋家的走狗。
风信子的太平日子并没有过上多久,雨儿的家人就通过各种渠道,好不容易找到了他。据说,雨儿的父亲是闽国的一位重臣,为了找到丢失的孩子,他花了许多钱,也托了许多人。所托的人中,主要是盖叫天和我父亲。
所以,至今我还怀疑父亲的死是否与此事有关联,因为这位重臣始终不想让这个秘密为世人所知晓。
自从这个雨儿回到他父母的身边,风信子便神秘失踪,生死不明。有人说她死了,因为有人在乌龙江的河水中发现了一具女尸,其年龄与身高与风信子相仿。但也有人说,风信子没有死,说她退隐江湖,躲进了深山老林颐养天年去了。
从此,江湖上的神偷传奇消声匿迹,就连风信子关门弟子雨儿的信息都绝迹了,就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雨儿一般。
盖叫天因为收了人家的钱财,许下了诺言,替人保守秘密。我父亲是否也这样,我不知道,而我对此事又知之甚少,而且还是听道上人说的。从整个事件经过看,里面的核心人物始终神秘。盖叫天此行的目的,很显然就是让我不要再去揭这个老底,不然大家都会很难堪。
今天,在下与鹰道士说起此事,只是希望对你们探案有帮助,也希望你们不要将此事扩散,以免惹祸上身。
闽帮主的讲述,让秦八卦感到十分震惊。因为,所谓的江湖神偷,无形中又增加了两个。而真正的知情者,恐怕只有盖叫天和野狼了。但要从他们口中得知详情,无异于与虎谋皮。
正说着,一小档头前来禀告道:“尚府靖平公主求见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