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八卦才猛然醒悟,水有毒。秦八卦非常后悔不该如此大意,以为这是在狱中,不会有任何危险。
秦八卦问狱典道:“刚才是哪位狱卒送的水?”
狱典顿时慌了手脚,他大声向身边的狱卒追问道:“刚才是哪位送的水?”
几位狱卒都被叫进了刑房,但问了一圈下来,一个个说自己没有送水进去。
一位狱卒战战兢兢地说:“小的看到一个黑影,将一杯水送了进去,小的以为是咱的人。”
狱典这才想起,刚才送水的狱卒一直低着头,他也没细看狱卒的脸,就接过了水,送给了囚犯喝。
“太大意了,不过,那些恶人一个也逃不了。”秦八卦对在场的人说道:“独小二这条线索虽然已断了,但花巷杏花村和怡山书院这两个据点,咱得尽快分头去摸清情况,不能再失良机。”
“滨湖路咱熟,秦大人要办的事,就是咱要办的事,”那位牵灵猴的捕役率先表态道:“头儿不孬,咱也不怂,如何行事,头儿尽管吩咐。”
秦八卦先前就看好这位牵灵猴的捕役,他年约二十有几的样子,其面相像虽像个油嘴滑舌之人,但他眉宇间透出一股正气。于是,秦八卦决定重用此人,便问道:“你叫什么?”
“他叫赵猴子。”众捕役嘻笑逗趣地说道,使得一个严肃的场面顿时变得活泼起来。
“咱叫赵啸闽,主人就叫咱赵猴子吧。”赵猴子笑着,用左手搔了搔首说道。
“好,缉捕司的人听好了,除凌捕头外,其余的人都跟赵猴子行动,前往怡山书院,探明情况后,回司里汇报。”秦八卦微笑道,“为方便称呼,今后大伙就不要叫我头儿了,就叫我鹰道士吧。”
“鹰道士认为神兽会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此人?”靖平公主问道。
“我也不知道神兽是谁,可见这个神兽,藏得很深,还真有点神。”秦八卦揶揄道,“不过,再狡猾的狐狸,终究逃不出猎人的眼睛。”
“本公主要的就是这句话!”靖平公主恨恨地说道,“他再神也不过是只兽,看我如何将他从‘神坛’上拉下来宰了!”
这日一早,王延政在他的建州殷国皇城寝宫露台上,收到了一封飞鸽传书,上面只有一行字:闽王剑被盗至今下落不明。
他的眼前顿时幻化出一片血光,如血的光芒映照着万里河山。他心里一惊,自言道:“这个幻象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说着,他晃悠悠地走出了寝宫,沿着中轴线向南走去。殷皇城方圆不过到三十亩地,所以,不一会儿功夫,王延政便走进了殷皇宫,坐到了新置的龙椅上。
这座殷皇宫,是由原来的建州刺史宫改建而成。闽国王延钧时期,王延政到建州任刺史,一晃多年过去。
三年前,他的八哥王延曦,在闽都登基,为了安抚他,封他为富沙王。但这个封号根本满足不了他的雄心,他想建立一个理想的王国,一个无为而治的国度。
在他的国度里,百姓与自然和谐共处,各行各业的民众,按照自身的规律安排生产与生活,民众所追求的事业蒸蒸日上,国民富足,天下太平。
他强烈不满于王延曦昏庸无能,故而于公元943年,在建州称帝,国号殷,改建州为国都,铸“天德重宝”大铁钱,复兴经济。
王延政最终的理想是,夺取闽国皇位。所以,他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具有闽国王权象征的闽王剑搞到手,以此号令闽国百姓,实现无为而治的理想。
龙椅前的护栏边,两个香炉正冒着袅袅紫烟,宫内香气缭绕。王延政抓在扶手上的双手微微颤了一下,叫道:“来人!”
“皇上有何吩咐?”王延政的贴身大牌太监马公公应声从帷幕后弓身而进,细声问道。
“传斥候司使杨施恩立即进宫。”坐在龙椅上的王延政以闭目养神之姿,说道。
马公公应声退下,尖声向宫外叫道:“传斥候司使杨施恩立即进宫觐见皇上!”
斥候司是王延政临时成立的一个特殊部门,是一个负责执行特别任务的组织,由他的心腹杨施恩负责。
斥候司人选,全由杨施恩一手精挑细选。其成员平时着黑色便装,行动时着黑色蝙蝠衫,背上斜挎长剑。
杨施恩一早也收到了斥候司安插在闽都的情报员发来的飞鸽传书,正要进宫禀报,就得到皇上召觐的传旨,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带上两名干将,就火急火燎地赶进宫来。
此时,一轮桔黄色的太阳正爬上东山的山顶,初升的太阳普照大地,把午门前象征着帝王尊严的九尊千斤青铜大鼎,照耀得熠熠生辉。灿烂阳光映照下的建州城墙,殷国的太极国旗正在迎风飘扬。
王延政站在殿外,望着眼前的景象,心里不由的感叹道:“多么威武,多么霸气呀!”
此时,王延政远远地看见来了三个人。杨施恩来了,他的身后还远远地跟着两位黑衣人。王延政大老远也能感觉到黑衣人身上的的杀戮气息。他的眼前幻过一个图象:黑衣人手持寒刀,所经之处,空气立即凝成了白霜。
当杨施恩来到王延政面前时,他反显得镇静自若严肃有余。他慢慢转过身去,背着手,稳健地,一言不发地,向着宫内走去。
杨施恩小心谨慎地,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王延政身后,一路小跑着,跟进了富丽堂皇的殷皇宫内。
王延政穿过正殿,在皇位前的护栏边停下,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杨施恩见此,连忙跪下,叩首道:“微臣叩见皇上。”
王延政道:“闽王剑被盗,现在花落谁家尚不知晓,你即刻带上斥候司人马前往闽都,务必找到闽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