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案犯是一名女子,案犯在打斗中不慎将佩戴在身上的护身符丢失在了现场,如果推理能够成立,那么从凶手的刀法上看,又解释不通。
那么,有没有可能凶手将此护身符带在身上,而在打斗中不慎将此遗失了呢?如果这一推测成立,那么凶手必定会返回现场寻找,而且,最迟不会超过天亮之前。
当有人发现大都府门前的花丛中有猕猴王鬼影晃动时,秦八卦起先还不敢相信案犯这么快就会找上门来了。
当秦八卦来到榕树下查看打斗现场时,他再次听到有人惊叫,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次他信了,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案犯寻物来了。
他发现离榕树几丈远的东南方向,有一猕猴王鬼影在草丛中时隐时现地浮动。他知道,这不过是民间装神弄鬼常用的妖术而已。在秦八卦看来,这种妖术,是再简单不过的小把戏。
秦八卦先是不动声色地迎了上去,猕猴王鬼亦非等闲之辈,他发现竟然有人不怕鬼,而且还朝他直奔而来。
猕猴王鬼见来者速度极快,轻功极强,知道来者不善,绝非善茬,立即扭头就跑。猕猴王鬼利用自己对地形熟悉的优势,与秦八卦在皇城里玩起了捉迷藏游戏。
猕猴王鬼一会儿出现在回廊边,秦八卦便追过了回廊;猕猴王鬼一会儿又闪现于假山之上,秦八卦便追上了假山。
猕猴王鬼一会儿倒挂于房檐下,一会儿又藏匿于老槐树中。秦八卦凭借着敏感的嗅觉,总能嗅到其藏身之处。
猕猴王鬼做贼心虚,疲于奔命,知道对手绝非省油的灯,便晃入九龙殿前的假山之中。秦八卦本想守株待兔,逮他个正着。不料,猕猴王鬼已窜至西湖,并以一枯枝为船,踏波而去。
如此难得的捉妖机会,秦八卦岂能轻易地放过。只见他一个筋斗云过去,踏浪乘风,一路紧追不舍。
不一会儿,秦八卦便追上了猕猴王鬼。他们在碧波之上,打斗到了一起。几个回合下来,猕猴王鬼终究难以招架秦八卦变化莫测的拳法。
秦八卦将猕猴王鬼一路从湖心,逼回到西湖的东岸,然后,出其不意,一招点中其要穴,猕猴王鬼压根儿就没能解开这种奇门玄术,乖乖束手就擒。
此时,靖平公主及手下正好追到了西湖岸边,接着,龚副使及手下侍卫也赶到了现场。然而,许多人却有些畏手畏脚的,生怕猕猴王鬼突然挣脱束缚,被其伤着,所以众人心里既好奇,又想亲眼目睹猕猴王鬼,便战战兢兢地靠前。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道:“这位新来的道士,功夫果然了得,如此厉害的猕猴王鬼妖都能活捉,真是个捉妖英雄。”个个啧啧赞叹。
靖平公主不愧是女中豪杰,她从来不怕鬼。她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竖起大拇指,对秦八卦称赞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土不巴几的道士,还真有两下,一出手,就活捉了猕猴王鬼。”
龚副使见靖平公主都敢上前去,自己一个大男子岂能落在她后,也大着胆走上前去。他举着宫灯,照见猕猴王鬼似乎是人套着一个伪装。他又是疑惑又是好奇地说道:“难道猕猴王鬼是人装的不成?”
龚副使客观说着,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撕开鬼装,便说道,“如果真是人在装鬼,咱何不撕掉其伪装瞧瞧,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如此大胆,敢到皇城来装神弄鬼?”
龚副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揭猕猴王鬼的头套。这一揭不要紧,他看到了一个张非常熟悉的面孔,惊讶得让他几乎要叫出声来。
“我的妈呀!不可能吧?”龚副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连忙将宫灯凑到猕猴王鬼的面部,宫灯清晰地照亮了猕猴王鬼的脸,“这不是独小二吗?”
站在远处不敢前来的控鹤都侍卫们,听说猕猴王鬼是独小二,纷纷围了上来,映入他们眼帘的确实是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他们无不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独小二。”
独小二是他们控鹤都的一员干将,这无疑让龚副使丢尽了脸面。他一股子气愤涌上心头,一拳头正正地打在了独小二的鼻梁上。独小二不躲不避,鼻孔立即喷出血来。
龚副使仍不解恨,又挥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独小二的肚子上。这一腿虽然力度很大,但对独小二来说,却不算什么。
“真没想到,一个武痴,一个武术教头,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连自己的战友都下得了手,真是个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的魔鬼!”龚副使气愤至极地叫问道,“那些情同手足的战友是不是你杀的!?闽王剑是不是你盗走的!?”
“……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没以有撒谎……剑是我盗出来的,但刚出门,又被人盗走了。”独小二心慌意乱结结巴巴地说道。
“满嘴胡言,若你不说实话,不把闽王剑交出,咱们也救不了你了,只能把你交到刑房去刑审,到了刑房,不怕你嘴硬,再硬的嘴,也会撬开的。”龚副使气狠狠地说道。
可让秦八卦没有想到的是,独小二才审了一半,即被人暗算了,他叹了口气道:“是谁在幕后搞鬼,臣正在着手进一步的调查,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朕关心的是闽王剑,闽王剑现今可有下落?”王延曦瞪着鱼泡眼,问秦八卦说道。
秦八卦轻轻翕动了一下鼻翼,道:“闽王剑已有线索,但要破获,还须时日。”
王延曦闭上了他那双无神的大眼,对身边的安公公小声道:“传内阁立即拟旨,予以刑部……缉捕司……秦八卦先斩后奏之权……全力捉拿凶犯……追回闽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