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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早上吃早餐,原子一直低着头盯着碗里,吃了两口后便不停地搅动着滑溜溜的米粉,还不时抬头望望天花板。静子喊了他一声:“原子。”他似乎没听见,又抬头望了望天花板,似乎察觉出头顶上的天花板出现了异样,他突然神色惊恐大喊一声:“不好,快跑。”随手抱起旁边的小外甥起身往外冲出去,还一边喊着:“垮了垮了。”

静子从后面追上来,一把抱住他摇晃的头喊道:“没事,没事。原子,原子……你睁开眼看看。”他回过头来看房子依然耸立着,完好无损,家里人都被他的举动吓得面面相觑。

“没事,你放松好了,一切都会好好的。”原子显得很无助地蹲下身子,缓过劲来后静子拉起他走出去散步。

翌日,静子与阿姐商量起原子的事。“原子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我建议让原子去医院看一看。”

“上回我们从深圳回来前看过几天,当时他没有这些怪异的症状。回来我们都以为在慢慢变好了,没想到现在会是这样。”

“好像昨天他翻开手机后就变得有点不安,不知他藏有什么心事?”

“发生那些事够难为他了。”

“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去医院看看。阿姐,你就留在家里吧,我一个人可以带他过去。”阿姐感激地攥紧静子的双手点了点头。

晚上静子和原子谈及去医院的事,原子默认了。他清楚自己的状况,脑子里时不时蹦出来的胡思乱想让他痛苦不堪。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尽管他明白那不是他的本意,可有时候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内心的痛苦肆意发酵。

阿姐询问了父母的意见,母亲严肃地说起:“哪天我和你爸带原子去神婆庙看看。”

“妈,你又去拜那个神有用吗?再说你那样搞会吓到原子的。”阿姐急了起来。

“我和你爸都已经商量好了。原子肯定是丢魂了,让神婆看看,明天是个合适的日子。她的法力很强,很多丢魂的小孩都被她治好了。还记得十多年前神婆治好了原子的病吗?”原子一直听着,低着头沉默不语。

“妈,都什么年代了,那个没用的。”

母亲提高了嗓门:“怎么会没用?你们懂什么?那神婆庙都几百年了,神婆是嫡传的都一百多岁了,我亲眼见过她做法,再说那一年还不是多亏了她帮原子走丢的魂找回来。不去拜拜怎么行呢?”

静子挽起了阿姐的手,暗示着她什么。静子回过头轻声说:“阿姨说的也好,我们不妨去看看吧。就当出去走走,散散心咯。”

“对对,哎,还是闺女你比较有想法。”母亲舒心笑起来。

这时厨房里传来猫的叫唤声,“又在叫魂了。”母亲说着立刻拔身冲进厨房去,原子对静子说:“我妈很排斥猫的,特别是一听到猫喵喵声就相当抵触甚至会追打猫。她常说猫的叫声会把人魂叫走也会把先人的魂叫来。”

“我相信这些动物是有灵性的,小时我家也养了只一母猫,下过好多次小猫崽,在这中间因父母反对把它扔掉了一次,可过了半个月它奇迹般找了回来,可能吃了不少苦,骨瘦如柴,看到可怜就再没打算扔。它非常懂事上炕都要先把脚爪舔干净,后来可能老了就不爱动了老睡觉,看到老鼠了也懒得去抓,可就这样在它临死的前一晚上竟然咬死了十只老鼠,从大到小依此排了一队,父亲说它是报恩呢,临死了把我家老鼠都灭了,真是不可思议。”

这时母亲从厨房走进来说:“闺女,你说得对。以后我就不赶它了,让它在这个家里老死了。”原子听着向静子投来满怀的谢意。

上午原子和母亲还有静子一行三人来到圩镇,此时正值三月三“北帝出巡”。巡游节源远流长,已经成为当地民间传统节日。北帝庙位于江边龙王阁畔,始建于南宋,此处江水转弯流急,所以当地人建北帝庙来镇守此处。参加巡游节的人越来越多,一时圩镇十字路口上人群围得水泄不通,鼓乐当头开路,众人抬着威武的北帝彩塑像缓慢前行,两边一路鞭炮齐鸣旗幡招展,龙舞、狮舞、春牛舞、纸马舞、花船舞、锣鼓等杂艺轮番热闹登场,场面盛大。

看过巡游拐来拐去来到了依傍在江边的北帝庙偏后方的一座陈旧的小庙宇。庙宇坐落在江边一座小山头上,面朝宽阔的江面,景色优美恬静。里面有不少香客来往,微风轻拂虫呜唧唧,庭院里一棵柿子树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跪拜的人群。庙宇呈西北走向,是由典型的南方三合院天井民居改造而来,共有三间庭院环绕着一间天井,中间林立的山沟有块大青石,一股清泉从石头缝中涓涓涌出。外围耸起马头山墙,覆以青瓦两坡墙檐。

天井民居其实就是露天的院落。南方炎热多雨而潮湿,民居布局重视防晒通风,所以多建天井民居,以横长方形天井为核心,四面或左右后三面围以楼房,天井也起着取光通风的作用,正房即堂屋朝向天井,完全开敞可见天日,各屋都向天井排水,有财不外流的寓意。

堂屋正厅中摆着一尊神婆彩塑神像,彩漆已大面积斑驳脱落,底座的香坛上插的几条香火在升腾着廋细的云圈,也依然掩饰不了神像上那双落寞的神色。两个表情肃穆略显呆滞的老太太缓缓走过来,双手捧香跪倒,拜一次插一支,嘴里喃喃着:“老人家,帮崖治治腿吧,崖这腿老痛啊。”其中一个老太太还用手指蘸泉水,擦拭着快要睁不开的双眼。母亲往两边围屋寻找神婆,神婆并没有如母亲预想的那样会忽然从从旁屋里闪现出来。母亲看见像是屋主的老伯正在清理天井暗渠入水口的杂物,她上前去问:“阿伯,神婆去哪儿了?”老伯抬起头不慌不忙地说:“神婆啊,已经百年归寿了。”

“百年归寿了?什么时候的事?”母亲惊愕起来,表情有点僵硬。

“嗯,走了好多年了。”

“那现在这里谁在主事?”

“她都走了,还有谁主事?”说完老伯又继续低头忙活,得到这样的结果母亲似乎不敢正眼回应原子俩人,她双手合掌面向神婆像念念有词。上完香母亲表情沮丧,悻悻地带着原子俩人离开。路上静子看着原子母亲落寞的神情不解地问原子:“阿姨怎么会那么看重神婆?神婆到底是何方人?”原子说:母亲很笃信神婆,很多年前现在想起也有十几年了,那一年就是阿妹失踪的时候。”原子停顿了下,静子连忙说:抱歉,我不是故意让你谈起那些事。”原子摇摇头说到:“嗯,有些事情是无法绕开的。那一年阿妹失踪后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就像母亲说的像丢了魂一样。”

静子跳跃起来,故意轻松地说:“所以你们就来拜神婆了?”原子笑笑说:“是的,后来母亲就带我来见神婆了。我记得当时神婆冷不丁从直廊里边的一间围窜了出来,身材矮胖,圆脸布满了褶皱,一双圆溜溜的黑眼睛飘忽不定,穿着一身类似苗服的宽大服装,脖子挂着大银圈,手腕上戴着几串玛瑙珠,一身的饰品令人眼花缭乱。母亲和颜悦色地趋前与神婆轻声细语,神婆一边附和着点点头一边顺势把我打量几番。在神婆面前母亲神情有点严肃呆板,却隐藏不了脸上浮现的一种无需再担心的笃定。

交谈了一阵神婆从屋里端出箩阁装的道具,向母亲问了我的出生日便在黄纸条上挥毫画了一个天马行空般的符号摆在香台上,然后放下蒲团示意我跪下。我僵直着身子,母亲连忙投来哀求的眼神,我只好弯下双膝直着腰板子面向神像合掌跪上。神婆在香台上依次摆起了各种不知名的做法道具,然后手脚麻利地点燃了几扎香火面向神像微闭双目念念有词,尔后她似乎回过神来跟母亲说:‘莫担心呢,你娃的魂被勾走了,神婆已答应想办法把它找回来。’母亲听后露出了一丝笑容赶紧把红包塞进功德箱里。神婆接着又点燃一大束香火,甩了甩手中的香火,香火突然燃起火花来,红光瞬间照红了正厅所有旮旯角落,我甚至在眼膜上看到火光反衬的不寻常的景象。随即神婆仰起了左手抖了抖,手上的玛瑙珠哗啦啦响,她一边说上天遁地一边手舞足蹈围着我转圈子,矮胖的身子竟扭起如蛇腰般的姿势来。

随后她把香火移到我头上方来,浓郁的烟灰呛得我直流眼泪。她大喊一声,‘啊!捉住了。’仿佛全世界都被她攥在手里。‘这魂被我引在香火上,看我的。’突然神婆抑起头张大嘴,把手里亮红的香火头猛地塞进口里,她一边咀嚼着一边发出嗞嗞声。众人都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她又拿起茶水吸了一口,仰头鼓着腮帮子扑一声猛然喷向我头部,半空中扬起一片灰蒙蒙的雾,‘回魂了。’香灰和水的混合物肆意地钻进我鼻孔里奇痒难忍,神婆指着我涨红的脸神釆飞扬地说:‘看哪,魂回来了。不用几天就好如初了。’回来后母亲仍心有余悸地说道:‘神婆真神,这么红的火炭都能塞进嘴里。’”

说到这静子捂着嘴歪头侧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望着原子,原子发现了她眼里快要爆发的幸灾乐祸。

“那你的魂回来啦?”

“嗯,我不知道,在神婆面前我更多的是带着好奇的冷静心态。一方面我希望观摩她的伎俩,另一方面我又寄希望它能去掉心中的愧疚。那时浑浑噩噩,不过上初中后就慢慢变好了。”尔后原子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从那以后我总会不自觉的想起神婆将火红的香火塞进嘴里的情景,与其它我不理解的事物一样让我惊惧。”

“那只是魔术,假象而已,并不是你所看到的真相。”

“是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为什么还会来这里?”

“只要让我母亲宽心就好。”

“原子,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三人随后跨上父亲的三轮车,望着连绵起伏的山恋,一路上静子在怂恿原子一起来哼唱几句山调子,原子却苦笑着连连摇头。静子只得低头掩饰着失落的神情,她似乎察觉到所有的人甚至这个世界都难以如释重负。

夜晚准备入睡之际,静子突然听见原子房间里面传来呼叫声,她从床上跳起来直接飞奔过去。此时原子正双手抓着头发跪倒在地板上,她抱紧了原子的头喊道:原子,你醒醒。”原子拨浪鼓似的摇晃着头,一边嘴里还发出啊啊声,脸上表情扭曲。

“原子,你不能这样,得振作起来,你要醒醒了。”原子哭喊着:“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怕一放下就什么都没有了。”静子把他的头埋入自己的胳膊窝里,“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不会丢失过去。但我们需要继续走下去,我们要放下所有。”

许久,原子站起来揉了揉双眼。“静子,你不会笑话我吧?”

“只是有点担心你罢了,我们去医院好吗?”原子默默地点点头。

翌日经过多次咨询,原子与家人商量决定到回来原来那一家医院去找杨医生诊治。

经过一整天的长途汽车又转车到了医院,医院地处城郊,精致的楼舍缩倦于幽静的山坳中,环境僻静优美。院里只有两栋外墙粉刷简约净白的矮层楼,一栋办公楼一楼住院楼。医院中间是一大片绿地,附近有一个小型篮球场还有一些户外锻炼器械。高大的围墙内留有一条绿道,沿着路边一路上都种满了茂盛的植物花草,绿意盎然。

当原子和静子一起走进杨医生的办公室时,杨医生眼镜片上反衬着一道光茫一闪而亮。她注意到了女孩右边袖子的异样,她随即猜测女孩是作为原子监护代理人的身份前来的。

“一般多久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杨医生微笑着向原子问,原子不假思索地说:“两三天,也说不定有时候会连续几天。”她点头笑了笑,“嗯,你的思路很清晰,不要太担心结果。”随后她转向静子说,为免去奔波的辛劳建议原子住院配合治疗。

第二天原子就做了基本的生理检测,经过一个下午的交谈医生们已经有了初步的诊断结果。静子随即对原子说:“结果是什么已不重要了。”原子嗯了一声:“是的,重要的是我已经走进来了。”目送他俩走出去的背影,杨医生不禁对静子燃起一种敬佩之情。

走出医院原子问静子:“当我走进来时,是不是我就是一个疯子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心里有一个念头‘我会死,不能死。’,这个矛盾的念头虽然微弱但异常清晰。我多次忍不住要把刀拿起来抵在胸口上,一种身心的欲望和残存的一点点理智在较量,那个过程无法描述。我默念着‘我不要死’,念了千万遍边念边哭喊,哭喊到声嘶力竭。我都不知道最后是怎么移开刀子的了,直到天亮后我从地上爬起来洗漱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出去……”静子听了皱起双眉:“原子,抱歉我无法真实触摸到你内心里的那种痛苦。但我知道你生病了,你得歇一歇了。”原子转身握住她的双手说:“我就知道你会懂我的。谢谢你,静子。”

“嗯,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意识到,停下来去唤醒我们曾经有过的梦。”

“你是说我们丢失了太多。”

“所以现在我们要重新找回来。曾经那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无法接受缺失了一条手臂的现实,每次看到自己残缺的躯体时我就会油然生起一种对前方前所未有的恐惧。当那一辆笨重的怪物拖着几十个轮子扑倒我后从我的右臂辗过去的时候,那种惊悚般的恐惧就一直存在着。我没办法坦然面对再次降临的磨难,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成了煎熬,一个右撇子要适应没有右手的日子,从前看似简单又理所当然的事情突然变得难于上青天,吃饭穿衣洗脸这样的小事都要重新练习。这些表面的困难也许可以克服,心里的伤口却越来越深始终不见好。

记得刚出院回家那段时间,一天我妈做饭我站旁边和她聊天,她习惯性的跟我说拿个碗给我,我伸出左手去拿,碗哗啦一下就碎在地上了,愣了一下,突然间心里特别忿恨,又伸手去拿,一直拿一直掉地上。看着满地碎片我妈一个劲儿跟我道歉,说她错了她忘了……我觉得谁都救不了我,完全不认识自己了,那一刻我抱着妈妈痛哭了一场。”

“很抱歉当时没能在你身边给你加油打气。”原子转身抱了抱静子。

“不,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原子不解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继续讲。“那一晚我在想,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再次直面一切生老病死,可当灾难降临自己身上时已苍白无力陡然崩溃,不但是因为绝望更是无法面对深入骨髓里的恐惧。早在很多年前最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现在怎么会熬不过去呢。”

“现在你是走过来了。”

“是的,最难的是那个时候,那时我就曾自杀过,我想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因为我?”原子睁大了双眼。

“是的,因为有你的存在。12岁那年总是莫名其妙地摔倒,开始大人以为我太调皮不看路才摔倒总被训斥。直到有一次我抱着一箱酸奶从楼梯上重重摔下来,从此经历了一年没有确诊、不停地奔走在各个医院的日子。渐渐地我开始一阶台阶都上不去,坐马桶上都需要妈妈抱才起得来……到后来我已经不能自己行走了,爸爸就背着我去了北京。

在北京历时半个月,我终于确诊了。我爸哭了,激动得哭了。因为医生说这重症肌无力罕见病虽然属于不治之症但是可逆转,控制好了可以跟正常人一样生活。医生给我打了一针特效药,我恢复到了久违的正常人状态,可以自己上下楼梯可以跑可以跳。从此我开始了灰姑娘的生活——因为药效是有时限的,我要每六个小时吃一次药。病情严重的时候,即使半夜我都必须定闹钟吃药。

高二那年我突然迷茫起来,觉得太累了撑不住了,是时候解脱了。下定决心之后突然觉得轻松了,那天晚上我准备好牛奶里面掺有谷乐脆和安眠药,我觉得这样应该不会太难喝。随后我上网在网页上写好了留言,在准备喝下去那一瞬间,你来了。”静子声音有点哽咽。

“我来了?”

“对,就是你第一次加我QQ的时候,咚咚你出现了。后来我倒掉了安眠药,像从前的每天一样6点起床做康复训练,牵着妈妈一起去买菜做饭,和同学们一起复习功课,在参加高考那年我竟几乎痊愈了,不再需要吃药了。很多时候罕见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它的无知,人类的恐惧源于未知。好了,现在天开始亮了。相濡于沫不会相忘记于江湖,我觉得这么多年了我是该来看看你了。”静子向原子投来柔和的笑容,原子抬起头会心笑起来。

“到时候我就住在医院附近,你总得希望会有人经常过来看你吧。”

“好,明天我就去办入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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