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殇听得是一头雾水,这时紫已经摇着头摆着手,愉悦地跑了起来,和夜殇拉开不小的距离。
他苦笑一下奋力追上,一路上两人是累了倦了,对视一看笑意更浓了,没有休息没有停下,因为时间不可能停留在这一刻,那就让这段时间成为永恒。
黑压压的异变生物挤在一起,地底、地上、空中密密麻麻分布着,皆是目光无神,像工作机器一般持续着相同的动作——攻击屏障
所受限制的大鲵反倒一动不动,可能是压制着体内的第二人格,没人知道这短暂的平息时间有多么宝贵。
异变生物杀不尽,即使杀光了这个末世也差不多毁灭了,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想要终止这个疯狂计划,重点就在于蜈邪。
蜈邪也并非无脑之人,仅剩最后一条性命,能够躺赢的局势躲都还来不及,凭什么出去白白送死。
尽管压抑着很久的火气释放不出来,但是等待主宰世界,协助第二人格成“王”,夜殇和紫早晚会落在他的手中,到那时生死由他定。
“怎么办。”紫投来询问的目光。
“击破屏障会怎样?”
回忆着老王的话,紫断断续续地重复道:“控制权转交给大鲵,成为世界之主。”
那句话语也大致说出了夜殇的意思,紫发觉过来当即否定这个计划,简直太冒险了。
谁也不能确保大鲵原意识是清晰的,在这方面出现失误,主宰权相当于白白送到他们手中。
“没有别的办法,赌一赌,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伤。”
夜殇竖起大拇指,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如春风般和煦,简简单单的动作让紫信服了,好像把整条命都交给他了。
“噗,好老土,行吧下次你听我的。”
原先保护罩上的裂痕被两人快速放大,蓝光锋芒集中在一个点,屏障表面似干涸农田附上层层龟裂。
老王但凡能脱开身子说句话,也只会破口大骂,这他娘是末世版的沙雕侠侣?
攻势还没有停止,田竹所造的晶石给了夜殇不少启发,鹰印记带给他的是纯粹能量,由能量化作火焰只不过是他自己脑补的动漫超能力。
巨树、枫叶、藤蔓……夜殇都能或多或少地完成形态,能力不同、威力不同却能储存在小小晶石之中。
熊熊烈焰变为点点星火,携带轻松方便不少,伤害仍保持不变,这个假设如果成立。
那么同样的,他能把实体化蓝能压缩体积,缩小至数倍,达到爆发伤害,面对敌人也打他个措手不及。
吸取经验,两手掌心同以前的模样凝聚实体化,熟悉构造,顺着回旋的光芒,缓缓压缩体积。
随着手掌间的距离减小,压力也越来越强,头发衣服被吹得不成样子,气流将脚下的异变生物推开五米远,紫也被其吸引,因风壁,无奈退后,透过屏障望向老王。
无人知晓一人体内两个人格,在聊些什么、在交易什么,可能是和解、可能是打斗。外界的大鲵承载不住两个人格,又控制不了身体,挥着手臂击打周围的建筑物。
凝视的时间一长,思绪逐渐飘远,还是夜殇呼叫几声把她叫醒了。
“啊?”紫似乎被他吓到了。
惊吓过后又发现夜殇手中悬浮着一块……正方体?
夜殇面色有些尴尬,要想压缩到极致以他的实力做做白日梦就好了。
首先实体化就要求承受三倍压力,结晶体不仅压力成倍增加,还要稳定其中的力量平衡,连简单的球形都不好掌控,目前也就正方体的构造能勉强适应。
“紫,你先退后些。”
解释过后,紫大体上对这个“简化版·压缩实体蓝炎鹰能”有所了解,退了半米又感觉到不对:
“多远?”
细想一会儿,夜殇摆了摆手势:“百米远吧。”
紫看了眼手势也不打算多听,躲在夜殇身后吐槽道:“这时候宫斗剧中都是男主拉起女主手,再~%?…;#*’☆&℃$︿★”
还记得宫斗剧,夜殇嘴角微微上扬:“那躲好了,开始咯!”
顷刻间,紫停止幻想转手就拉住夜殇的衣服:“衣服争口气呀,我飞出之时便是夜殇裸奔之日。”
两人紧贴着,紫的话也不难传到夜殇耳中,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刚想抢救一下,可“简化版·压缩实体蓝炎鹰能”已经被他强按进屏障内部。
“简化版·压缩实体蓝炎鹰能”的表面开始破碎,核心光芒照在夜殇的脸上,他仿佛看见了下一秒被圣光围绕的自己。
胜负,在此一举。
趁“简化版·压缩实体蓝炎鹰能”还没有爆炸,夜殇迅速转身,紫还未反应过来,抓紧衣服的双手也被拉开,没有重心的调控下她的身体倾斜着,即将落到地上,是那样无助。
赤色屏障中的淡蓝晶体发生破裂,霎时间“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响彻云霄,保护罩终究是破了,异变生物被余波震飞。
紫被夜殇牢牢抱在怀中,惊魂未定,过了许久突然哭了起来,用力捶着夜殇的肩膀:“我还以为……以为你也要抛弃我了。”
“不会了不会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夜殇任凭紫把脾气发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是她想想还真是会害怕,连忙安抚着紫的情绪。
爆炸过程中不少灰土落在夜殇身上,他也顾不得衣服上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后轻轻擦干紫脸上的泪珠。
一秒后,夜殇像被静止一样停下所有的动作,顿住一动不动,紫抽噎着通过屏障碎片的反射看着镜中的自己,哭得越来越厉害了。
夜殇是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擦眼泪?现在他把紫都擦成小花猫了。
“别哭了好不好,完成任务我请你吃甜品。”
就和小时候一样,用袖子擦干眼泪,紫当作没事人一样。
那么,大鲵呢?
仰头看去,那庞然大物似乎并不在意他们,可屏障被击碎后,它终于决定活动一下手脚,巨大的虚影从天而降踩向地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