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岩入职的当天,就有人击了鼓,在外面哭喊“青天大老爷救命啊,有人杀人了”
未岩自然是听到了。
吩咐衙役,“去看看,怎么回事”
衙役出门“做什么做什么”
一名中年男子与一妇人跪在门外,“大人救命啊,我们是附近集市上卖饼子的,有人要杀人啊”
衙役不耐烦“可有人死了”
中年男子回答“还没有”
衙役赶人“去去去,死了人再说”
这时未岩从府衙内走出“说什么呢,身为衙役不去救人,却上赶着想去收尸”
衙役忙笑道“大人,小人与他们开玩笑呢”衙役倒是习惯了这样的处理方式,上一任京兆尹就是如此处事的,什么也不管,也不敢管,最后还是因为懒政被下了狱,没办法,在京城做官,离皇帝太近了,管的也紧些。
未岩道“在哪里,带本大人前去”
中年男子忙道“是是是”
未岩带着几个衙役,跟着中年男子来到集市上,只见前方不少人围观,还拍手叫好。
中年男子带着未岩走进人群“大人,就是他,他砸我的铺子还要杀人”
未岩顺着男子手指的方向,大惊,这是公主?
公主看着未岩来了,心中大喜,咳嗽了一声,给未岩使了个眼色,作揖“草民见过京兆尹大人”
未岩心中了然,公主定然是私自跑出来的,女扮男装,不能被别人知晓身份。
未岩道“不必多礼”
未岩指了指身后的两人“这两人到府衙状告于你,说你砸了铺子,还当街伤人”
公主不认“哪里的事,我今日出门,看见这小贼正在偷别人的东西,便伸手抓他”
中年男子道“大人,他胡说,我们就在这里摆摊,没见这孩子偷别人的东西啊,他就是当街伤人”
公主不悦“这许多人都看见了,这小贼偷东西,怎么就是我当街伤人了呢”
未岩看着周围的众人“可有谁看见了”
周围众人都不说话,这小偷看着是个惯犯,都怕被报复。
未岩看着周围众人低下头,心中有了个大概。
公主急了,“怎么你们都不说话了。刚刚这集市上这么多人,难不成就我看到了。”
未岩问“被偷的人在哪里”
公主四处找找,“不知道”
中年男子心中大喜“大人,很明显,这就是他当街伤人。还不认账”
公主着急“你别乱说,我没有”
未岩看了看中年男子和妇人“你们的摊位在哪里”
男子指了指旁边倒下的箱子“大人,小人是常年在这里卖饼子的,这箱子都被他踢倒了,小人今日是没法做生意了,让他赔钱”
妇人在旁边附和,“让他赔钱”。
未岩看着公主,“这你可认”
公主不认“他们的摊子是小贼逃跑的时候撞倒的与我无关”
中年男子指着公主“大人,他胡说,分明就是他踢倒的”
未岩看了看公主,“你说他是小贼,可有赃物啊”
公主忙回答“自然是有的,我亲眼所见他偷了别人的荷包,揣在身上”
未岩给身后的衙役使了个眼色“搜身”
衙役上前,一把拎起被公主打的不成样子的小偷,摸了摸小偷的衣袖和衣襟,“大人没有”
这时小偷跪地喊冤“大人救命啊,我就撞了他一下,他便上前打我,还诬赖我是小偷”
公主上前就要打人“好你个小贼啊,你还敢反咬一口”
小偷忙喊道“大人,救命啊,杀人了,杀人了”
未岩喊道“住手”
公主委屈地看着未岩“你可是不信我”
未岩没有回答,打开地上的箱子,只见里面躺着一个荷包,未岩拿起荷包,公主道“就是这个,这就是那小贼偷的”
那妇人忙跪倒“大人,休要听他胡说,这是我的啊”
未岩看着妇人“你们卖饼子,一日能赚几钱银子啊,这荷包成色不错啊,看上去值些钱”
妇人急的满头是汗,扯谎道“回大人,这是我捡的”
“捡的”未岩点点头,又看了看饼子,拿起,“你这饼子可好卖”
妇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还,还好”
未岩道“你这饼子可是有些硬啊,撕都撕不烂,怕是做出好几天了吧”
妇人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
未岩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那就用刑吧”
几人大惊
“用刑?”衙役问道。
未岩点点头“平日里你们都使用些什么刑罚啊”
衙役回答“平日里鞭刑,板刑居多”
未岩想想“有失风雅”
衙役若有所思“大人,小人还有一计,小人身上有针,以银针刺于指中,那叫一个疼啊,俗话说十指连心不是没有依据的”
未岩问道,“你怎还随身携带银针?”
衙役谄媚地笑笑“大人,咱们衙门里人手不足,小的还兼任仵作”
未岩笑道“你还有这手艺”
衙役作揖“大人谬赞了”
未岩看了看两人“那就开始吧”
衙役拿出银针“大人,您说从谁开始啊”
公主怒道“你敢”
未岩看着公主,“呦,这个硬气啊”
衙役听到这,走向公主,未岩又说“那就从那个开始吧”未岩指向小贼。
衙役看了看未岩,这转变有些大啊,罢了大人说了算。
衙役拿银针转向小贼,小贼吓的颤颤发抖,未岩看着青年男子和妇人,两个人浑身是汗。
衙役抓住小贼的手指,银针慢慢扎向指尖,小贼吓得惊叫“啊,不要啊”
未岩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是有说谎啊”
小贼咬紧牙关,他不能承认,无论如何不能承认,未岩又道“本官事务繁杂,着实是没有这闲工夫与你们瞎胡闹,赶紧用刑吧,这针刺进去宛如剜心之痛,早晚都会说的”
针已经到达小贼指尖,马上就要刺入“我招我招大人”
未岩笑道“这就对了,何必白白受刑呢,你且说说吧”
“大人,我是贼,愿领罚”
青年男子忙道“你胡说些什么”
未岩看着中年男子“你们认识?”
男子大惊“不认识,不认识”
未岩道“既然他是贼,你们为何报官啊”
男子颤颤巍巍跪在地上不语。
未岩道“你们可是一伙的?”
男子大惊“不是,绝对不是”
未岩见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笑了,对着衙役道“既是如此将这小贼砍了吧”
小贼不断地磕头“大人饶命啊,饶命啊,救命啊”看着衙役抽出佩剑就要看过来小贼吓得连连后退“爹,娘救我啊”
妇人看着剑急吼道“儿子,大人饶命啊,饶命啊”
未岩看看妇人“这是你儿子?”
妇人连连点头“是是是”
未岩不悦“世上怎有你们这样的爹娘,竟然叫自己的儿子去行这鸡鸣狗盗之事”
妇人磕头求饶“饶命啊大人,实在是生活所迫啊,大人,我们见儿子被人打得不行,才去报官的,饶命啊,大人”
未岩皱眉“罢了,罢了,都带走吧”
衙役答应着,将一家人带走了。
公主崇拜地看着未岩,整理好衣裳,走过来“未大人”
未岩作揖。
“你怎知他们是亲人”公主问道。
未岩回道“本也不知,唯有一点确定,公主本性纯良,绝不是当街行凶之人”
公主红着脸笑道“没想到未大人竟然如此相信我”
未岩看着公主,关心地问道“公主可是发了高热,怎地脸这样红”
公主看着未岩羞愧难当,顿时脸更红了“你,你胡说什么”说完跑开了。
未岩心中疑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烧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