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走了,边走边说着:“晚上之前,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我把你家烧了。”
李年华腹中一阵翻来覆去,好像大海奔腾一般。脸颊本来就有些黑,又被重重的扇了两巴掌,早就显得变的黑紫了,嘴角被扇得出了血,又从嘴里流出不少。
李年华疼痛的目送着那小喽喽走后,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回到厨房,看着女儿虽不太白净但也还算漂亮的脸,将刚才受的两巴掌原封不动的坏给李木。马夫人急忙拦住李年华,对他说道:“老头子,你疯了,他可是咱俩唯一的女儿。”李年华一点也没有收下自己的怒气,厉声对他说:“你是不是昨天收留了一个小奴才?”
“我.....我是看他......看他太过可怜,才......”李木羞红了脸,磕磕绊绊的回答。
“你......你知不知道你惹大祸了?你救他之前,你好歹问问呢!那奴才是司徒家的奴才,得罪了他家,咱们谁都好不了!”李年华气的声音都抖了。
那该死的李年华把自己唯一的女儿用麻绳绑了起来,送到了司徒府中,当时马府的老大还是马玲茹,当时的她又怎会在乎像师傅这样一个小奴隶?他也早就把这个丈夫的私生子给忘了他手下有上百个人,当然也并不在乎一个女人,就让他们把李木放回去。
但他手底下下一个管家叫陈宇,在进司徒府之前就是一个流氓,后来靠了一些关系,才混进司徒府。马玲茹见他办事还算利落,就将他提拔成管家。既然有过不良行为,他又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当天夜里就把她给霸占了,第二天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就将她放了。
但是李木清白被毁,写下了一封书信给师傅寄过去,自己抱石投河了。
当时师傅在隔壁一个村子里,用他在司徒府偷来的一点钱在一家饭店里吃饭,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谈论说:“听说前两天隔壁村有个娘们私藏了一个马府的伙计,被抓走了,当晚就被马府的陈管家霸占了。”
“是啊,她还挺在乎声誉,第二天就投河自尽了。”
“在乎什么声誉啊,在乎声誉还去藏马府的伙计?”
师傅听闻,将那人抓住,问他:“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呦,这位客官,你不会是认识吧?”那人是店中的伙计,见他一身衣服上的补丁,但看他气势汹汹,也没敢放肆,恭相对平常客人那样恭敬敬的问道。
“别废话,我问你那姑娘叫什么名字。”师傅见他这样恭敬,抓他的手又放松了了几分。毕竟是干过奴仆生活的,能被人尊重,这可是死都求不来的。但师傅虽然才十三四岁,力气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伙计竟一时还是挣脱不开。
那伙计见他不依不饶,又打不过他,立马就蔫了:“叫什么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李,是瘸子李年华的女儿。”
师傅的手立马松开,用从马府偷出来的钱结了账,急急忙忙就往回赶。当时的他已顾不得什么追杀逃命了,一心想为那可怜的女子报仇。他到了一个打铁铺子,对那人说:“给我打一把刀,要多锋利就多锋利,最好是一刀见血、见血封喉的那种。”
“这位客官,你是想要杀猪吧?那确实得锋利,不然一刀砍不死,”那打铁的人边磨刀边像闲聊一般问他。
“不是猪,是其他的牲畜,跟猪差不多。我要的刀,最好是一刀就死。”师傅回答得很平静,平静得就像他平静的脸一般,平静的仿佛他不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仿佛根本没发生任何事。
当天夜里,他拿着杀猪刀回到了村子,凭着很好的身手就翻进了近一丈高的墙。他躲在假山后面,趁守夜的一个家仆不注意就将他抓了起来,接着就捆在了大树上。他把拿把刀架在了家仆的脖子上,满脸凶狠的问他:“告诉我,陈宇陈管家的屋子在哪?若不说的话,我拿这把刀的手不知道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那家仆好歹是司徒府的家仆,虽都是家仆,但他们都自认高人一等,毕竟司徒府是一个对他们来说十分庞大的势力。他们何时受过这等威胁?开始还不在意,但是当脖子碰到刀的时候,登时就招了,他看着一间房子说:“第......第二条走廊的尽头的......右......右手边就是陈管家的住房,这位大......大爷,我只不过是一个奴才,你......你不能......不能杀我呀。我知道你是给李木李姑娘报仇的,但是李姑娘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你说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没说完就尿裤子了。师傅也是家仆出身,不想再难为他了,就把他打昏后就走了。
师傅按这那个人给他说的,找到了那间房。他看里面的人已经睡了,就缓缓地推开门,手持着刀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走到床前,举起刀就要砍下去,可他并没有下手。他之前并没有杀过人,当时他也只是一个孩子。
可就在这犹豫间,陈管家醒了,看着眼前的一切,立马明白了。他张开嘴就要喊人,可师傅不知道哪来的勇气,那把刀竟落在了陈管家的脖子上。
陈管家一只手抓住师傅握刀的手,一只手拿住刀背。师傅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将自己的手缩回来,已经沾满了鲜血。他拔腿就跑,可被人发现了。他急忙跳出了墙,急急忙忙朝山上跑去。
三队人从没有山的三面围过来,刚要去追,却被带头的拦住。一个人问了一声:“老大,咱们就要抓住那小子了,怎么不让追了?”
带头的人给了那个人一巴掌回答说:“你不要命了。”
接着他看了一眼山顶,又看了看那个正在逃跑的年轻人说:“那是石老的地盘,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
师傅已经跑到了山的一半,已经累得不行了,他看见左边有一个茅草屋。他心中想怎么会有人住到这里?但累得不行了,就打算跑到里面休息休息。他看见周围都是奇怪的雾气,下面还有湿湿的泥土。
他想不了那么多了,急忙朝那屋子跑去。可刚到那湿土旁就感到跑不动了,原来那湿湿的泥土是沼泽地,他深深的陷在了里面竟拔不出来了。他想着挣脱,就在那挣扎,可没想到越挣扎就越陷越深。
他觉得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没被那些人抓住然后打死,却要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他又转念一想,反正仇报完了,死就死了呗。他就在原地不动,在那等死。他正想着,忽然看见一个身影从小屋子里走出来。但是雾气太重,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脸。只能依稀辨认出对方是个老者,大约六七十岁。他虽然死而无憾了,但谁又不想活,谁又想死呢?他急忙对着那茅草屋的方向大喊救命。那身影仿佛听到了他的呼救,他纵身一跃飞过师傅上方将他连根拔起,紧接着就把他救回了茅草屋。
那老者将他往地上一扔,就兀自炼药,并不管他。
师傅根据那人的身手,断定他并不是位普通人,而是在山中隐居的大侠,便以恳求的语气对他说:“这位大侠,你能不能收留我一天,就一天。”
“外面那些人是来找你的吧?”那老者的声音十分嘶哑,但斩钉截铁。
“大侠,他们是来杀我的,求求你救救我。”师傅走投无路,几乎快哭了。
“你觉得谁会为了救一个奴仆去得罪一个大家族?你疯了还是我老糊涂了?”
师傅和那老者都沉默了一会,师傅抬头看,那老者穿着白色外套,看起来很文静。
“要不您把功夫传给我,不要多,只要能跑......”还没等师傅说完,就听到外面有人说:“石老,我们的奴才跑到了您的居室,他是从司徒府中逃出来的。还望你能把他交出来,对大家都好。”
原来是底下那些人见师傅还没被赶下来,就跑了上去。
“你想学我的武功?可现在形势这么紧,有哪还有时间?”接着对外面的人说:“你们要找人,来这干嘛?这是我的沼屋,不是什么找人的地方。”
接着他给师傅出了一个主意:“我把我的修为给你灌输一部分,可以支撑一个时辰,你趁着一个小时打出去。”师傅也答应了。
那老者让师傅把手平举,然后将自己的手放到上面。师傅感到一股气流灌入了自己的体内,感到充满了力量。那老者觉得差不多了,让师傅先松手,自己才能把手拿开。
可是师傅并不会修炼,就不知道该怎么拿,将手一抬,就将那老者的修为全部吸干了。老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说:“你这小子太贪了,以后不会有所作为,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哈......”说完就死了。
“对于这件事,师傅至今对此事耿耿于怀,觉得他对不住老者。”四师兄说到这里,就长叹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