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您图什么啊?”
张牧态度坚决,有些校尉就想不通了。
这些贼兵一来没有经过训练,二来毫无章法军纪,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融入军队。要是放他们走,难保不会又重新聚集为患。
要说留下来吧,除了浪费粮食,也还是浪费粮食。
根本看不到任何价值。
只有杀死,才是最佳的解决方案,而且也不用担任何罪名。
张牧再一次否了众人提议,摆手说道:“此事我自会向朝廷禀报,诸位就无须操心了。而且现在时日也不早,大家忙活了一宿,想来也都累了,所以还是早些回营歇息去吧。”
说着,张牧打了个呵欠,与诸校尉告了辞,出帐往自个儿的寝帐方向去了。
回到寝帐,李阿狗站在中央,而胡才则倒在地上,由于身上绑得严实,所以他只能如同蚯蚓一般蠕动着身躯,而李阿狗为了防止胡才咬舌自尽,又特意往他嘴里塞了许多干草,叫他格外难受。
当目光落到李阿狗身上时,人物面板弹出。
姓名:李阿狗。
武力:48
特性:缚将。
(每擒住一名武力值高于自己的敌将时,自身武力值会随机突破1-10点不等。)
羁绊:无。
我没看错吧!
张牧怔愣了一下,赶紧揉了揉眼睛。又从头到脚的打量了李阿狗一番,结果还是和刚才一样。
再看‘缚将’说明,简直神技啊!
张牧记得上一次看人物属性时,李阿狗才只有42的武力,如今涨了6点,运气着实可以啊!
这种成长型的特性,以后若是专门叫这小子擒将,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希望将他培养成一个90+的猛人?
张牧托着下巴,内心忽地有些激动。
他又赶紧瞅了瞅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法没有用对,张牧一直无法自视本身能力,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特性、羁绊啥的。
老天给了个半吊子系统也就算了,连说明书也不给上一份,真是叫人蛋疼中夹杂着一缕忧伤。
见到张牧进来,李阿狗挺直身板,喊了声将军。
张牧点头,目光瞥了胡才一眼,叫李阿狗将塞在他嘴里的干草取出。
咳咳咳~
剧烈咳嗽之后,胡才又干呕了一阵。
他满怀怨恨的看着这个年轻的汉军指挥官,正要怒骂,却见张牧坐在桌子旁,淡然饮了口茶,很是平静道:“你要再骂,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胡才打了个寒颤,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家伙,未免也太阴毒了吧!
到了嘴边的咒骂,又咽回了肚内。
良久,张牧放下杯盏,目光落在胡才身上,缓缓道了声:“以后,跟着我吧。”
“什么意思?”
胡才恍惚了一下。
张牧遂说得直白:“我保你性命,你今后替我效力。”
“你就不怕我趁机杀死你?”
胡才反问一声,只要将他松开,他一只手都能捏死张牧。
“这个你倒是提醒我了。”
张牧笑了起来,同李阿狗说了声:“阿狗,去将那碗药端来。”
李阿狗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汤进来。
“这是在下自制的毒药,毒性每月会发作一次,发作之时全身剧痛难忍,若无解药,必七窍流血而死。”
张牧自卖自夸,对自己的手艺似乎颇为认可。
胡才听得这话,知道这是张牧为防止自己叛变所特意准备的,瞪大眼珠骂道:“你这厮,好生歹毒!”
张牧全当没有听见,笑眯眯的说着:“阿狗,喂他喝下去。”
看着那晚黑乎乎的汤药递到嘴边,胡才最终选择了屈服。
如若不喝,现在就得死。
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
只要活着,等哪天偷得解药,他必杀此人!
毒药喝下,腹部一阵绞痛传来。
好在不算强烈,胡才能够忍下。
“阿狗,松绑。”
李阿狗有些犹豫,万一这家伙暴起发难,他可顶不住。
张牧知晓李阿狗在犹豫什么,无妨的摆了摆手:“没事,松了吧。”
李阿狗这才给胡才松开了绳索,继而警惕十足的盯着胡才。他打定主意,一旦这贼将发难,他就豁出去抱住这家伙,给将军争取逃命的时间。
胡才活络了两下全身,除了满身挨打的疼痛之外,倒也没有伤及筋骨。
至于警惕自己的李阿狗,他根本有放在眼里,尽管心中千般不愿,但还是拱手冲张牧抱了个拳,口中说道:“胡才见过将军。”
张牧点头,胡才服了软,这就算是暂时收服了。
至于是不是真心投效,张牧心中有数。
总之,先把人留下再说,以后总有办法。
“阿狗,腾个营帐出来,带胡才休息去吧。”
李阿狗领命称是。
走到帐门处时,胡才犹豫了一番,回过头来,脸上多了几许认真:“将军,有件事我要向你检举。”
“何事?”张牧问。
“此番我来袭营,全是因为你们军中校尉严敢,与我串谋!”
“哦。”
“将军不惊讶?”
“那降书是我叫他写的。”
“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抓你。”
听得这个答案,胡才怔楞了好一会儿后,幽幽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出了营帐。
翌日,朝阳升起。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张牧从床榻起来,换好衣服之后,掀开营帐,金灿的阳光投射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坦。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张牧心情大好,伸着懒腰从营帐出来,见到守卫门口的李阿狗,笑着打起招呼:“阿狗,早啊!”
李阿狗霎时挺直了身板儿,喊了将军,然后咧嘴笑着。
牙齿参差不齐,笑起来有些憨。
议事的时候,张牧向校尉们重新介绍了胡才,校尉们对此倒没有太多的惊讶,毕竟是为了活命,投降再也正常不过。
“孙校尉,桥修得如何了?”
孙领出列答道:“回禀将军,已经在重修了,如果将军赶时间,今天下午就能架起一座。”
张牧‘嗯’声一声,对此表示十分满意。
下午,胡才拿了张牧的军令,骑马出了营寨,往汾水对岸去了。
得知胡才离去,一众校尉火急火燎的跑来找到张牧。
张牧也不对他们隐瞒,说是派了胡才去招降余下的贼兵,毕竟胡才夜袭时,还留了许多贼兵守营。
校尉们听得这话,一个个气得不行,笑张牧天真。
一个刚降之将,怎可委以大任?
众人就此笃定,胡才此去,必是放虎归山,一去不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