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冰的突然出现让云墨白更加的安心,他的话还是那么精简,没做过多解释,也没等云墨白去问,马上北殇国粘杆处的令牌就走了。
“公子,这人是谁啊?可靠不可靠?”
看着陈万金急切关心的样子,云墨白知道他急的是五百两银票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
“说句老实话,比你可靠多了。”云墨白打趣的说道。
陈万金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后悔的差点儿掉出眼泪来。
闲话少叙,时至傍晚。
高太后在太监和宫女的服侍下,从大殿出来,一路来到了寝宫外面。
正当她抬脚刚要迈入寝宫之时,一道黑影突然从背后不远处闪现。
只听得铁剑出鞘声起,铮铮的刺了过来,破开周围的空气,啪啪作响。
“有刺客!护驾!”
在高太后身边的一位小太监最先察觉到了危险,他下意识的转身去挡。
刺剑之人自然就是古冰,他看到那小太监挺身而出,手腕一抖,将剑锋偏离开要害半分,“噗”的一下刺了进去,随后又抽回铁剑,脚尖轻巧的在地面一点,跃向半空,没入黑暗。但就在他跃起的同时,那块粘杆处的令牌不偏不倚的掉到地上。
另一名太监见状,赶紧叫吓傻了的宫女去喊太医,然后捡起那块令牌呈到惊魂未定的高太后眼前。
高太后拿起令牌一看,登时怒火撞向头顶。
北殇粘杆处,今日殿上云墨白刚说了驿馆外有异常,可能就是北殇粘杆处的死士,我还信誓旦旦的否认此事。不过,云墨白又说了,这也许是高禄的计划!而且昨晚高禄还因李载明封将的事与我争辩,今日我又罚他在殿外站到日落,没想到他刚刚离开,粘杆处的死士就来行刺于我了!
高太后越想越气,越琢磨越觉得高禄难辞其咎,她索性也不回寝宫休憩了,转头直回大殿,边走边对身旁的太监说道:“去请李将军过来!”
不多时,听闻太后险些遇刺的消息,李载明穿着便服匆匆赶到大殿上。
他一进来就急切的问道:“太后,您可无恙?”
高太后刚受了惊吓,又生了好大的气,如今正浑身发抖的坐在殿上。
见李载明到来,她心中踏实一些,说道:“我没事,小贵子替哀家受了一剑,这会儿已经有太医在看了。”
“那就好。”李载明放下心来,低声又问,“太后可知行刺的是何人?”
高太后顺手将那令牌扔了过去,说道:“北殇粘杆处的死士,这是他见行刺不成,慌忙离开时掉落的令牌。”
李载明捡起令牌,反复打量着,然后说道:“粘杆处果然进了镐京府!这就怪了……”
“怎的怪了?”高太后问道。
李载明往前走了几步,小声说道:“这镐京府进进出出的人都逃不过梅花卫的眼睛,若是梅花卫都不知晓的话,那这名死士的实力必是接近武圣或者就是武圣。可如果真有这等实力的人,又怎会行刺不成,仓皇离开呢?除非……”
“除非这死士就是梅花卫带进镐京府的!”高太后怒道。
“什么?难道大阁领想行刺太后?”李载明惊呼出来。
高太后笃定此事必和高禄脱不了干系,便说道:“不是他还能是谁?好啊,这个高禄,哀家平日里待他不薄,若不是哀家有意栽培,他还在边关做一名小小的文书呢!没想到哀家还是养虎为患了,昨儿个哀家只不过重责了他几句,今日他就敢派北殇死士来行刺哀家,真是狼子野心!狼子野心!”
她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着高禄,骂到最后还忍不住咳了两声。
李载明急忙取来丝帕,递到太后手中,说道:“太后可要保重身体,此事绝不可与大阁领当面对质,一来,若不是大阁领所为,会伤了太后和大阁领之间的信任,二来,若真是大阁领所为,他也不会承认,反而还会再想其他的方法。”
高太后点着头,说道:“李将军所言极是,不过此事也不必求证了,定是那高禄所为!”
李载明见太后已经对高禄所为深信不疑,便问道:“那太后打算怎么做?末将全凭太后吩咐!”
高太后看了他一眼,心神不定的说道:“李将军,哀家向来不懂军事,请问李将军,咱们的铁骑和高禄的梅花卫比起来,如何?”
李载明自信的说道:“区区梅花卫,在南唐铁骑面前犹如蝼蚁。”
“那没了高禄的梅花卫可还有人能够统领?”高太后又问道。
李载明思虑片刻,答道:“据末将所知,梅花卫中对大阁领心存不满者已不在少数,末将之前在梅花卫中有不少老友,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人才,皆可担此大任。”
“那哀家就放心多了。”高太后自己捋了捋胸前,长出一口气,又道,“李将军,不管怎么说,高禄也是哀家的族亲,哀家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置于死地,不知李将军有何良策?”
李载明又是思虑一阵,这才说道:“太后,末将倒是有一计,只是算不得良策。”
“无妨,说来听听。”
“亓国使团已完成岁贡交接,不日便会启程返亓,依末将对大阁领的了解,他断然不会让亓国使团平安归去,或在城外伏击使团马队,末将可安排铁骑在后,等大阁领一出手,末将就立马救援,将他斩于马下。”
“若他任凭使团离开,没有作为呢?”高太后似乎下定决心要取高禄性命,是以问道。
李载明回道:“若太后不安,那就请太后下旨,命梅花卫护送使团到亓唐边境,不管大阁领动不动手,末将都可将其杀之!”
“好!就这么办!有李将军在,真乃哀家之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