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白和亓弘的顺利接旨,让太子的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笑容,不过这样的笑容在云墨白眼中可绝对算不上友善。
他不知道太子为何发笑,但也没有去想太多,毕竟他在书院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很多次太子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不过,二皇子显然有些在意太子的笑,或者说只要太子高兴他就不高兴。
于是二皇子刻意的问道:“皇兄,你笑从何来啊?”
他这一问,太子意识到了自己兴奋的有些过度,赶忙收敛起笑容,板起脸来,说道:“没什么,只是为云公子和三弟不日便能得见故人而欣慰罢了。”
“是么?”二皇子戏谑的又道,“皇兄原来也能对旧情有所感触啊?我还以为皇兄一向薄情呢。”
“胡说八道,我若薄情,那你便是寡义。”太子还嘴道。
眼看这二人又在相互诋毁,亓帝的脸上立刻露出不悦,说道:“你二人只要一见面就没完没了的吵,这眼里可还有朕么?”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太子最怕父皇动怒,他紧忙跪下认错。
二皇子虽然也跟着认了错,但他那双眼睛却仍是轻蔑的看着太子。
亓帝越看越生气,冷冷的说道:“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知道错字是怎么写的了?今日云墨白在这里,朕不暂且不做计较,但有些事朕倒想问问你们。”
“父皇请问,儿臣绝无隐瞒。”太子低头说道。
亓帝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最好不隐瞒,朕想问的是,近几日京城里传的那些对云墨白的风言风语,是不是你二人的手笔?”
“绝对不是!”太子不假思索的回答着。
可二皇子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我与墨白兄情同手足,为何要毁他名誉呢?儿臣以为,凡事皆有原由,哦,对了,我听说皇兄对父皇赐给墨白兄的婚事似有不满啊?这算不算是个理由呢?”
“我何时说过不满了?你莫要信口开河,诬陷于我!”太子辩解道。
二皇子冷笑一声,说道:“我有没有诬陷你,皇兄心里最清楚。”
“你……”太子恼怒,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时,亓帝打断了他二人的争吵,说道:“罢了,谁传的流言,已经不重要了,但从明日起,朕不想再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这件事就交给你二人去办吧。”
“是!”太子和二皇子异口同声的应道。
亓帝微微的点了点头,命二人回到座位上,然后吩咐外面等候的太监宫女们将准备好的菜肴端上桌,说道:“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时间就给你们留着说说话吧,朕累了。”
说罢,亓帝起身就要离去。
“恭送父皇!”三位皇子立刻跪拜道。
只见亓帝刚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的说道:“亓英、亓宣,你二人如何明争暗斗,朕都可以不闻不问,但你们要记住一点,别把心思用到重宝库逆鳞间上面,你们俩都是朕的骨肉,心里是怎么想的,朕还能猜到!”
这句话说完,亓帝总算是真的离开了。
再看太子和二皇子瑟瑟发抖的样子,就知道亓帝此言非虚,他确实道破了这两人的心思,同时也郑重的警告了他们。
就在此刻,看了半天热闹的云墨白好似事不关己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起身去恭送亓帝,而是挽起袖子,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等到三位皇子准备落座用膳时,那桌上的菜肴早已成了残羹剩饭。
当晚,一股强劲的势力不知从何处始发,席卷了京城的四坊十六街,那些本来上一秒还在酒桌上侃侃而谈,说着流言蜚语的人,下一秒就被这股势力封住了口。有的是因为得到了一大笔封口费,有的是被三五个凶神恶煞的人所威胁,还有的从这个世界上彻底蒸发掉了。
次日,京城里那些有关于云墨白的传言,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抹除,不仅如此,就连云墨白这三个字都成了京城人们最不愿提及的名字。无论是曾少文遇害,还是云墨白与月媚儿过夜,又或者是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总之,那一切的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
这对云墨白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他的心里却笼罩起更厚重的阴霾来。毫无疑问,这股强大的势力要么来自太子,要么来自二皇子,但无论是谁,都在这场看似帮云墨白平息流言的战役中,同时向他展现了势力的强大,这就相当于在对他说,我掌控着一切,而你只是一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