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琨回到学舍内,见四下无人,这才取出那本功法,翻看起来,怎料翻开那一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唐琨吸了进去,虽说被吸入书中,转头却能看见自己身体!唐琨楞楞无神待的在原地,周遭一望无际的漆黑告诉他这绝不是做梦,似是灵魂出窍,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是……感知,感知脱离身体,进入了这个书中的世界。
唐琨有些慌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又该如何回到身体。他只能硬着头皮,咬紧牙关向黑暗深处迈步,寂静便是此刻的唯一,就连脚步声都无法听见,仿佛这片黑暗吞噬着一切,将之称作黑暗牢笼也不足为过!
突然,一大群光斑粒子游离在这片黑暗中,是的,是一群!它们不断变换着色彩,可无论怎么变换,它们却都还是粒子,就像光尘交织那般,不过此刻的光……是这是无尽的黑暗,那些粒子,就像这片黑暗中的尘,漫无目的得游离,寻找最终的归宿。
那些粒子仿佛知道唐琨的存在,漫天的粒子突然增速,直冲唐琨,它们在唐琨眼中一粒粒闪过,速度极快却又被看的清清楚楚,一切都是静止的,唯有粒子在前行,它们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彼此之间留着一个粒子的间距,整齐划一,如同一张极其平整的纸张那般,冲向唐琨的身体。
唐琨此刻的视觉冲击好似从高空极速坠下,大地一寸一寸映入眼帘一样。j
碰~两者撞在了一起,没有爆炸声,也没有血肉模糊,只有被冲乱阵型的粒子悬浮在黑暗中,缓慢漂流着。
唐琨不知道着意味着什么,就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那种震撼莫名的视觉冲击让唐琨心跳加速,却又有些敬畏。
唐琨停留在原地不敢动弹,人们总是会对未知事物心存敬畏而好奇,经过一番思想交战,唐琨决定跟上这些光粒去一探究竟。
这幅画面极其怪异,光粒不断前行,在这片黑色世界中畅游,但远远看去却又仿佛是静止的画面,就像一条不断流淌的河,有时看起来静止那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跟了多远,眼前豁然一亮,再向前踏出一步,便是一片光明的世界,只有无尽亮光,再无他物,唐琨站在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踌躇不决,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踏,该踏在何处。
黑白两界自唐琨踏入的那一瞬,便开始瓦解,随后融合,同那些粒子混淆在一起,直直没入唐琨眉心,粒子入体之后,犹如脱缰之马,顺着唐琨体内脉络肆意冲撞,遇到阻碍便堆积在一起,蓄势待发,而后冲破,待所有阻碍都被冲破,粒子也如血液一般,循环至了眉心灵台处。
眉心灵台本是灵识感知所在,而唐琨的灵台此时却被那黑白色的世界所染,两界交界处盘坐着一小人,与唐琨一般无二,正是其灵识。
唐琨猛的睁眼,口中吐出一口浊气,眼神清明,如脱胎换骨一般。
与此同时,悬挂于星空的那轮明月中,有一人猛然睁眼,心中悸然,随后笑了笑,摇了摇头自语道:“不可能的!混沌崩碎,乾坤已陨多年……”
“嘎吱~”沉重的木门被唐琨推开,门外烈阳高照,却有一人抱剑立于烈日之下。
“嗯,不错,看来你是成功了。”此人正是庞先生,唐琨自是不敢怠慢,连忙行了一礼。
“如今你也算是踏入修士大门了,可仅是如此还远远不够,作为一位修士,要想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寻找强大的依靠!而这个靠山,就在你的体内。每个人初入修行之道,定然先行开辟内界,内界存于神魂之中,定于灵台之上,细心去找,感知它们,与之共存,如此,才能在危机时刻护你周全,若是共生之魂太过孱弱,那么你的一生,便到此结束。”庞先生说罢,转身离去,唐琨不知为何庞先生对自己修行会如此上心,虽有疑惑,但还是听从庞先生的说法,闭门谢客,静静感知体内所谓的靠山去了。
“共生之魂……与内界共生之魂……”唐琨暗自琢磨,渐渐入定。
还是黑与白的世界,除了那些光粒之外,再别无他物。唐琨沿着两方世界的交界线缓慢踏步,静静感受着所谓的界魂,但无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最终还是以失败而告终。
当唐琨再次推开房门,见门外已是一片白茫茫,才知冬季来临。唐琨不禁愕然,不过一次感悟界魂,便已由夏入冬。“原来那些仙人的时间……真的很紧迫!”唐琨感慨一句,不知自己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修炼。毕竟那本书并无实质内容,也无任何功法心得之类的记载“看来得找人细细问问”
唐琨略一思量,脑海里便闪过一个身影,随即又摇了摇头自语道:“庞先生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怪老头吗?看起来怪老头也不像是个仙人……唉!”
唐琨方一踏出学舍院门,便听见学室那处喧闹不知,时而蹦出些许粗鄙词汇,唐琨秉着有热闹看绝不错过的心里加快脚步凑了过去。
只见学室外的长廊中密密麻麻的学生将整条长廊团团围住,而中间臧城颢、韩文林、怪老头和庞先生正低头沉默,那些粗鄙词汇正是从对面几人口中传出来的。
“都散了!散了!”庞先生挥了挥手,众学子这才纷纷散去,毕竟这位庞先生脾气不大好,若是一会儿恼了,那圣贤书上的致胜道理不得布满整个本本?
待众人散尽,怪老头才缓缓开口:“若真是如此,带走他们老夫绝不阻拦,可这唐家小儿你也得一并带了去!否则此事休提!”
唐琨这才明悟过来,结合方才所听到的,大致就是因为自己的这本功法,被许多仙人觊觎,不惜代价寻其下落,目前只有一些得了风声的找到了书院,但都被老头子和庞先生打发走了,可臧城颢与韩文林二人的父亲对比是忧心忡忡,万一那些仙人动手,一不小心伤到了自家孩子,那该如何是好?数夜辗转难眠的二人便结伴出现在了此地,而院门之外还有不少其他官宦子弟的亲属抱着同样目的,焦急万分堵在学院外,怪老头也只得想出这样一个“合适”的法子,二人自然是不愿,这等惹火上身的事儿,谁愿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