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漫长的暑假开始了,学生们纷纷离开了校园,唯独文一留在了空旷的校园里。
爷爷已经不在了,回到那个冷清的房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自己在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
这宝贵的两个月,正是自己用来追赶的绝佳时机,额头上的印痕、魔法的神奇,一正一反,不断刺激着文一前进。
但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文一的进步却非常有限,在基因器和自身能量不变的情况下,要想靠提高技巧而进步,实在是太难太难。
现在有两条路摆在文一眼前,要么换个更好的基因器,提高身体能量的转化效率;要么极大提高身体的能量上限,弥补转化率差的问题。
这两条路,每一条都不容易跨过,文一正在犯愁时,突然收到了老人杜松的影像讯息,要他去自己屋里坐一坐,他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他。
文一披上黑色的斗篷,立刻离开了学校赶往老人家,一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西区整洁干净的街道,所有人都西装革履,开着最为时髦的飞行器,永不熄灭的霓虹灯和全息影像播放着各种奢侈品的广告,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玫瑰花的香味。
文一一路步行,一边走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他时不时的要把斗篷帽领往下拉,以遮住额头上的印记。
走了一个多小时,文一来到了老人的居所,但是敲门并没有人应,他一推门,门居然自己开了。
“老爷爷?”文一脱下了斗篷,一边小心翼翼的问着,房间里面除了一点点电流滋滋的声音,仿佛是真空一般,静的可怕。
文一走到杜松常常待着的书房,书房里窗帘紧闭,暗红色的天鹅绒窗帘把光线挡在外面,屋内亮着刺眼的红光,就像几百年前所谓的“暗房”一样。
文一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了上来,文一环顾屋内一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书桌的下面仿佛放了一个奇怪的玻璃罐子。
文一蹲了下去,用手把玻璃罐子掏了出来,接下来的一幕简直吓坏了文一。
只见玻璃罐子里灌满了溶液,一只眼球就漂浮在罐子里面,文一一惊,手起刀落,玻璃罐子摔碎在了地上。
“AAA…AAA…”
从罐子里解放了的眼珠,居然发出了声音,顺着满地的玻璃渣往外滚去,要到门口时,突然发出一丝轻微的电流声,然后便彻底没有了动静。
文一拉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阳光就像小巷里的雾气般,一下子涌了进来,借着着午后耀眼的阳光,文一看见洁白墙上,涂有一个巨大红色字母“A”。
文一用手碰了碰已经有点发黑的红色字母,朝鼻子一闻,一股血腥味差点让文一呕吐起来,然后再抬头看屋顶的灯,也是涂抹上了一片猩红。
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了文一的心头,不敢想,但是恐怕老人已惨遭毒手,但这又是谁干的呢?难道是“3A”教团?
还有那段影像讯息,故意把他召了过来,是为了故意给他看这些的吗?或者是一个致命的陷阱,说不定一双邪恶的眼睛就藏在屋内,准备伺机而动。
文一头脑飞速地转着,所有的可能都被他想了一遍,但现在他应该是安全的,如果那个人有能力击败老人,那大可不必躲躲藏藏,他踏进门的瞬间就应该丢了小命。
因此,他要在房内好好的找一找线索,或许老人并没有死,在等待着他去拯救,或许力量微薄,但老人给了他新的希望,他有义务去拯救他。
文一走到了老人的卧室,推开半掩的门,屋里依旧整洁干净,一如往昔,但老人常坐的摇椅却奇怪的在摇动,仿佛有人坐在上面一般,看的文一身体一股恶寒。
文一走了上去,用手按住了摇椅,他看见摇椅上面留着一个字条,上面写着:
“审判有罪之人。”
下面的落款是三个鲜红的“A”。
看来这件事情和“3A”教团脱不了关系,但这字条上的字又暗示了什么?老人和“3A”教团又是什么关系?
文一正想的入神时,进屋时没有关上的门,突然嘭的一下关了起来,文一赶紧走出卧室,看见门口透亮的地板上,多了一个紫色的东西。
文一走近一看,是一枚干枯的紫荆花,紫荆花是东区的象征,花语为家庭和睦,相亲相爱,但最近几十年东区的堕落和混乱,就像这朵紫荆花一样,已经彻底衰败了。
线索又指到了东区,文一曾经生活的地方,文一隐隐约约觉得,爷爷、老人和“3A”教团可能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一双藏在暗处的手,在指挥着他,去发现这些秘密。
“既然要我去东区,那我偏不去!”文一心中突然激起了青春期的反叛情绪,然后朝着空旷的屋子,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声吼道:
“我马上回学校,和我没关系,随便你们怎么样,拜啊!”
话音刚落,刚刚还停在阳台的飞行器,突然撞破了阳台的拉门,朝文一撞了过来,就在离文一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文一惊魂未定,好家伙,这些东西仿佛被人暗中操控了一般,文一更加确信,有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自己。
“行行行,我马上去东区好吧……”文一跳上了飞行器,还没有等他去调试,就自动从屋内飞了出去,朝着东区飞去。
飞行了一个多小时,飞行器跨过了边界来到了东区,文一明显感到东区天空的飞行器少了很多,往下望去,璀璨的霓虹难掩垃圾成山的地面,排水管里随意排放着污浊的废水。
但文一却感到无比亲切,毕竟这里的每一寸地面,都曾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恍惚间,文一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
飞行器自动降落到了文一的家,那个记忆里永远暗无天日的地方,拉开屋里的灯,周围已盖上了一层灰。
推开爷爷房间的门,屋内一如往昔,但已没了爷爷的踪影,想起来爷爷的灵魂可能都已消散,文一鼻子一酸,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你终于来了!”
空旷的屋子里突然穿来一个缥缈的声音,文一赶紧把眼里的泪擦掉: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