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石笋之上,三方势力正以微妙的平衡相互牵制,呈鼎立之势。
“不知这位怎么称呼?”魏落尘问。
魏落尘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虽然魏落尘不介意有人旁听,可这人来了之后就一直笑眯眯地盯着自己是几个意思?
不曾想当魏落尘才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枪瓷就以极快的速度来到了舞什身旁的石笋上,提线木偶被高高抛在空中,枪瓷眉头一皱,侧身一脚踹出。
作为支撑的另一只脚瞬间爆发,脚下石笋承受不住这无与伦比的力量,寸寸龟裂开来,最后竟是整根断裂,哗啦啦坠落下去,化作一堆废石。
嗯,脾气还是不好。魏落尘心想。
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结结实实踹在了舞什腰间,肉与肉相撞,彭彭作响。
舞什尽力维持着身体平衡,却也被直接踹飞在空中。
枪瓷顺势踏上原本舞什立足的石笋,向空中伸手,恰好接到落下的提线木偶。
三人脚下的石笋,每一根都有近十米长短,算起来也应该是三四层楼的高度。三人的身体条件都是异常坚实,就这么直接摔下去肯定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势,但是掉下去之后,难免要再一步步走上来,现在这种情况下无疑会输了气势。
魏落尘抱着双臂看戏。
没想到舞什被蛮横一脚凌空踹出十几米后,并没有像一个正常的物体一样在地心引力的影响下坠地,而是似乎不受干扰地维持着那个被踹出的动作,匪夷所思地生生停在了空中,仿佛会凭空悬浮的魔术师一般。
原本立足的石笋被枪瓷鸠占鹊巢,舞什就在两人的注视下缓缓移动到了另一处石笋,而后轻巧踏出一步,立于其上。
“消气了?”舞什笑呵呵问道。
枪瓷像个放荡不羁的顽劣少年,一扭头不屑地“切”了一声。
魏落尘全程旁观。如果仅仅是方能力凝实,化作板子之类的可以立足之地,然后踏步其上走回来的话,魏落尘自问也可以做到。但是来人全程没有大动作的方能力运用,那就很简单了,意能力,一个可以无视物理规则的意能力。
结合手里已知的情报,魏落尘对于这位不速之客的身份,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舞什,是吗?”魏落尘轻声问。
“真是荣幸,鼎鼎大名的魏落尘竟然知道我的名字,实在是愧不敢当。”
竟然是个礼数周到的人?就是这样的人把陆白打了个惨兮兮?魏落尘略微惊讶,“鼎鼎大名不敢当,之前从陆白那里听过,说是比赛的时候受了你不少照顾。”
魏落尘说到这里刻意握紧手中长刀,半臂划过,置于身前。
果然,舞什的视线被那把造型奇特的长刀夺去了片刻注意力,回过神之后,舞什抱拳躬身,“多谢手下留情。”
短暂到不过眨眼的刹那,足够对方杀死自己几十次了,当然,也要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才行,舞什低头,在魏落尘看不见的地方微笑。
魏落尘也抱拳躬身,“彼此彼此,来日方长。不知前来此地的用意是?”
“陆白是谁?”
枪瓷还是少年心性,站在一旁,看着面前两人你来我往半天说不到点儿上,心里就莫名产生一股焦躁。碍于魏落尘的性格和实力,枪瓷不敢轻易造次,只能赶紧从旁岔开话题。
“陆白?我收的小徒弟。”魏落尘回头看了一眼枪瓷,然后继续盯着舞什。
“你竟然收徒弟了?!你是脑袋被人打坏了还是怎么回事,竟然收徒弟了?”枪瓷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撇去别的不谈,很难相信有人能受得了魏落尘的性格,回想起自己从前痛苦的经历,枪瓷开始有点同情那个还没有见过面的陆白了。
“是啊,收了个徒弟。”魏落尘微微笑,深深看了舞什一眼,然后转过头对着枪瓷,“好了,闲话到此为止,大家都忙,我就开门见山了。接下来的话,想清楚再说,你知道我的规矩。”
舞什微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枪瓷狠狠打了个哆嗦,从尾椎到天灵盖忍不住颤抖,仿佛触电一样。
“两个问题,第一,你来幕临城干什么,我知道是找东西,找什么东西。第二,不管你对谁下的手,现在当着我的面解开意能力。”
枪瓷听后,缓缓笑了起来,“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儿啊,可以,两件事情,都按照你说的办,没有问题。但是啊,我布了这么久的局,你不让我与人说道说道,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这样,你听我说,过完瘾了我听你的,怎么样?”
“省省吧,我没兴趣,无非也就是控制了个谁,你别忘了,你的意能力当初还是我帮你练出来的,赶紧的,我数三声,要不然我抢了啊。”魏落尘看着枪瓷有点儿发愁,这家伙不仅恶趣味,过了这么久还是没长大一样,总让自己感觉是在带孩子。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不想,因为这件事本来就很简单,幕临城里就这么几个人,其中有能力为你所用的可以再排除几个。高隶,不可能,简单来说就是,他其实没什么实权,也不可能变得有实权,虽然看上去他像一个虚与委蛇的幕后操盘黑手,但事实上没有什么用,哪怕你用手段吓他,他其实也不敢做出一些出格的事,但正是他给人的这种印象,这种邪恶大坏蛋的感觉,正好可以为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剩下三人,城主,还有他的一双儿女。城主称病,先排除了,儿子不用说,应该是个谨慎的性格,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一个能在你想做之事面前阻拦你的人,当然,也许她本人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啧啧啧,魏落尘,许久未见,脑子还算可以啊,不是刚刚到这里吧,能知道这些内幕,应该是待了一阵子了。但是你算错了一件事,不,”枪瓷与魏落尘对视,眼神认真,“是好几件事,要不要打个赌?”
“不用,你打不过我,无论是打赌还是打人,你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现在在这里跟我拖延时间,原因无非有两个,第一个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会知道的,第二个,就是因为你闲的,我现在也闲,所以愿意陪你玩,但是你知道,我耐心有限,一旦我耐心耗尽,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我告诉你了吧?”
枪瓷低着头,腮帮高高鼓起,明显是在咬牙。
“好吧,但是我跟你说之前,我得问你一件事,你见过城主吗?”
“没有,”魏落尘说,“小小一个幕临城的城主,有什么需要特意见一面的理由吗?”
“那我懂了,魏落尘,我先跟你说的第一点,你猜错了,那个人不是城主女儿,当然,也不是儿子,一共就没几个人,你再猜一猜。”
听到枪瓷的话,魏落尘一副似是早就猜到自己猜错了的古怪表情。
幸好,所有可能会发生的事都已经对小白交代过了。去试试吧,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万无一失,布局千里也总有漏网之鱼,这种情况下,靠着一己之力力挽狂澜,还是很爽的,当然,千万别出危险啊。
“不管是谁,现在给我撤了。”魏落尘摸着下巴,“其实我有一点还是挺好奇的,就这么一点儿小事儿,你为什么要动用意能力呢,无非是找个东西而已。这城里会方的人都没几个,你来这里,就像凶猛的狮子进入羊群一样,做任何事可以说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枪瓷抬起头来看着铅灰色的天空,“很有意思啊因为,你想想,就是因为这么一个人,一个家庭,一座城,都因为这么一个人改变了,父女?父子?兄妹?不管是谁死了,剩下那个人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等到我解开意能力之后,那个人在得知自己在世界上最亲的人是被自己亲手杀死之后,又会是怎样一个反应?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想想我就觉得浑身发抖,哈哈哈,你不觉得这很有意思吗?”
说到最后一句,枪瓷呈现出一种癫狂的表情,一双眼睛疯狂地变换着焦点,不知到底要看向何处,咧着嘴发出“赫赫”的声音,还不时抬起袖子擦擦快要留下来的口水。
“这孩子魔怔了。”一旁缄默不语的舞什说道。
魏落尘缓缓摇了摇头。还是一样啊,那个枪瓷还是没变。
毫无征兆的发动,下一瞬间魏落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石林的边缘,手中握着枪瓷的提线木偶,魏落尘用方包裹住,打算强制性切断枪瓷与提线木偶之间的联系。
“没有用的,”枪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没有用的魏落尘,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
魏落尘转过身,看着那个提线木偶依然被枪瓷握在手里,低头一看,自己手中已经空无一物。
魏落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尽情而放肆。似是被魏落尘的情绪感染,舞什也轻轻笑了起来。
枪瓷丝毫没有搭理舞什的意思,默默看着魏落尘大笑,直到魏落尘一波笑尽,才皱着眉头问,“你笑什么?”
似乎是笑得辛苦,魏落尘擦了擦眼泪,看了舞什一眼,对着枪瓷说:“笑什么?我笑你蠢,明明是个控制系,学什么具象化?”
“来吧,”魏落尘停下笑容,又回到了那个青年俊彦,雪白大袖无风招展,“是时候教教你怎么做人了。”
枪瓷故作轻松道:“你以为现在我会怕你吗?好啊,来吧,拔你的刀。”
“让我拔刀,你还不配。”魏落尘说完去看舞什。
舞什点点头,原地开始做准备活动。
是个对战经验丰富的人,不仅如此,还是个独自面对过千军万马。魏落尘知道,一旦三人中的两人开战,第三人必定坐收渔翁之利,最好的方法,就是拉上在场的第三个人,强制性三方混战,结果如何,全看个人本事。
虽然名义上是三方混战,可是魏落尘与舞什都默默地把矛头一起指向了枪瓷。
太危险了。
几年过去,魏落尘不知道这些时间里在枪瓷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非但没按照魏落尘期望的那样被教化,反而越加变本加厉。
视人命为掌中玩偶,这种人一定不可以放虎归山。
三人各自进入临战状态,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
“叮铃铃,叮铃铃……”这时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搅乱了魏落尘三人已经攀至巅峰的战意。
枪瓷一愣,略显尴尬地从口袋里接起电话,背过身去,低声细语。
“你之前认识陆白吗?”魏落尘看着枪瓷下线,松了一口气,转头问向舞什。
“不认识,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意思。”
“所以如果现在,我要是问你友方还是敌方这种无聊的问题的话,应该也得不到什么答案吧?”
“谁知道呢?”舞什笑了笑。
得,又是个脑子不正常的。
“魏落尘,这次就先到这里吧,不跟你玩了,意能力我也解开了,但是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无法确认,你自己去看吧,如果你足够快的话,说不定还来得及。”枪瓷挂掉电话,重新转过来说。
说完枪瓷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团漆黑如墨的黑色烟雾,像一团小旋风一样旋转着。黑色烟雾猛地震散,一袭黑色长袍走了出来。
魏落尘看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黑袍人,点点头,“没想到是你,好久不见。”
黑袍人也是点点头,声音里不带一丝温度,“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枪瓷疑惑。
魏落尘无视掉枪瓷,继续与黑袍人讲,“现在在哪儿?”
黑袍人:“……”
“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没事说两句。”
“……走吧。”黑袍人对着枪瓷微微躬身,黑袍在空中拂过,一个纵向盘旋的黑色漩涡出现在空中。黑袍人侧身在一旁,让开位置,等待枪瓷率先进入。
“枪瓷,别再做那些事了,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的。”魏落尘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继而面向黑袍人,“还有……”
“没有了。”魏落尘低声说。
枪瓷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朝着黑色漩涡走过去。
事情如果就这么落幕的话,应该还算过得去,剩下的只有陆白边沫那边了,希望不要出现意外才好。
“等一下。”舞什在这时突然开口,“算我一个。”
一只脚已经迈进黑色漩涡的枪瓷转过身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里面是地狱,你想进来看看吗?”
“知道啊,十二……”
“够了!”枪瓷瞳孔瞬间缩小,突然打断了舞什,径直走进了黑色漩涡,“不怕死的就跟上来。”
舞什依旧微笑着轻松走过魏落尘的身边,凌空扔给魏落尘一物,“他叫枪瓷是吗?半大孩子,青春期,没啥意思。根据我的情报,他在幕临城是要找一样能克制方能力的东西,好像是和城主夫人有关,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你可以朝着这个方向查下去,还有,帮我给陆白带好,就说我很期待与他的下一次相遇。”
说完舞什头也不回地一头扎进那团漆黑的漩涡之中。
黑袍人走在最后,久久地站立于黑色漩涡之前,“魏落尘,世界就要改变了。”
“世界一直在改变啊。”魏落尘看着他的背影,用黑袍人足以听清的声音回答。
黑袍人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走进了黑色漩涡。
随着黑色漩涡在空中缓缓消失,魏落尘深呼吸一口气,沉思片刻,突然拔腿朝着幕临城的方向急速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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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白横刀身前,左手将小姑娘护于身后,集中全部的精力观察面前的敌人。
一只断手静静的落在地上。
穆大叔任凭左臂伤口鲜血流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姑娘已经泣不成声。
陆白不知道为什么穆大叔会突然从后方袭击他们,但刚刚那一记重锤里夹杂着的冰冷的敌意却是货真价实。
令人万分不解的是,从自己斩下穆大叔一臂之后,穆大叔就已经在那里站了好久,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没有丝毫动作,那令人背脊发冷的敌意也完全消失。
鲜血从伤口处汩汩地往外流,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形成了一片不小的血滩,看上去触目惊心。
天空阴沉,重重压在陆白的心头,几乎让陆白喘不过气。周围寂静沉闷,空气中弥漫的一丝甜甜的血腥味萦绕鼻尖,陆白强行压下一股上涌的恶心,大脑飞速运转。
片刻之后,陆白决定拼一把。
“高隶!这就是你的撒手锏吗?你可知道谋害城主是什么罪?”陆白高声道。
“上天可以作证,此事与我毫不相干。”
“陆白,再不给我爸爸止血的话我怕他流干了。”小姑娘哆嗦着说,手脚已经不听使唤。
毕竟是爸爸啊。
陆白站直了身体,一边时刻戒备着周围的兵士,一边围绕着边沫与小姑娘缓缓而行。
手指利用袖子巧妙地遮住,指指点点,其间似有星光相伴。
“据我的猜测,高隶应该是知道穆大叔就是城主,这一切应该也是高隶布下的圈套。可是我想不通,以穆大叔那样的身手怎么会被高隶这样的人控制了。不过看穆大叔现在样子,应该是已经摆脱了他的控制。现在我有个计划,拼一把,试试能不能撑下来,守城的兵士太多了,这个数量不是我们可以应付的,我们现在只能撑下去,等到魏大哥来救我们,但是我一个人办不到,需要你的帮忙。”陆白走到小姑娘身边,低声说,“一会儿我会找机会激怒他,你趁这个机会跟我一起拖着穆大叔一起去边大哥后面,记住,动作一定要快。”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实说,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说有过几次了,自己差点儿就死了,虽然活了下来,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会有身边的人因为我的决定我的行动而死去或者活下来,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太合适,但是如果我失败了,你别怪我啊。”
小姑娘对陆白展颜一笑。
陆白愣了一下,无声地笑了,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有人相信自己的感觉真好。
“高隶!”陆白大喊,“她说你是个猥琐的小人,说你臭不要脸,只会所在人群后面自己却不敢上前。她还说了,要是你能自己生擒我们两个人,证明自己的实力,她才会考虑告诉你那方手帕是什么!”说完陆白故意做了个不小心说漏嘴的表情,装作懊恼不已。
“什么手帕?”小姑娘扯扯陆白的衣袖问道。
“编的,你别说话,听我指示。”
只听见高隶不知在什么地方哈哈哈大笑,“我自己?老臣手无缚鸡之力,还是请守城的兵士们代劳吧。”
“就按照这位陆白少侠的吩咐,生擒他们。”
一声令下,从四周的观众席上分出了整整四个队,装备精良的兵士们气势汹汹向着中央的比赛场地围拢而来。
坏了,忘了对方还有这一手。
陆白低声喝道,“现在!”
二人如离弦之箭,夺回穆大叔的身体瞬间来到边沫身后,“快,给他包扎!”
小姑娘七手八脚地从衣服上撕下布条,急忙给穆大叔上了药,总算是暂时止住了出血。
“现在怎么办?”小姑娘抬起脸来问陆白,脸上是纵横交错的泪痕。
陆白没有理她,一边注意着奔袭而来的四队兵士,一边在心中默念,同时巧妙地移了位置,绕身几步,将盘坐在地的边沫摆在了最前方。
这可是陆白整个计划的关键所在,如果自己预想的没错,即使是这种状态下的边大哥,也可以解决掉对方的绝大部分战斗力。
四队兵士来到四五米外驻足不前的时候,陆白打眼一扫,就知道语言攻击已经拖延不了半分。
四队兵士尽皆双目赤红,身体不住地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吃了特殊的药或是受了精神控制,这种情况下任自己说什么他们也听不到分毫。
“没办法了。”陆白从包中抽出那把魏落尘手中长刀的仿制品,反手握刀,用力刺入地下,半截刀身没入。
陆白顺势半蹲地上,低喝一声。
以长刀为圆心,无数漆黑的文字符语瞬间扩散而出,凌空缓缓漂浮,半球状的方阵将三人完全笼罩在其中,令人无法解读的图案和神秘花纹周围,无数荧光轻微闪烁。
“这是……?”小姑娘轻轻抬起手,想要去抚摸那些漂浮的神秘图案,却被陆白拦了下来。
“跟边大哥学的方阵术,只是学个样子而已,空城计听过没有,差不多一个道理。记好了,一会儿千万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是完全不把眼前这些蝼蚁放在眼里的那种感觉,懂了没。”
小姑娘面无表情地微微摇头,“是这样吗?”
“差不多,勉强应付事儿够了。”
“可是你没把边大哥也包进来啊,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应付得了外面这些人啊?”小姑娘焦急道。
陆白缓缓将刀拔出地面,低头凝视着修长刀身,“拼一把,如果不行,我就出去救边大哥,你留下。”
“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