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想知道,若是先生,会怎样谋划昨日那场琴会?”
松规整的将价值五百万的欠条折成了一个纸飞机,这让第一次见到纸飞机的墨歌和林帆感到新奇。
“你是如何让昨日那场琴会发生的,那我就会让它如何发生,换句话说,就是你做了我要做的事。”
墨歌心中想到自己以琴会友造势、散播消息、利用人心谋划了琴会,而自己所做的一切本该是松要做的事,只不过自己早了他一步,而他便顺水推舟促成了琴会。
“在下谋划琴会,是为洛羽书院名声。”墨歌眼中映着不解,“琴会若是先生谋划,又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松手里拿着折成飞机的欠条在墨歌眼前晃了晃,语气平淡的说:“钱是最大的原因,当然还有一个小原因,那便是我家小江儿在云中酒楼被那群书生才子辱骂之后,只有你洛羽书院的林帆一人向小江儿道了歉,其他人可都当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离开。这让我很不爽,我不爽,那些没向小江儿道歉的人就不能爽,因为昨日那场琴会,现在他们输了个精光,只怕连饭钱都需去借,现在他们不爽了,我就非常爽。”
此时在林帆心里,松和墨歌都是不能招惹的人,如洛羽书院的院长范师一样。
一个是为书院,一个是为人,目的既不一样也一样。
松虽然说钱是谋划琴会的最大原因,但墨歌明白,其实他口中的那个小原因才是他想谋划琴会的真正原因,心中不由佩服他为柳江儿所做的一切,“先生真是一个好先生。”
钱,要到手了,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
松右手拿着用欠条折成的纸飞机,起身看着墨歌,提醒道:“你们俩是不错的人,此行之事,我送你们四个字,小心为上。”说完,便转身向房间外离开。
松走了,林帆看着未关的门,问:“师兄不留先生?”
墨歌看着棋盘上被欠条弄乱的棋局,说:“既已无事,先生要走,我为何要留?”
“先生为一个人,而下了这盘棋,先生心中,真的做到无字天书上出现过的此天之下,人人平等了吗?”
听到林帆提起无字天书,墨歌抬头朝他看去,说:“人人平等人人可做到,可这个世界做不到,这个世界做不到的事,人,就不能去做,与世界为敌,怎可能有好的下场?”
墨歌话落,房间里陷入沉默。
……
落雨酒楼前的街道上,三千人打开了装着奴隶契约书的木盒子。
木盒里放在一张白皮卷,卷上散发了阵阵灵力,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撕了它以后,你便是一个自由之人。”
三千人看着柳江儿,眼神里充满了感激之情,或许到此时此刻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能获自由,又怕这一切只是一场他期盼已久的梦。
“谢谢。”三千人内心无法言喻的情绪化为两个字。
“别愣着了,赶快把它撕了。”
三千人回过神来,将白皮卷拿到手里,木盒子交到了柳江儿手上,他看着白皮卷上自己的名字,当看到无常赌坊老板常海名字时,三千人不知为何心生不舍之情,随后双手用力,将白皮卷撕成了两半。
白皮卷被三千人撕成两半后,秦国九州各府存放着的奴隶契约灵卷上,有关于三千人的一切信息都消失不见,也是从此刻起,三千人的奴隶身份彻底解除。
三千人并没因为获得自由而兴奋的将撕成两半的白皮卷扔向半空以示庆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盯着手中被撕成两半的白皮卷入迷。
此时的三千人仿佛得到了什么,可好像也失去了什么,许久之后,他将撕成两半的白皮卷放回盒里后,柳江儿将木盒子还给了他。
街道上,阳光下,融化的雪从房檐上滴向地面,两名少年看着彼此笑了起来,路过的人都奇怪着看着两人,奇怪他们为何而笑?
有一个人知道两人为何而笑,那个人便是刚从落雨酒楼里走出来的松。
柳江儿和三千人见松走出落雨酒楼,便向他走来,柳江儿看着松手中的纸飞机,想起了小时候与自家先生在十里村后山上折纸飞机的时光。
“先生,钱要到了?”
松将纸飞机递向柳江儿,回道:“要到了。”
随后将怀里的金票交给了柳江儿。
三千人跟着松和柳江儿回了云中酒楼后,柳江儿安排他住在自己隔壁的房间,还带他去云中酒楼后院看了那头大黑牛。
松在名叫月儿的白衣女子房间门口来回走了半天,他很想见到名叫月儿的白衣女子,可又不知道见面后该说些什么,不可能自己一直唱歌给她听。
敲门,若门开了,我该说些什么?
不敲门,可好想见她怎么办?
要不爬窗户?不行不行,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有损形象。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开了,白衣女子见到他后笑着问他:“松,你是来找我玩的吗?”
不等松回答,她便将松拉进了房间,房间里还有一人,松有些印象,是昨天晚上那个被白衣女子叫做小陈儿的青衣女子。
松看着拉着自己右手的女孩,心中有疑惑,有好奇,也有喜欢。
……
紫阳城外向西一里处,洛川河面上的冰已经融了大半。
此时,河岸边上站着一个中年人,他腰后横挂着一把五尺长的大黑刀,比直的身躯如一棵参天大树扎根在那里,与雄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洛川河面。
中年人的影子在阳光下拉得老长。
突然,他动了,他将腰后横挂的大黑刀拔出,只见刀身如黑洞般吞噬着阳光,他左手中指在刀身上轻轻一弹,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洛川河面上还未融化的冰块震碎。
刀,入了鞘,中年人转身离开。
……
云中酒楼。
白衣女子月儿的房间里。
月儿坐在桌前听着松口中的故事。
故事中的主角名叫牛郎,当然不是上海那种。
名叫小陈儿的青衣侍女站在一旁听得入迷,当松说到织女被抓回天庭后,月儿眼中似有雾起,仿佛随时会落下泪来。
“王母娘娘为何不让牛郎织女在一起?”
松看着楚楚可怜的她,叹道:“门不当户不对,王母娘娘瞧不上牛郎。”
“爱一个人需要门当户对吗?”
月儿的话让松有些头疼,不知道怎么回她,因为这个问题是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
“我认为不需要,若爱一个人,就说明心里已经接受对方的一切,所以不会在乎门当户对,只是在有的时候,爱是不能为自己左右的,就像牛郎织女一样,他们的爱被王母娘娘左右着。”
月儿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说道:“我要教训教训那个王母娘娘,让她同意牛郎织女在一起。”
想到天庭十万天兵天将,松笑道:“故事不是还没说完吗?等听完之后,月儿再决定要不要教训王母娘娘。”
故事结尾,牛郎织女在鹊桥上相会。
“一年才能见一次,真可怜。”月儿泪眼朦胧的看着松,问道:“这故事是你编的吗?为什么不编一个好的结局?”
松说:“这个故事是一位老人告诉我的。”
“那位老人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我以后去让他把结局改了,不要一年见一次,我要牛郎织女天天见。”
“那位老人叫语文书,不在这个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