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城,云中酒楼二楼,七号贵宾房里,早上引起南宫寒、林帆等书生才子作诗之事的白衣女子此时端坐在桌前,身后站着两名青衣侍女,桌上放着一把黑色古剑,脑中回想着住在六号贵宾房里的那个少年所作之诗。
“紫禁仙舆诘旦来,青旂遥倚望春台。不知庭霰今朝落,疑是林花昨夜开。”
“这首诗,很好,比他作的诗都要好,你们觉得呢?”
站在她身后的两名青衣女子相望了一眼,站在左边的青衣女子回道:“主上说好,那便是好。”
“这可不是我说好便是好能决定的事,如果他在此处,定会与那名少年成为朋友。”想到那个作诗之人推开窗时,楼下的人眼中的神色与见到她时如出一辙,不由有些好奇,“不知那少年是何模样?”
站在她身后右边的青衣女子,有些自作主张的说道:“主上,我将他抓来见你。”
白衣女子目光突然凌厉起来,看着桌上的黑色古剑,缓缓说道:“我想见,便可去见,何时需要你替我有了想法?”
闻言,之前说话的青衣女子立即单膝跪在地上,说道:“是属下错了,不该揣测主上心意。”
若放在平日,只怕跪在白衣女子身后的青衣女子早被重伤在地,但不知因何原因,白衣女子并没处罚她,而是耐心说道:“你可知,今日楼下那名穿着虎皮衣的少年是何境界?”
“属下刚才从酒楼伙计口中得知事情经过,但那名少年是何境界,属下不知。”跪在地上的女子不敢回话,说话的是站在左边的青衣女子
白衣女子道:“那少年所修之道,为三千大道中的剑道。”
站着的青衣女子想到从酒楼伙计口中得知柳江儿被南宫寒等人用言语激怒的过程,不由想着,如此之人,应不会有太高的天赋,可主上不会平白无故提起他,这说明那个少年境界应该不错,于是回道:“主上,难道那少年已经是不惑境?”
白衣女子道:“不惑境界?那你说如果他是不惑境,那算是天才,还是蠢材?”
站着的青衣女子说:“回主上,这得看他是何年纪。”
白衣女子道:“那少年身上无一丝丹药之气,观其容貌不过二八年华。”
站着的青衣女子有些震惊,说道:“如此年纪便入不惑,是天才。”
白衣女子又问道:“那如果他是天空境巅峰又如何?”
“这不可能?”站着的青衣女子惊呼一声,而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也不敢相信,想到之前自己想去将那个少年口中的先生抓来,身体不由直冒冷汗,以她不惑境巅峰的实力,去了就是白给。
白衣女子并没回复站在她身后的青衣女子的话,而是沉默许久之后开口说道:“既然聚于紫阳城,想来都是为那洛川河底的沈万三坐化之地而来,再过两日,洛川河上的冰便融化得差不多,到时他定会出现,那时我与他也自会见面。”
不知为何,白衣女子又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对身后的两名青衣女子说道:“你们退下吧!”
闻言,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如释重负,起身之后,与另一名青衣女子拱手行礼道:“属下告退。”
两名青衣侍女退出房间后,白衣女子起身拿起桌上放着的黑色古剑。
古剑出鞘,只见剑身刻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符文,剑长三尺,宽两指,白衣女子左手食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以白衣女子为中心出现无数黑色符文将她淹没,剑悬浮在半空散发着黑色光芒,而白衣女子已经消失在房间里。
一处暗无天日的大海上,消失在房间里的白衣女子此时站在一只破旧不堪的小木船上,她抬头向暗淡无光的天空望去,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可无人知晓她在期待什么?
而她所在的大海,是黑色古剑的剑中世界里。
黑色古剑的名字叫诛仙,是白衣女子父亲遗物。
不知看了多久,白衣女子低下了头,望着死气沉沉的大海,她端坐在船头,破旧不堪的小木船漫无目的向前行驶。
突然,船的前方出现虚影,虚影里的一切与死气沉沉的大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虚影中有一座山,山上坐落无数楼房,山中小道上人们来来往往笑语欢声,白衣女子乘着破旧不堪的小木船使进了虚影中。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虚影中一幕幕,直到她看到一个人,一个曾经在她心中是天,是星辰的人,那个人抱着一个小女孩,身旁跟着一名倾城倾国的女子。
破旧不堪的小木船停在那人身旁,白衣女子静静地看着,看了很久很久。
……
云中酒楼,二楼六号贵宾房里,柳江儿很是奇怪自家先生为什么盯着房间里的墙看了半天。
午时阳光正盛,紫阳城外的洛川河面上的冰块正在慢慢融化,许久未见太阳的鱼儿们纷纷跳出水面,像是在庆祝最冷的时间已经过去。
柳江儿看着桌上的饭菜叫道:“先生,那墙有什么好看的?”
已经盯着身前那堵墙看了许久的松回道:“熟悉。”
“熟悉?”柳江儿停下倒酒的动作,他走到那堵墙前看了几眼,脑中想了线什么,问道:“先生,这墙难道让你想起了李姐姐沐浴时你趴的那堵墙?”
闻言,松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都已经是过去之事,你就别时常提起,若被旁人听去坏了你家李姐姐名声,导致她嫁不出那你家先生我就罪大了。”
柳江儿回过身看着自家先生,正经说道:“没事,离开十里村时李姐姐说了,出门在外,得多在先生面前提提先生对她做的那些下流事,不能让先生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睛,若李姐姐嫁不出去,就让先生为此负责,李姐姐说她相信先生不是薄情寡义的渣男。”
“这个李月如霜,不知我和她是没有结果的吗?”松装出有些恼怒的表情,“以后你小子别再提我趴窗户翻墙那些事了,懂吗?”
柳江儿不知他口中的没有结果是什么结果,又听到他让自己不要提起他那些下流事,想到离开时答应李月如霜的话,柳江儿拒绝道:“小江儿不能答应先生,那些事,小江儿还是会提起的,小江儿答应过李姐姐的。”
“行行行,什么都听你李姐姐的。”
松起身向饭桌边走边说:“你这么喜欢听你李姐姐的,怎么不和柳文龙说,让他向你李叔提亲,将李月如霜那小妮子许配给你?”
柳江儿跟了上去,回道:“李姐姐喜欢的人是先生,不是小江儿,小江儿希望李姐姐这一生能做她喜欢的事。”
放满饭菜的桌前,松坐下之后,跟上来的柳江儿立即为他倒了杯烈酒。松看着桌上的饭菜,说道:“榆木脑袋,喜欢就要说出来,别藏在心里,你没去努力争取过怎么知道那小妮子不喜欢你?”
柳江儿坐下之后,手中仍拿着酒壶,说道:“李姐姐说嫁人就该嫁先生这样的人,她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松看了他一眼,道:“若真如她所说,为何每次我偷……路过她窗前时,就会被她追着打?”
柳江儿一脸认真的说:“李姐姐说了,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松无奈饮了口烈酒,道:“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不该给她讲那些爱情故事。”目光又瞟向坐在一旁的柳江儿,“你小子长得也算是千里挑一,应该很符合李月如霜那小妮子的口味啊!”
被松这一夸奖,柳江儿左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可看到松那张脸时,叹了口气,道:“可是没先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