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他们被关了进去,一关就是半个月,这也是后来我爷爷愧疚我爸的一个原因,我爷爷被关进去他第二天,我妈跟我奶奶就跑过来看他了,不管我妈和我奶奶怎么求王阳,得到的结果都是不允许!
我奶奶在桌子的对面哭着拉着我爷爷的手“孩子的爹,你糊涂啊?儿子出了这事,你又给搭进去了,你叫我们娘儿俩可怎么办啊?你真糊涂啊?都叫你别动手别动手了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
我爷爷也是无奈透了,摇着脑袋“你别说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回去和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改个日子,最起码也得等我出来啊!”
我奶奶叹了口气“别提了,这种事不可能随便改的,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你还敢这么问?你想让儿子不好投胎做人嘛?”
我爷爷就问“那怎么办啊?我又出不去。这事儿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我妈这时候就说了句“我来吧,爸,你自己在里面好好照顾自己。外面的事有我们呢!”
奶奶和妈妈交代完一切以后,两个人就回家了。走在路上,我奶奶就问“春花,你说我们怎么办啊?现在家里的男人都被抓进去了,可是时辰还不能耽搁,这不是我们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嘛?”
我妈很憔悴,抱着我没有说话的心思,只顾着自己走路,听见奶奶这么一问。停了停,片刻之后就回答“妈,回去问问先生,可能得麻烦你了,你来替我爷爷,然后我叫我妈替你一下就好了!”
我奶奶急忙摆手“这怎么可以,这本来就是老头子的事情,怎么可以替啊?而且你妈肯定不会愿意的,这事传出去,多让人笑话啊?还是不要了!”
我妈不以为然“妈,你听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我妈那边我去说,不行我求她,肯定可以的!妈,天色不早了,家里还有客人,得赶紧回去做饭给他们吃!”
我妈就打头走了,我奶奶站在原地良久不肯动,脸色有点羞愧,最后狠狠的一拍手跑过去把我妈手里的我接了过去“我来吧,你都抱了这么久了,手酸了吧?”我妈就把我让给了奶奶,我奶奶抱过我,低着头不敢看我妈,脸上还露出来害羞的神色“春花,之前吵架的事,是妈不对,妈给你道歉,以后有好吃的,我第一个给你吃。妈错了,你能原谅妈嘛?”
我妈很惊讶,婆婆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今天脑子不正常了?可转念一想,刚才自己的话,应该是感恩了婆婆,我妈也没强势,走过去拉住奶奶的胳膊“妈,说的什么话啊?儿媳也有不对的,不该对您发脾气,是儿媳不孝!”
本来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可由于奶奶的认错,两个人心里最起码还稍微舒坦了一点。一路上,两个人就谋划了五天后下葬的事!
到了家里,我奶奶抱着我就去了厨房,我妈把我姥姥拉到房间里把这件事跟我姥姥说了,我姥姥顿时火冒三丈“你死丫头,你怎么搞得?这种事能替嘛?而且现在家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你让我去替你婆婆?你这像话嘛?这不是乱搞关系吗?传出去我还有脸嘛?”
我妈被骂的抬不起头“妈,那你替我公公也行!”我姥姥就更急了“我?我长发飘飘,怎么替?你让我穿你公公的衣服??你觉得像我有洁癖的人能穿别人的衣服?你别想了,死了这条心!”
我妈心里有点着急了“妈,你就答应我吧,我们都是一家人啊,怎么,出了事情就躲得远远的?这说不过去啊?你难道要让别人指着我们鼻子骂,说我们有难不帮,就知道吹胡子瞪眼??这也说不过去啊?”
我姥姥无所谓,“随便怎么说,无情也好,无义也罢,反正就是不行,而且,我跟说了,等你男人下葬了,你就得跟我回娘家,我给你物色对象!”
“不,我不可能回去的,我男人去了,我就得看住这个家,这是我的责任。而且我要抚养儿子长大,我决心已定!”我妈愤愤不平“我也不想再嫁人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我姥姥急了“你说什么?你要气死我啊?我这是为了你好。你别不识抬举,你要不敢说,我来说,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不可能不会让你走的!如果你不答应,那我就带着娘家人走了,你可别怪我!”
我妈绝望的跪了下来,眼睛里都是眼泪:“妈,你要逼死我嘛?都走了,下葬都成问题,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好歹把这件事做完了行吗?”我姥姥不依不饶“那你答应我说的!我就答应不走!”
我妈没有办法,只好说“我考虑考虑吧!”我姥姥一听有戏,于是就答应不走了。但是替奶奶这件事,姥姥并没有答应!我妈灰头土脸的走出房间,回到厨房,也不敢去看奶奶,奶奶好像是看出来了什么,只好安慰我妈说“算了,算了,在想办法好了。”我妈非常的愧疚“妈,我有机会还会劝的,对不起!”
我奶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就开始做饭了!我妈说的这个机会很快的就到了,这是下葬前的钱三天,一个老师傅就跑到我的家里,找了奶奶“这个,你们家的男人呢?我有事找他!”
我奶奶就把我爷爷进去的事说了一遍,那个师傅就问“你们家谁管事现在?”我奶奶回答“我,我管!有什么事你就说!”
那个老师傅就说“我是墓碑店的,之前你男人说要刻墓碑,说第二天来交钱,我等了两三天了,所以就跑过来问问,这个墓碑还要刻嘛?”
我奶奶指了指后面的棺材“要的,师傅,那个是我儿子,气的好可怜的,你把他的墓碑刻好一点好不好?”
那个师傅就说“这是当然的,我们是吃死人饭的,忌讳很多,也怕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啊,我们不会对不起逝者的,这你放心,不过吧,这个活人,是吧?我们这个,我们是交钱才可以刻的。你看是不是……”
我奶奶楞了楞“我们家老头没有给你钱嘛?”老师傅摇摇头表示没有。奶奶就问“多少钱?”
老师傅拿手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十块钱!”我奶奶懵了“这么贵啊?”我们家的情况一目了然,根本没有钱了,奶奶就着急了“师傅,我们家现在没有钱,你能不能先给我们刻,事后,老头子出来赚钱了再给你还上,我保证第一个就给你还,好不好?”
老师傅很为难“这个,恐怕不行!你看你们家这么多人,是不是可以!?”我奶奶看了看四周的人,心想这都是客人啊怎么可以问他们要钱,这不合规矩啊!奶奶一点办法都没有,呆呆的坐着一动不动,这个老师傅也不着急,坐下来等着我奶奶给钱,就在我奶奶要放弃的时候,我妈走过来“妈,我来吧!我这里还有点钱!”我妈擦着脸上的泪水给了我奶奶,我奶奶又把钱给了老师傅。老师傅收着钱,在墙上的白纸上照吵了上面的内容,这是刻墓碑用的文字,老师傅抄好了,也就走了!
我奶奶就奇怪,怎么我妈会有钱,于是就问“你哪来的钱啊?而且还这么多!”我妈强忍着眼泪“妈,先拿着,我问我妈要得!情况紧急,先用着吧?”我奶奶心里纳闷“亲家怎么可能会给钱,这不合常理啊!”而且更不可思议的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我姥姥终于答应替我奶奶了!这让我奶奶更加的疑惑不解!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在刚才,我妈听到老师傅说要钱的时候,我妈就把我姥姥又一次的叫回了房间商量起来了“妈,你就救救我们吧,我知道你有钱,你就借给女儿,行不?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还!”
我姥姥这时候反而客气了“女儿啊,你这是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是嘛?要钱好说!”于是,我姥姥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就递到我妈面前,我妈刚要去接,我姥姥手就往回一抽“先别忙,我们再说说刚才的事。钱我给你,但是那件事,你必须答应我。不然,我不给。如果你答应了,别说给了,我都不用还,行吗!”
我妈又挣扎了起来“不,妈,别逼我了行吗?你难道真的要逼死你女儿嘛?”姥姥漠不关心“你别说死啊死的。没人逼你,我这是为你好,你太年轻了知道吧?等你到我写给岁数了,你肯定会感谢我的!感谢我替你做了这份决定!”
我妈态度很坚决“不,这辈子都不可能!”我姥姥假装把钱往口袋里装“那就不怪我了,反正,我没损失,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走了!”姥姥站起来就要走,我妈一把拦在姥姥面前“妈,你真的见死不救?”姥姥“我帮不上啊主要是!”
我妈狠狠的咬咬牙,拽着拳头,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妈,我答应你就是了!”姥姥这时候笑了“这才是我女儿嘛,早这么说不就没事了嘛,给!”说着就把钱给了我妈,我妈接过钱,姥姥继续说道“记住你的话!”随后就要走,我妈在后面开口追问到“还有替我婆婆的事,你别忘了!”我姥姥笑的更加开心了“没问题,没问题,这件事搞定了,别说这两件事,就让我给她磕头都行!”
我妈擦了擦眼泪,心里有说说不出来的苦滋味,同时还在不停的道歉“云天,如果你在天有灵,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决定?我是个女人,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也只有这样做,你才可以入土为安,你千万别怪我,好吗?我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我们的孩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