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带着众青月使一路去往燕山,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摸进了燕山派的老巢。
燕山派的人正在酣睡,只有几个守夜的人不明不白的就被青月使杀死。等那些酣睡之人发现动静,早已被动,全部被青月使囚进了燕山派的大牢中,就连袁如阁也没有幸免,被穆江拿下。但是就是在这样一个树影攒动的黑夜里,有一个人却逃了出来,那就是袁进。
此人是袁如阁的干儿子,跟着他姓袁。他长得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平日里溜须拍马,投人所好,万般机巧,没有人能及的上他。
出事当晚,他一觉醒来出去如厕,正巧在极微弱的月光之下看见有无数的黑衣人落到院子中,竟不出一点声响的三两下就将守夜之人杀了。他吓得赶紧捂住嘴没敢出声儿,心想:“这些都是江湖高手,不知跟燕山派有什么仇怨,竟要偷袭,我若出声儿喊人,先死的就是自己,与其如此不如先保自己的命。”就这样,他情急之下先从狗洞钻出了墙院。之后他扶在外面的墙壁上侧耳倾听,从屋子里面传出来很多嘈杂的喊叫声,那是临死之前的叫喊,在黑夜中格外的凄厉。他吓得撒腿就跑了。
整个燕山派的人就逃出来他一个。
穆江并没有将燕山派的人屠戮殆尽,而是将他们打入地牢中,只有极其不听话的人死了。
袁进一路奔跑,赶了一夜的路,到了晨光熹微之时他又累又饿,看着早已下了燕山,他终于放心地睡上了一觉。醒来之后,他盘算着该何去何从,如今他不知道他的义父以及师兄弟都怎么样了,他想过另寻别处,但是又觉得此事不能这么简单的算了。如今只有一计,去找红叶山庄的人,让他们出面解决此事。因为,红叶山庄向来在武林中的地位很高。
只是他刚刚把那个上官豪得罪了,这次去求他定是很没脸子,他心想反正脸皮厚一点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袁进凭着一双腿又赶了两天的路,终于来到了红叶山庄。
躲在红叶山庄的大门前旁边的石狮子后面,袁进从外朝里望,出来进去的都是一些有头面的人物,袁进再看看自己,浑身脏兮兮的,要是从前他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去,可是现在,看门儿的都有可能把他将叫花子对待。
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被看门儿的拦住,索性他就打进去,怎么说,他也会些拳脚,对付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太不成问题。
他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前,“咳咳”清了清嗓子,“去通报你们家大爷上官豪,就说燕山派的袁进前来有事要见他,快点啊!”
“去你的!哪里来的叫花子!给你点碎银子赶紧走开!”说着,一个看门儿的朝地上扔了三粒碎银子,撵着袁进。
袁进摸了摸鼻子,邪笑了笑:“额!你们可真是有眼无珠,我袁进竟被你们当做叫花子打发,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爷到底是谁!”他吐了口唾沫,搓了搓手三两下就把守门的两个拦住他的人打伤在地,嗷嗷直叫。
“住手!”
袁进正打得得意,只听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扭头一看,竟是上官豪。
上官豪上下打量了一眼,说:“这不是袁进嘛!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轻蔑。
“呵呵!正是在下!上官盟主!多日不见,您还好吗?”袁进拱手陪笑。
“我早已不是什么盟主了,你又何来的这般称呼!”
袁进尴尬地笑笑,“上官庄主可否进一步说话?”
上官豪心里着实不愿意跟此人搭腔,但是却也不想跟这种人置气,倒是显得自己气量狭窄,于是就说:“好吧!”
于是请袁进进了厅堂坐了,还有下人倒了茶水。此时袁进心里甚是满意,他摸透了上官豪虚荣心极高,心里又多了些筹码。而且他还要等上官豪先开口。
“袁进!你有什么事可以说了!”上官豪边说边呷了一口茶,然后又放下了杯子。
只见袁进起身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上官豪惊讶道。
“上官庄主!救命呀!”袁进一把鼻涕两抹泪的,用袖子不断擦拭着,惯会演戏,难知真假。
“出什么事了?”上官豪的眼底又闪过一丝轻蔑。
“两日之前的一个晚上,有一帮不知来路的黑衣人袭击了我燕山派,当时我派弟兄都在酣睡,现在已是不知死活了!就连我义父可能也是凶多吉少!”
上官豪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在厅堂里踱着步子,他背对着袁进,眼睛望着门外,仔细琢磨着袁进的话,心想会不会是诡计。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袁进转过来身子说:“我当时如厕,正巧看见,所幸他们没有发现我,我就逃出来了!上官庄主!我得留着我这条命来见您啊!”袁进说的甚是堂而皇之。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手相救呢?”上官豪问。
“以红叶山庄在江湖上的威望和信誉,您是不会不出手的。毕竟,自上官庄主的上上上代开始,红叶山庄就已经是江湖上的第一大庄,历任庄主都是豪侠之辈,我想上官庄主定然也会不负所望!”
“我怎么听着你这是在教训我呢?我难不成还需要你来教我做人?”上官豪有些怒意。
“不敢!恕袁进冒犯,我也说是救义父心切!”袁进解释道。
“你要是心切!就不会自己跑出来了!”
袁进被上官豪一句话说穿了,心里很是不痛快。他哪里知道上官豪这种性格复杂的人,哪里是人随随便便就看明白的,更不是随随便便吹捧一下红叶山庄就能利用他。上官豪这个人聪明的很,有时候他虚荣,有时候他又喜欢明哲保身,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他更喜欢不漏声色。
袁进见自己的方法不奏效,努力地在大脑里搜索着计策。
“你们燕山派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上官豪说话,看都不看袁进一眼。
袁进低着头没说话,他知道现在的主动权在上官豪手里。
“阿庆!吩咐下去,带上一百号人,立刻去燕山!”他命令道。
袁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谢谢上官庄主!”他还给上官豪磕了个头。心里却在想,自己的策略还是有用的,他相信他看人不会错。